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老还童》里,有一个经典的蝴蝶效应。它不仅使整部电影的剧情充满了戏剧性和偶然性,也让每个人对世界的偶然性感到奇特。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事,有时给人的感觉是极其偶然的。比如一颗苹果,砸在了牛顿的头上。于是万有引力改变了人类的世界。比如朱元璋无路可走只得起义,然后开创了中国新一朝代,明朝。比如哥伦布走错航线,发现新大陆,推动了整个世界新的发展。
偶然,必然,充满争议。
有人说,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一切结果都是必然的,偶然只是一种人对事实的错觉。也有人对这种绝对的说法持有反对的意见。不论偶然是否存在,都不重要。因为,不论偶然必然,我们都看不到未来。
比如,积水完全消失的那天,苏赢合上书本,看着窗外夜色下的马路,决定去吹吹夜风,散散步来转换心情。他出门的那一刻,绝不知道,此刻上千万米的高空中,一颗种子正穿过层层白云,轻吻星辰与空气,不断地靠近这片大陆。
他走过公路,抬起头,看星光,看月亮。
就像是你在夏日里吹着空调,发现屋里有一只苍蝇,你没有打死它,而是打开窗户将它赶了出去。然后它飞啊飞,飞到印刷厂里,不幸被机器绞进去。然后暑假结束,你回到学校,拿到新书。你迫不及待地翻开它,却发现有一页书布满鲜红色,书面的中间是一个黑点。然后你惨叫,你把那本书拿给老师。如果你没有放走它,而是打死它,或者你晚一点把它放出去,然后它晚一秒到印刷厂,这样它就不会被绞进去,你也就不会拿到那个恶心的书本。或者它没有飞到印刷厂,又或者这本书没有分到你住的那个地区,没有分到你的学习,你的班里,你的手上……谁都不能说,你放走了一只苍蝇,它就必然出现在你的书本里。这不是必然,这就是偶然。没有证据可以论证其中的必然性,这便是偶然。
然后,我们的这种偶然,就降临在了苏赢的身上。
半空中闪过绚丽的光。
苏赢看到一个东西落在了他身边的草坪里。
犹如烟火,蔚蓝的颜色,绽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完美的长弧。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他走过去,从手里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他蹲下身,在草丛里翻找着。
然后,他捡起了那颗从天而降的种子。
一颗来自天空的种子。
没有人知道它来自何方,或许是鸟儿把它叼起,然后它从鸟儿的嘴中掉下来,它没有落在湖里,沼泽里,或者是房顶上,无人的操场上……它没有落在别的人身边,而是恰恰地落在了一个喜欢花的男孩面前,还是一个犹豫着是否要养花的男孩身边,并且这个男孩恰巧地发现了这颗种子,捡起了它。
这就是偶然。仿佛一场导演好的戏剧。上帝似乎已经为苏赢的犹豫作出回应,他坐在云层上,吃了一颗葡萄,然后朝着苏赢吐出一颗种子。时间刚好,地点刚好,一切完美无缺。
于是,苏赢把那颗种子握在手心里,走回了家。他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纸巾上,然后从地上捡起一个空瓶子,用小刀从中间划开,拿着瓶子的下半部分跑下楼往里面装满了土。一个简易的小花瓶就这么应运而生。
最后,苏赢把那颗种子小心翼翼地埋在了里面。
命运的齿轮转到这里还没有停下来。
没有种子会从天而降,也没有种子会从鸟儿的嘴里掉出来,当然,更不会有种子能在夜晚闪出烟火般的光彩。这颗种子,无疑是为苏赢“量身打造”的。“偶然性”不会停止,齿轮将转到时间的尽头。这颗种子与苏赢是那么的般配,除了苏赢,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让这颗种子发芽,也没有第二个人会喜欢这颗种子,而这个故事,也就不会开始,少年也就不会走出他阴雨的天气,他也就不会如木槿花般在荒漠中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