“这不可能,少尉你一定是听错了吧”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我盯着这个提出质疑的士兵。
“或许你们现在还很难适应,但是这确实是事实,不信的话等列车到底目的地后你自然就会知道了,我敢打赌那里一定会有一队宪兵在等着我们”
车厢里安静了很多,只有几个人在努力的吸着自己手中的香烟,把烟头用力的按在车厢底部的钢板上。
这些士兵们在几分钟前还在畅谈着自己的人生,可是现在却要面临不得不上战场拼命的结果,可以想像到他们内心的落差是多大。虽然自己的祖国和勒贝尔共和国有世仇,平时也经常听见有一些所谓的“热血青年”号称两国必将再战而且自己愿意为复仇之战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但是根据我的经验,在和平年代高呼这种口号的人要么是狂热的政治家,要么就是只有嘴上功夫的窝囊废。前者是让国家陷入战争深渊的战争疯子,而后者往往是在开战后就自顾自缩的缩头乌龟。
不管怎么样,服从命令就是军人的天职,和平时期享受国民税金的滋养,而非常时期要拼上自己的性命,这本就是一桩公平合理的买卖,也没什么可抱怨的。
到目前为止,我大概明白了那个自称为“神”的“客观存在物”口中的“天罚”是什么意思了,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可以对广大民众产生领导和约束作用的不再是那些被称为“神的使者”的神棍,也不是“神绶君权”的封建帝王,取而代之的则是基于理性的唯物主义建立起来的政党
“可是它究竟是有多随便才能忽视掉那些信仰所谓神的宗教国家”我内心呼喊着。
“如果它想获得存在感,那它完全可以去那些国家何必来一个共产主义国家还故意找我这种纯粹的唯物主义者的麻烦?”
不过事已至此,我也没有任何办法,现在那个家伙没准正在看着我偷笑着,认为我在被作为人类的原始欲望和政治矛盾集合产物的战争蹂躏了之后就会萌发出对神的信仰。就像人在绝望中的祈祷那样。
想到这点的我对它的恶心感更加强烈,这可以说是那些邪教组织的惯用计俩,当一个人面临困难慌不择路,在精神崩溃的边缘找到了这样的一个“宗教”以寻求心理寄托。他们不会真正引导人去解决面临的问题而是通过各种巧言令色,榨取无知信徒的生存资源,而这个信徒被榨取的越多,生活就愈加困苦,这个时候他们就会解释说
“这是你身上的罪孽太多的缘故你需要更多的为神明献上你的“诚心”……”
由此信徒们就会越陷越深,直到流干每一滴血。
不过它这次恐怕是要失算了,我的神经可没有那么脆弱,而且我迄今为止遇到的各种挫折问题也没有听说哪件是依靠求神拜佛就能解决的。相对于那些没用的情感宣泄还是自己的双手来的实在。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运兵列车驶入了站台,冷冷清清的氛围和简陋的站台说明这是一个小站,一般只有货物列车才会停靠,相对于人流量大的客货两用的大型枢纽站,这样的地方更适合军列的停靠。
前来迎接我们的是一队戴着白色头盔的宪兵和几名军官。
我们按照他们的指示在车站的站台上排成了几个方阵。在列车的尾部,装甲车辆正在号手的指挥下依次驶离列车。拉尔夫少校和参谋官走到了一名军官的面前敬了个军礼,和他们汇报着什么。
那名军官听完后点了头,走到我们这只队列前拿起了一本蓝色小册子宣读起来。
“经西线战区司令部决议,将原第三集团军第一师第二装甲营划归为第五集团军第二装甲师所属,此命令自发布之日起生效”
读完后这名中校军官啪的一声把本子合上,夹在大腿一侧,用严肃的目光盯着我们。
“绝对服从从上级的命令与安排,我谨代表全营官兵,保证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拉尔夫营长高声回应到。
“出发!”那名军官说。
我们整齐的向右转,向车站的货场方向走去,那里停放着刚刚从火车上开下来的车辆载具。
我们的车队没有经过城市的主干道路,而是稍微绕了点远,围绕着城市转了半圈开到了一片山地,在这里,几十公里外就是和瑞士的国境线。除了我们以外其他的数支装甲部队,也都安静的待在自己的位置,等待最终命令的到来。
可以确认的是,总参谋部的那些帝国精英们为了发起对勒贝尔共和国的进攻,采取了和当年德军在一战和二战中类似的战术,先通过公开撕毁合约,大张旗鼓的向非军事区驻军这样的行为吸引敌方的注意力,误以为帝国将要从与勒贝尔共和国直接接壤的西岸地区发动进攻,欺骗其调集更多的主力部队防御,而忽视帝国真正的主力装甲集团。
最令人欣喜的是,由于瑞士是一个地域狭小的弹丸小国,没有什么战略纵深,夹在数个列强之间,一旦得罪了某一个很有可能就会遭遇灭顶之灾,因此一直处于中立状态,依靠和周围各国广泛交好得以生存,而出于对中立国的“尊重”勒贝尔共和国在两国边界几乎没有驻军。
他们应该是认为,即使没有驻军,如果帝国真的从这条路线进攻自己,那庞大的军团的行进不可能不被瑞士方面发现,自己只需要得到瑞士通报的消息,利用国内发达的铁路网,可以很快调集军队在帝国的主力没有完全侵入之前消灭其先头部队,建立起牢固的防线。
但是他们忽略了这一点,这种方法只适用于原来的战场,而面对以高机动性著称的机械化部队来说就变成了一个致命的弱点。
对帝国来说如果自己的军队速度够快能赶在敌军主力到来之前迅速站稳脚跟那就是胜利,否则就是失败。
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这可以说是一个最有效率的进攻路线。瑞士虽然拥有一定数量自己的军队,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笨蛋,不会用自己手上这点部队为勒贝尔共和国挡子弹。而且帝国出于对国际名誉和必要性等方面的考虑,攻击并占领瑞士并不在考虑之内,仅仅是从其国境边缘“借道”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