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摇曳的百合
夜色渐渐朦胧了起来。
浮撒于四周的空气就像被冻结了一样,令人不安。位于角落的钢琴却被月光的倾泻之下变得十分诡异,百合随微风摇曳却缓缓化为灰尘散落一地,此时,却有一个小女孩神情凝重的步向钢琴。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家伙呢。
她有些悲伤的抚摸着钢琴,眉宇间有着孩子中不应该存在的无奈,却似乎又想要将自己不安的神情融入黑暗。
在渐渐被黑暗所蚕食的视野中弥漫了的浮躁也变得安静起来
“银,原来“空”这家伙真的出现了诶!”
声音从正面传来
她停住脚,抬起头来
少年正缓慢的从黑暗中浮现出来表情略显得严肃的或许又应该是轻蔑的站在路的正中央
“嗯……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面对银明知故问的反问,却使名为尼尔的大口径的左轮反而更加兴奋了起来。
“那么……问一些问题吧!”
迎面扑来的微微寒风,吹得小女孩的裙子轻轻飞舞
“不要!什么都不要!想要问什么的我都通通拒绝!”
小女孩的表情被黑暗的记忆所笼罩,向着微亮的天空下豪气迈开了脚步而所前进的目标是旅馆的后门。
“想走的话堂堂正正走正门不就好了!干嘛要搞得好像是要去做亏心事一样?”
面对银的反问小女孩似乎不想给与理会,那微弱的气息渐渐从此起彼伏的胸膛中传出,却如同蚊子般渺小。
“我想你应该十分清楚的吧,如果身为“空”在没有回答问题之前做出怎样的事,那么不与回答问题,结果也会是作为入殓师的银对你做出了射杀的举动。”
充满正义的尼尔总是搞不清情况的说一大堆所谓的富有同情激励的话,却不懂得对方是否会听得进去,也许这就是那颗常常不安的心会跳动原因吧。
“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为什么要如此钻牛角尖?”
银毫不在意地问道
“对于这个问题我仍然不给与回答。”
百合依稀的身影被月光柔美的照应,小女孩像斩断迷茫一般消失在旅馆,似乎无言的将悲伤的足迹延续下去。
少年伫立在钢琴旁,思绪令人难以捉摸,琥珀色的眼流露了许多难以理解的复杂情感,不过那张冷漠的脸却将其掩盖得难以察觉。
“不追吗?”
枪管几乎低鸣的说道
“嗯……那家伙有她想要做的事,我可一点都不想涉足诶。”
少年转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不过……”
少年的脸色一沉,被黑暗渲染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看来最后我不射杀她也似乎不行了呢。”
此时房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在宁静的旅馆徘徊了几次,在这难以理解的地方也有着难以理解的人,就像看不见的风,也能带来微微的痛楚。
(三)首曲“DEAD”
在那曾经的事故现场,虽然已经被粗略的打扫得像没事发生一样,但是血腥味却残存不散。柏油路上一个大约六七岁的小女孩久久不愿离去。
“空”的身体也确实没有什么实在感,轻飘飘的不易掌控,的却还是生前的好,不过此时的感叹也变得无谓起来。
在道路的尽头那个足渐奔跑而来的女人打扮得看起来像个清洁工一样,不过应该是前来毁灭所谓的证据而精心打扮的。路渐渐靠近了,被四周的那难得的血腥味包裹着,如此不安的路已经开始明了了。那个女人在她发现女孩后竟惊讶的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十分急切的呼吸声,寂静的好像连头发丝的飘动也能随着发出响动。
“日葵?你怎……怎么在这?你不是……已……已经死了吗?”
女人睁大了双眼,面部因恐惧而抽搐着。
小女孩有些尴尬的面对着女人,眼神中弥漫着悲伤。
“该怎么说呢,可……妈妈……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女孩双眼的泪顺流滑下像利刃一样似乎连脆弱的心也可以粉碎。
女人的脸此时突然改变了她将自己的帽子向下拉了一拉以此来挡住自己那麻木的脸庞,口气也开始狂妄起来。
“看来你并没有死呢!不过我不会介意你在死一次的啦!哈哈”
说完女人便从包里拔出铁制的薄片,几度疯狂的向小女孩挥去,虽然凭借“空”的轻巧度的却可以十分轻松的避开,但似乎小女孩并没有想要躲开的意思。那薄片落在她稚嫩的肩上被女人疯狂的向后拉扯,在撕裂的伤口中喷涌出大量的血,发出了噗嗤的声音。受到了重伤的小女孩瘫倒在地,女人狰狞的却在渐渐靠近她。
“你知道吗?我很讨厌你!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你!”
女人此时正疯狂的接近小女孩。
“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因为生了你,我就不会失去我的一切……如果你掠夺了你父亲对我的爱,你父亲就不会冷落我了!!”
女人用尽了全力向小女孩的身体刺去
堕落其实就像失去方向的迷途之船,明知前方的无路可走也要费尽力气去寻找方向,结果跌得连回头的余地也没有。
此时女人的手臂突然像箭靶一样被急速驰来的子弹贯穿了,第一枪是打在手臂上,第二枪是顺着手所托举的方向向小腿的位置打去。
单手紧握着这名为“Dead”的手持型左轮,这是一只枪管呈八角形大口径的左轮。在少年的双眼间弥漫了那些令人不安恐惧的深邃使人捉摸不透的迈动着步子。
“不……不要过来!!”
女人痛苦的在地上打滚着,已经几度疯狂了的她还对小女孩一事始终不死心。
“对于能否用这把可以杀人的“Dead”杀死一个普通人至今我还在考虑耶!你能明白吗?尼尔。”
少年冷漠的对尼尔说道
“那到也是况且我也无法伤害活着的人类诶!你认为呢?”
“嗯……”
地上的女人此时因疼痛而无力的惨叫着然而她却并没有放弃要杀死自己的女儿的决心
少年缓慢的步向小女孩在面对地上的她时便弯腰蹲了下来,温柔的眼神间弥漫了连尼尔也不曾见过的难以言语的情感,或许是同情又或许是比同情更加深刻流露着看着她,他缓缓的拔出了尼尔渐渐对准了小女孩
“你喜欢做梦吗?”
少年轻轻的问道
“嗯,很喜欢呢……”
少年又一次将尼尔校对到心脏的位置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呢?哥哥……”
小女孩的脸如同即将消逝的白色百合,残香余留着。
“我是越村西寺……也是银。”
话音久久弥留少年毫无顾虑的扣下扳机,在那一瞬间子弹贯穿了胸膛生命在顷刻间戈然而止,充满了入殓师灵力的左轮从贯穿了“空”的心脏开始,所谓的肉体也一定遭到毁灭,而此时的“空”大概也不复存在了。
摇曳的百合在凌晨间凋零了,它再也看不见太阳徐徐出生的刹那。然而在完美的月,在完美的夜,都无法诠释着凋零的瞬间。或许在仅仅单纯的认为枪械是伤害人类的危险物品时却常常忽略了人的业障会比这更为可怕。
少年侧身而起迅速拔出了“Dead”指着女人,此时的他或许真的想杀了她吧。
“我入境时有听说了哦。”
少年的脸浮现了一丝诡异的愤怒,又是那么的轻微那么的短暂。
“旅行者即使在境内杀了人也不会遭到逮捕的诶。”
女人此时通过字里行间那微弱的挑衅而变得抽搐起来,她不停的颤抖着,连叫一句简单的救命也像卡在喉咙里无法喊叫出来。
少年晃动着“Dead”并徐徐走向女人,用枪指着她的头颅冷漠的吐出了两个字:
“再……见……”
夜顷刻间变得突然宁静起来好像不曾发生过这些令人难已理解的事,然而堕落的人心到底该坠往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