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我吗，
爱吗，
回答我。
第五章.恋
被男人的外表所迷惑的女人，痴痴地，成了穷光蛋的女朋友。
“我没有钱，所以没办法送你生日礼物了。”男人在昏暗的街灯下说道。
女孩稍稍皱了一下眉，舒展开笑颜，“没关系哦。”
没关系啊。世界上，还真的存在啊，善意的谎言什么的。
一阵风吹过，夜间的冷瞬间穿过。走在前的男人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穿着单薄连衣裙的女孩身上。
真不舒服，我挑起眉头，“滚开！”我竟沉不住气大喊出声。
“啊？”旁边一脸白痴相的女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抱着我的手臂满脸闪光的靠的更近。
火气更大了。
“V.”小鬼拉着我另一只手，不满的在一旁抱怨起来，“这个大姐姐是谁啊？跟了我们一整天了。”
“谁知道。”我把头偏向一边。
“你在说什么啊，V.前辈，”女人满脸笑容，“我可是由上帝介绍来向你学习的啊！早上的时候不是说过请多指教的吗？”
受不了。就像是细菌一样。
“对了，前辈，我从刚看到你的时候就想问了，”女人竟然伸手抓起我的一缕头发，“为什么你有和上帝一样的颜色呢？”
我皱眉一把挥开女人的手，“你没有作为女性的矜持吗？”
“啊！”女人叫出声。
“什么啊？”我不耐烦的问。
“目标走远了。”女人指着早已消失不见得黑点。
唉，我认输了。受不了这样的女人，比姐姐还难对付。
“你好像累了。”女人靠过来。
“啊，被一个‘勤学好问’的人逮着问了一天，没有清静的时候是会这样。”我闭上眼不满的说。
“哦，是这样啊。”女人立刻掏出一个与她头发同色的淡粉色笔记本飞快的记录起来。
“……”
完全，没有自知之明。
“小鬼，回家了。”
“啊，对了。在我学习期间就要到你家多多打扰了。”女人满脸是笑的说道。
火气不自觉的又燃了起来，“你说什么，女……”
“是Hilary。”
夏日的太阳难得的清冷，游乐园中的热情却很旺。
我不禁用手挡在眼前，人类的生命在燃烧时很刺眼。
“V.”小鬼含着手指拽了拽我的袖子，眼睛盯着面前的过山车，“那是什么，好像很好玩。”
“是啊，是啊！”一旁的女人也在含着手指满眼放光。
无语了。
“V.我想玩。”小鬼满眼期待。
“我也是！”女人摇着我的胳膊说道。
“我现在可是在工作中，”我严厉的说，“再说，灵魂是不能碰触……”啊，我立刻看到了小鬼脸上被伤害的表情。是啊，我是死神，是有办法与人类世界接触的，可是小鬼就不行了。头疼了，刚刚是不是说了很过分的话。
“别这么死板嘛！”女人重重地拍了拍我的后背，害的我直咳嗽，“一边玩一边工作也不是不行嘛！就跟着那两个人玩不就行了。”
小鬼立刻满脸泛光，“可以吗，V.？”
我沉默了一会，“啊。”
“太好了！”小鬼和女人一起欢呼起来。我叹了口气揉了揉头发。
“过来小鬼。”
“嗯。”
小鬼站到我面前，嗯，怎么觉得小鬼长高了。不，是错觉吧。我伸出手放到小鬼的头上，小鬼慢慢实体化了。
“哇！V.你是怎么做到的啊！太厉害了！”吵死了，女人在一边大吵大闹的。
我轻轻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
“V.！你能实体化！”女人不可思议的叫道。
“只有小鬼一个人的话，工作人员是不会让小鬼玩的吧。”我耸耸肩。
“帅呆了，是黑色头发的V.耶，还是人类的便服！”
长时间在人类世界现身的话，用真实的摸样岂不是会很糟糕。有什么好吃惊的。
女人一把握住我的手“我也想实体化！”
“……”
我甩开女人的手，拉起小鬼就走。我可不想又跟丢目标。
女人在后面抓住我的袖子。
“又干吗啊！”我生气了。
“我也想实体化，V.，也让我实体化嘛！”
“啊？你不用那样也是可以玩的吧！”我挑起眉毛。
“可是我想和你们一起玩啊，我也想让别人看见我的存在啊！”
“啊？你……”
“妈妈，你看那个人在自言自语！”一个人类的小女孩指着我大声说道。
“别看，快走。”一个中年妇女拽着孩子就走。
“……”我投降了。
我让女人带着小鬼去玩了，现在总算能够安安静静的工作了。我靠在摩天轮下的树干上，抬头看着其中一个箱体里正在接吻的情侣。女孩一副沉醉的模样，男人心不在焉。未经世事贵族小姐的爱总是充满幻想的。白马王子和公主的幸福生活？可笑的童话。
霓虹灯装饰了夜晚的游乐设施，女孩靠在男人身上。
“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结婚。”男人突兀的问道。
“嗯？”女孩一愣，悄悄离开了点，“那个，其实，你也知道，我父母到现在还不是，很能接受你。所以……”
男人皱起眉头，“他们到底有那里不满意我？因为我穷吗？你也会看不起我，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女孩慌张的抱紧男人的手臂，“怎么会！”
“你爱我吗？”男人捧起女孩的脸。
“爱，当然爱！”女孩真挚的说。
男人一脸满意的样子。
一个追求虚幻的爱，一个追求遥远的富贵。哼，倒是很配的一对。各取所需，有何不可。
“这是谁？”女人抽着烟面无表情的问。
“我是Hilary，见习死神。”
“我知道，”女人靠到我背上不满的说，“别自作多情，我又不是和你说话。”
“你很重。”这个家伙，又把重量全部交给了我。
女人微微一笑，抬起我的下巴，“呐，亲爱的V.，这个幼齿的女孩是谁啊？”
“啊？你又是谁啊？”另一边的女人不高兴的瞪起眼，“这里是V.的花园！”
女人吐了口烟无视道，“真是的，你什么时候又养了一只多话的宠物。真不可爱。”
“谁是宠物啊！”女人扔下手中的“种子”冲了过来。
我揉了揉太阳穴，“姐姐，你就不要故意找茬了。”
“姐姐？”满脸的怒色立刻转化为惊讶。
“女人，”我冷冷地瞪了面前张大嘴的女人，“是谁告诉你‘种子’是可以随便乱扔的东西。”
“啊！”女人慌忙跑回去。
“哈哈哈，”又吸了口烟，女人打趣的说，“你这里越来越热闹了啊。”
“……”
“真想不到，从来拒绝搭档的你也会有搭档啊，”女人眯起眼睛，“上帝那家伙，用什么威胁你了呢？”
“……”我讨厌敏锐的女人。
“小心了喽，V.”女人瞥了眼忙着拾“种子”的粉色女孩，“她身上有一股令人不快的味道。”
有钱人家的女儿坐在父母的包围圈中，低着头满眼含泪。父母口水乱飞的逼着女孩与那个穷光蛋分手。女孩似乎决定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
在约定的地方见了面，女孩深吸一口气提出了分手。
男人愣愣地看着表情坚决的女孩大笑出声。突然地，他停止了笑声直直地看向女孩。女孩被他的目光吓得一颤。男人拖着女孩进了一个小巷。女孩惊讶的没时间作出反应就已经被男人狠狠地卡住了脖子。
啊，疯狂了。我看着女孩咬破的唇角流下鲜艳的红色。
“V.快阻止那个男人啊！”粉色头发的女人尖叫着狠劲的摇我的手。
啊？我不可思议的看了女人一眼，这是一个死神会说出的话吗？
“V.”怀中的小鬼出声了，“那个姐姐想和那个大哥哥说话呢！但是，为什么那个大哥哥要掐住她的脖子呢？”
我诧异的看着目光清澈的小鬼，“你听到了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带我远走高飞而已，只等，你这，一句话……’啊，姐姐死了。”小鬼神色黯然的嘟着嘴。
能看到人类的思想吗，真是麻烦的能力。
痛。
我因为冲击力向后撞到墙上。怀里的小鬼害怕的抱紧我。
粉色头发的女人举着刚刚狠击我脸颊的手满脸怒火，“你为什么不救那个女孩！她明明不该死！如果我现在有能力的话，我一定会救她的！”
我叹了口气，走过女人旁边，放下小鬼。
“你真的要死吗？”我问眼前正在大喘气的男人。
男人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突然从空气中出现。”
“死神。”怎么出现的，这还真是不是一言两语就解释的清楚的。
“啊！！！”男人惊恐的尖叫着向后跌倒在地，不断远离我，“不要，不要杀我！”
杀你？我冷笑一声，死神的工作只是回收而已。
“你爱她？”
男人一瞬间停下来，目光有些呆滞的看向眼睛瞪着的女人的尸体，点点头又摇头又点头。
“哈，哈哈，”男人干笑了几声，“对，钱！我只是为了钱才会接近她的！哈哈哈哈！”笑着笑着男人大哭出声。
傻瓜。
男人突然站起来向墙上撞去，顿时血液四溅。我看着穿过我的血液洒满地面。我伸出手，男人的灵魂孤独的在我掌中闪着微弱的光。
脸颊一阵疼痛。女人是这样冲动的生物吗？我看着打了我的女人一脸泪水，默默无语。
“V.！你怎么那样说话！这样岂不是你逼死了他吗！”
我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唇边的一丝血迹，“你要是这样想也没有错。”
“你不是管理自杀者灵魂的死神吗？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变成你刻意的造成了他的死亡！”
我抱起在一边的小鬼，“一个人为什么会自杀。”
女人一愣，快速回答道，“受到某种打击，伤害，一时想不通，环境的压力，还有还有……”
“是啊，环境的压力。”我轻轻说道。
“咦？”
“你觉得这个男人怎么样？”
“恶劣极了！他欺骗了那个可怜女孩的感情！”
我苦笑，这女人真是够直的，也够矛盾的。
“他欺骗的是他自己。”
“咦？”
自以为在玩弄女人感情的男人不知不觉陷入了，无知觉的被吸引。惊慌失措的，是骗钱计划的失败，还是，女孩的即将离开呢。可怜人，自己特定生活环境的塑造使他有了欺骗的恶行，同时，欺骗了自己。
“J.，”粉色头发的女人一边望着在花田里抚摸花朵的白色死神，一边与站在一旁的黑翼天使说话，“V.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天使瞥了女人一眼，“你对一个人的看法都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吗？”
女人稍有些惊讶的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嘿嘿，这样好像确实不对。我只不明白V.为什么不救无辜的人呢？”
“怎么救？”
“这个，不就是……”
“什么是无辜的人？”
“咦，这个……”
天使向V.走去。女人低着头沉思着。
“他是个傻瓜。”
“咦？”女人似乎听到了远去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