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一段日子仿佛是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而事实,那确实是。
所以,需要用尽力气去珍惜。
每天起来,和纲吉一起上学,一起上课,再一起放学。甚至平淡得有些无聊。
因为知道这样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太久,所以大家都特别的珍惜。珍惜这段可以和大家在一起的日子。
直到我收到了阔别了大半年的任务通知函,虽然不是第一次和暗杀部队瓦利安一同工作,对那些人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特别是对方的晴之守护者,我讨厌人妖。
九代首领答应过我的,这一年不会有任何的任务。这一次的任务对于我来说真的很突然。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一个小小家族——杰索挑起了事端,彭格列要出面镇压。
这个任务落到了瓦利安身上,可是那个杰索家族却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任务的成功率竟然达不到百分之九十。
所以我见到那一群人时忍不住一阵嘲笑。成功率达不到百分之九十只能说是他们太弱了。
或者说那些人太要面子,怕输。
这就是九代首领需要我的原因,我很感谢他那么的看得起我。
那个和蔼的老人拍着我的肩说我可是打败了XUNXAS的存在,可是我也被他打伤过!
正一知道这件事后赌气了好几天,直到我不得不坐上飞机离开前才跟我说话。
要小心。他说。
不会有事的。我说。
我真的以为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我忘记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比如说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杰索家族的战斗力超乎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想象。
这个新兴家族强大不起来是有原因的。他们的初代首领病怏怏的,要死不死,而他的子女实在是太多,继承权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
谁也想要成为高高在上的首领,也不在意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
总而言之就是乱套了。
可正是因为这种乱套,杰索家族里面的人每天内讧明争暗斗基本可以算得上身经百战,内讧给内讧,对外还是很一致的。
这样的小家族虽然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却非常危险。
比如说他们的人闲来无事竟然毁了彭格列两个小据点,那两个据点的管理人已经被暗地处理了。
无论对方是故意还是无心,这些都已经被视为对彭格列的挑衅。
彭格列是高傲的,站立在黑手党的最高峰,又怎么能忍受这样的挑衅呢。
杀鸡儆猴,这一次出动了瓦利安。
潜入家族的中心前,我承认我是有些无聊,难得去了教堂做礼拜。
在那里,我看到一个奇怪的人。
白发,紫瞳,重点是左眼底下的刺青。
他似乎也发现了我,笑了。
嗯,跟我差不多的少年。
他过来打招呼,他说,他叫白兰·杰索。
我记得,关于杰索家族的资料里面有,那个初代首领有五个儿子七个女儿,最小的儿子就叫做白兰。
么子的话,基本上是不可能分到任何继承权的吧。
也就只有彭格列会出现继承人候补然后让他们打架自生自灭吧。
白兰说,他要得到杰索家族,他要让杰索家族变得强大。
这个理想不错,我这么想。
然后我跟他说,杰索家族很快就不存在了,因为彭格列已经下了族杀令。
白兰竟然没有惊讶,他说彭格列灭不了杰索。
虽然瓦利安的人不怎么样却也不弱,至少要灭了中等以下家族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只是不着痕迹的笑了下。
人一旦有了力量就会变得傲慢,我想我也是人,所以我兴许是太过自信以至于傲慢了。
我不相信白兰的话。
白兰又笑了,他说了句让我震惊不已的话。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小空。
以前,我可不记得我以前和白兰认识。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的地方,彭格列的超直觉告诉我,这个人有问题。
白兰又说,希望我帮忙,解决掉他的那些愚蠢之极的哥哥和姐姐。
他们只会让家族一步步迈向消亡,他说。
反正很快他们也会死,瓦利安打算今晚就出手了,我的任务不在前线,只是负责截住要逃的人。
我知道了,那种奇怪的感觉,来自这个少年的眼睛,紫罗兰色的眼睛,这样的颜色,很像,太像了。
我病发时眼睛改变的颜色。
很危险,这个人很危险。
把镰刀压在他脖子上,我笑了。
就从你先开始吧,我说。
教堂里面的人尖叫着四处逃走,这些事其实在意大利太常见了,特别是在培育了彭格列的西西里岛。
都说黑手党是意大利的特产,黑手党之间的冲突在这里不过是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
看吧,那些人都在门后窗后,害怕却没有真的逃走,他们都在看戏,如果有哪一方流血的话,他们会更兴奋。
真的很讨厌了,人类这东西。白兰说。
他居然还有闲情拿出棉花糖在吃,我就奇怪为什么他身上总是有股淡淡的甜味。
他没有把我的镰刀放在眼里,他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生气了。
想要用力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动不了。
右眼又开始痛了。
太久没有发作,我竟然忘记自己的身体其实是个会移动的定时炸弹。
真的很讨厌呢小空,你居然还没有记起我。你忘记了啊,这可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白兰说。
他的脸在眼前放大,他就那样推开了我的镰刀。
不听话的孩子可是要接受惩罚的哦。
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他如此说。
其实不能用眼前一黑来形容自己的晕过去。
因为我在那个被称作轮回的尽头的地方,那里是白色的。
那个自称是Giotto的男人坐在那里,每一次看到他他都是那样坐着,其实见过他的次数也就那么两次,加上这次,是第三次。
我有些好奇,其实他已经死去很久了,那么,他在这个地方坐了多久?
他就这么一直坐着,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坐着。
他说,我们又见面了。
他说,你怎么又来了。
他说,你是不是看见谁了。
他说,你想不想要知道为什么。
他说,我可以告诉你。
我完全不知道他所指的是什么,但似乎只有他能够解开我的疑惑,于是我点头。
然后他说。
月见空,你原本的名字叫月,你是我的影武者。
同时,你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你的身上有初代大空彩虹之子的半个灵魂。
你的存在,代表了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