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纸醉金迷时,秦淮河水尽胭脂。
弯曲的河流边,坐落着灯红酒绿的阁楼,阁楼中琴声悠扬,沿着河水流淌,舟中公子闻声望去,就见清风卷着花瓣吹开了帷帐,楼上女子红妆罗裙,青葱玉指拨弄琴弦,对着他浅浅一笑,勾得人心神一荡,勾得那行舟荡开水波,于温柔乡处停泊。
灯红酒绿,莺歌燕舞,美人含笑,欲说还休,好一副靡靡之色。
这里是城中最大的乐坊,其实便是所谓的青•楼,虽说前阵子道盟颁布了法令,明令禁止民间乐坊操持皮肉生意,使得这类所在表面上俱只是吹啦弹唱歌舞升平,至于内里么,大门一关,又有谁知晓?
“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啊。”十七毕竟还小,看着那些胭脂粉蝶翩翩起舞,就像看到勾人魂魄妖怪,令人心慌,那些采花来的公子“雅客”,在她看来更是如同见了肉骨头的狗,一脸贪婪丑陋之极。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听说最近,这类地方,道盟查得很严的……”
“怎么可能!”燕轻虹不满地打断了她的话,此时她身着男装,一头秀发扎起入冠,柳眉微微竖起,隐隐入鬓,却是颇有几分英气,让人打眼一瞧,必然赞叹: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来都来了!怎么能退回去,要是别人知道了说我连个青•楼都不敢逛,本君堂堂的魔修共主,脸该往哪搁!”
感情你堂堂的魔修共主,逛青•楼就有脸了是吧。
十七翻了翻白眼,道:“罢了,你厉害,你说的对,你要发疯谁也拦不住,我就想问问,不是去逛……青•楼么,为啥你穿着男装,却让我穿的,嗯,花枝招展。”
“唔,这算是我的疏忽。”燕轻虹摸了摸鼻子道:“我只告诉你要好好打扮一番,却没有细说。”
“不过也罢,反正你还小,就算没有伴侣,在今日受到的暴击也微乎其微,不如你此次就随我旁观,为以后的大业增长姿势吧。”
十七闻言松了口气,发疯没关系,别拉着她就好,不过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真的?你会那么好心?”十七狐疑地问道,实在不能怪她疑心重,实在是眼前这人太能坑人。
“啧啧你这孩子啊,我骗你干嘛?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燕轻虹一脸的无奈:“小小年纪,疑心就这么重,可不好啊,怎么搞得,啊?”
还不都是你害的!
“行啦行啦别那么看着我。”燕轻虹摆了摆手,在十七不信任和怨愤的目光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胸口,正色道:“我魔修燕轻虹在此,向心魔发誓,今天绝不会让我面前人陪我玩女人!一旦违誓,则心魔爆发化为魔种!”
十七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魔道违天,因此对天发誓毫无作用,但心魔誓可就不同了,魔修心魔远超玄修,一旦违誓,必尝苦果。
这家伙竟然发了心魔誓言!莫非她真的不坑我了?不可思议呀。
心魔誓下,十七几乎已信了燕轻虹,只是多次被坑的经验使她还谨慎地想问些什么,却见燕轻虹一个尔康手,止住了她的话。
“不要说了!”她遥望远方,轻启朱唇,吟诵之声缓缓传出,悲悯含情,令人动容: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十七愣了:“啥……啥子意思?”
“你听到了吗?”燕轻虹指着那灯红酒绿,露出一个十分美丽的笑容:“她们很寂寞,她们在等我,所以,我得走了。”
“啥…诶…诶!你等等!”
待十七反应过来,就见那人已雄赳赳,气昂昂,往那灯火阑珊处,忙迈开小短腿,匆匆追去。
古香古色的阁楼足有五层之高,红色的柱子上大红的灯笼分外喜庆,这是这条街上最大的乐坊,巨大的匾额上绑着红花,万春院三个金字之下,几个莺莺燕燕站在门口,对着路过的人们娇笑着软语相邀,突然,几人齐声娇呼,带着惊讶,就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一身白衣,迈着大步朝这边走来,身后还亦步亦趋地跟着一水灵灵身着罗裙的小姑娘。
“姑娘们,你们好呀。”
翩翩公子微微一笑,顿时引起一片惊呼,那莺莺燕燕中走出一个女人来,年纪大些,却是徐娘半老,便是这万春院的老鸨了,她走到燕轻虹跟前,笑道:“好一位英俊的大爷~可看上了哪位姑娘。”
“姑娘们都很好。”燕轻虹笑了笑:“可我既然来了,便要最好的,你们这的花魁何在?”
“哎呦,你说雪儿啊。”老鸨指了指楼里:“这不就在那儿吗?”
就见那不远处二层楼,一女子半倚栏杆之上,身段玲珑丰姿绰约,身着绫罗,云鬓花颜,金步摇流光闪闪,那一张面容却是冷清无比,琥珀的的眸子就像冰雪,不似风尘女子,却似九天神妃。
“妙极妙极!”燕轻虹眼前一亮:“便是她了!”
“大爷的眼光真不错。”老鸨笑道:“不过花魁的门儿,可不是那么好进的,白银千两,方可与花魁一叙!”
“银子?我没有。”燕轻虹耸了耸肩,指着十七道:“你看,拿这个抵可行?”
———————————————————————————————
战……战线拉长……(泣)
搞事地发在十一月十一日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