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云雀回来了,自然而然是由他来负责纲吉的训练,拉尔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容乐观了,她不说,空却都看在眼里。
偶尔路过训练室,看到两个正在撕斗的身影,空都有种错觉,其实这样的日子也不错,至少重要的人都在身边。右眼的刺痛让空回过神,又来了么,看来是不能支撑太久了。
纲吉的进步是神速的,可是这样的速度还是不够。
为了在短时间提升战斗力,纲吉进行了那个传说中的试炼。
试炼的名字叫继承。
看着那个紫色的针球体,空回忆起很久远以前的事。早已知道纲吉答案的他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多大的担心。
他知道,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纲吉依旧是纲吉,他的想法是不会改变的。正如他点燃死气的觉悟。
或许并不能把这简单的成为想法,空知道,纲吉是不会变的,他的天真他的善良,因为他是纲吉,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是他们追随的十代目。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那一条最艰辛的道路,明明已经知道身为黑手党就必须要抛弃某些东西,比如天真和善良,可这十年来你是如此的执着,从来不问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而是一如既往地贯彻自己的原则。
你知道这样的你很傻么,纲吉!
在差不多的时候,空转身准备离开。已经没有必要看下去了,因为早已知道结果,没有看下去的必要,没有看他如何破开那个针球体的必要,没有必要。
拉尔叫住了他:“月见,你不打算看下去么?”
“啊。”空并没有回头,“因为知道结果,所以没有看的必要。拜托你了,恭弥。”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云雀似笑非笑道,“什么时候让我好好的咬杀你?”
“谁知道。”
于是空离开了,进来的是Reborn。
视线对上时,空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在那一双与纲吉极其相似的琥珀色眼睛里,看不出半点情感,让人无法琢磨到他的想法。
Reborn压低了帽子,低声说:“空,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瞒着我们?”
空不置可否地笑了,“我还是 无法猜透你呢,彩虹之子。但是不用担心,还来得及,一切,都还来得及。”
猜不透对方想法的又何止他一个,Reborn颔首,中止了这场对话。
每一个人都会有秘密的吧,又或者那根本称不上是秘密,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只是不想说出来而已。
可还是很好奇,他多次欲言又止的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次来到未来的世界,到底是敌人的阴谋,还是一场惊天憾地的计划。
不久,针球体被粉碎了,强大的炎压把坚硬的针球体粉碎成细尘,烟尘过后,站在那里的少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宛如新生般的手套流溢着蓝色的辉光,那里是见证了百年历史的最强的彭格列的家纹,以及独一无二的“Ⅹ”。
终是超越了,超越了被称为最强的初代彭格列Giotto。手套上的橘色火焰是那么的美丽,妖艳,却昭示的主人的强大。
终于得到了,更强的力量,彭格列指环真正的力量。
纲吉放出的橘色火焰让恭弥眯起了眼,他当然记得这颜色,他不可能忘记这如此美丽的颜色。这样美丽的颜色,他只在两个人身上看到过。
即使是到了现在,纲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这样颜色的死气之炎,自己是第一次看到的吧,以前的颜色,是更加柔和的橘黄色。
那被称为是柔之炎的火焰,而现在这种,叫做刚之炎。
是的,在这个草食动物不在之前,恭弥经常能看到这美丽的颜色,如今再度看到,依旧能够让他热血沸腾。
果然,草食动物和小婴儿从来不会让自己感到乏味。
为什么会如此的自信,其实空也说不清。或许,那仅仅只是相信而已。
相信那个男人,那个被称为彭格列Ⅹ世的男人,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那颗纯粹的心都不会改变。
所以才会迎来了那样的结局。所以才会迎来这样的未来。
那是多么理所当然的结局,仿佛从一开始他就坚定不移地朝着一条路走着。
空脸色苍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右眼的刺痛已经让他模糊了视线,以至于看不见正在玩耍的两个孩子。
正在和一平玩耍的蓝波一下撞上了空的脚,痛得他流着泪伸手就从头上拿出两个红色的手榴弹。
抬头狠狠瞪向那个不长眼的人时,他的动作一下僵住了。
那个人的那双眼是怎么的一回事!
空以绝对的高度俯视那个是彭格列雷之守护者的小孩,琥珀色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蓝波,快点道歉,是你撞上别人的。”一平说。
“但是、但是,本大爷的头很痛。你啊,别以为我怕你哦。”蓝波硬生生收起眼泪,一脸逞强的样子。
“蓝波,空先生是身体不舒服!”一平说。
空牵动了一下嘴角,他的脸色就那么差,差得连小孩子一下也看出来了。
“我不管,撞上蓝波大人就是他的错!”
空露出了淡淡的笑蹲下,轻轻抚上蓝波的头,说:“对不起,我没看路。”
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哈哈,本大爷可是很宽容大量的,既然你道歉了,我就原谅你吧!”蓝波愣了一下,马上又用平时的语气说话了。
“但是。”空把食指竖在唇前,“我的事不可以告诉纲吉哦,你也是,一平。”
“我知道了!”两个孩子齐声回答,然后就跑走了。
空看着那两个小小的背影消失,脸上一直维持的淡笑一下冰封,再也支撑不下去地靠在墙上,死死地按着自己的右眼他。
怎么可以让你得逞呢,白兰,就算是拼了命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右手松开,原本琥珀色的眼睛闪过了紫罗兰色的寒光。
就是这一天,在山本训练结束之后,匠尼二叫住了Reborn,仅仅叫住他一个人。
“Reborn先生!”匠尼二的声音有点颤抖。
“发生什么严重的事了吗,匠尼二?”
“事实上,有一件事一定要告诉Reborn先生你的,那是……”
隔天,由于还无法很好运用那强大得吓人的新的力量,恭弥让纲吉休息半天。这算是假公济私么,因为恭弥正要有重要事情要处理。
纲吉苦思冥想着如何解决那橘色火焰根本不能使用的问题,想得太入神,回神时就看到那个高挑的身影。
“空?”不知道对方到底站在自己面前多久了,纲吉不禁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这一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耳朵红得相似要滴血。
“呀,纲吉。在想什么?”
空露出了温和的笑。
“训练的事,我还是不怎么熟练那新的死气之炎。”苦恼的搔一下头发,原本就鸟窝一样的棕色头发更加乱了。
“没关系,纲吉的话,一定可以很好地运用的。”
“对了,我好想从来没见过空你使用死气之炎呢。”
“以前不是总看到么?”空帮纲吉理顺那杂乱的头发。说起以前,因为Reborn的关系,他经常要陪纲吉训练,那时候他一直都是用死气状态,额头放出和纲吉一样的橘黄色火焰。
“呃,但是……”好像是那样没错,纲吉尴尬地又一次去虐待自己的头发,手却被拿开了。
空握住少年的手,顺利拯救了那一头柔顺的短发“可以哦,到练习室去吧。”
空从口袋里拿出指环,戴上。这时纲吉才发现,一直以来,空都没有把指环戴在手上。他以为,那一次出去寻找京子空是故意把指环拿下来的。
那修长的手指上,原本只有一只小巧的银戒,孤零零的套在无名指上,现在靠着它的,是一只黑色的指环,即便是仔细看,也很难想象那是大空属性的指环。不过彭格列的大空指环也同样是黑色的。
那只指环上同样有着彭格列的家纹,奇怪的是反过来了。
橘黄色的火焰升起,空一扬手,一把极长的镰刀出现在右手,然后,大空属性的火焰缠上了那漆黑的刀刃。渐渐,那些橘黄色的火焰变成了橘色,就像纲吉在手套上燃气的钢之炎。
空深呼吸一下,微微眯起琥珀色的眼,低喝一声,镰刀一记横扫,灼热的风吹起了他半长的头发,橘色的火焰照了他一脸的冷俊,以及刚毅。
“嗙!”一声巨响,训练室扬里起了一阵尘土,烟尘所掩盖的,是墙上那长达五米的缺口,狰狞可怖。
纲吉张大了口,完全呆住了。
嘈杂声越来越大,被这一下骚动引来的人陆续出现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
“你还好吧!十代目!”
“没问题吧,阿纲!”
“你又在搞什么啊,废材纲!”
……
烟尘散去,他们看到的是拿着武器的空,以及已经目瞪口呆的纲吉。
“混账,你在对十代目做什么!”完全没有理解事实的狱寺已经拿起了武器——枪——对准了刚好转过头来的空。
空瞥了他一眼,淡定得就像看不到向自己冲来杀气腾腾的人。
说实话,他的杀气相比起恭弥的,简直是不痛不痒,差太远了。
纲吉已经忘记了阻止狱寺,山本也没来得及拉住他,同样在场的Reborn只是微微低了头习惯地微笑,匠尼二发出了悲鸣:“不要,狱寺先生!”
狱寺只是看到空突然消失了,再感觉到他的气息时那个高瘦的青年已经来到了自己身后。
空把左手换到右手后面,落下的镰刀被他硬生生翻转过来,刀背就这样狠狠地落在狱寺背上,仅仅只是一下,就把狱寺打飞到了墙上。
“狱寺!”
“狱寺先生!”
“狱寺君!”
山本,匠尼二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纲吉同时高呼,纲吉马上把责备的眼神投向了空。重新站直的空看着那个被自己瞬间击败的少年,淡淡道:“现在的你不是我的对手哦,狱寺隼人。即使你是彭格列的岚之守护者,现在的你也不过是十年前的小鬼而已。”
“可恶……”狱寺吃力地爬起,吐出口中的血沫。
“空!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安静点,阿纲,这一次是狱寺的不好。”Reborn打断了纲吉的话,“空,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也不能够这样乱来。”
“只是想告诉他们,白兰的实力而已。”
“白兰?!”
所有人的神经一下绷紧了。
“各位,月间先生是现在彭格列里唯一和白兰交过手并且还活着的人。”匠尼二解释。
“和白兰交过手?”除了知道实情的Reborn,其他人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空只是默默收回了武器,转身离开。
“空!”
纲吉的呼声并未能让空停下脚步。那背影,是那么的苍凉。
“住手吧,阿纲,空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Reborn说。
“这是什么意思?Reborn先生?”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空他的身体在和白兰交过手后就坏掉了,估计不能再撑多久了。”
“Reborn先生,您不是答应过我不说出来的么?”匠尼二悲伤地说。
“他不告诉别人是为了不让人担心,但是,一定要让你们知道,你们到底要面对怎么样的敌人。你们都见识到了,即使是空,也只能面前战平了白兰,现在的你们,遇到白兰也不过是送死,所以,你们必须要变强。努力贯彻自己的觉悟吧。”
没走几步,空就看到了恭弥,他笑了笑,摇了摇头。琥珀色眼中闪过的紫罗兰色光让恭弥瞬间皱起了眉,黑色凤眼中流淌着被称为愤怒的光芒。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你知道的,恭弥,半年前。”空摆摆手,“不用担心,不会让白兰得逞的。死了,也不过是一了百了的事,那样反而更加轻松不是么?”
“哼。”恭弥盯着空许久,确定他真的没什么危险之后才走进训练室。
时间已经不多了,再经不起半点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