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正慢慢集中到入江正一身边,唯有云雀和空站在远处看着,他的挣扎,他的坚持,他的痛苦。空是明白的,但是他选择保持沉默,让他把一切说出来。
“我不懂啊,我真的不懂,为什么遍体鳞伤的你仍然坚持要打败白兰呢?我不懂!确实白兰是不好的一方,仅仅就言语方面的意思我也明白,如果被他夺走73,后果将会非常严重。但我总觉得格格不入,为了人类这样的话,无论听别人讲多少道理,总觉得这些对自己而言非常遥远,有时甚至无法跟上其他人的脚步。”
纲吉的话让入江正一震惊,静静听着他的话的空微微侧身,靠在云雀身上。
“这样啊,是这样啊。这几天我是忙坏了,也没有来得及跟你们说。不对,是我太天真了,以为你们应该可以理解的。”
“正一君,告诉我们吧,为什么你一定要打败白兰,还有空他的事。你和白兰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还有空和白兰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快要睡着的空因纲吉的话又勉强打起精神。
“我会告诉你们的,或许,空他已经都知道了。但是,也请你们一定要听清楚我的话。事情要追溯到十一年前,我和你们一样住在并盛町,那个时候我已经认识空了。某一天蓝波飞进我家,我救了蓝波,所以波维洛家族为了答谢我就给了我一个木箱。”
“诶!和蓝波有关?!还有,正一君怎么认识空的?”
“因为发生了太多事所以忘记把木箱归还,那个木箱就一直放在我家,里面有给蓝波的东西,其中有一样就是十年火箭炮的炮弹。然后就在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掉到我的脚边,我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了,第一次去了未来。我所到达的十年后的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位于美国的理工学校。
“然后,我遇到了十年后的白兰先生,那个时候白兰先生还不认识我,不过他的身边却有我认识的人。他就是空。可是不同的是,那个空分明比十年前要成熟很多但还不至于认不出,眼睛却是紫色的,他看着我的眼神,就像从来不认识我。然后那个时候的我太过害怕就逃走了。然后过了一会,我回到原来的时代。”
“原来正一君和白兰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未来啊,还有,那个时候白兰和空认识。”纲吉顿了顿,“可是为了空会和白兰在一起。”
“嗯,那个时候我也不懂,那个时候的白兰先生还只是普通人,或者看上去还是。至于为什么空会和白兰先生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其实,回到过去之后的我忘记了和白兰先生相遇的事,自然也把看到空也忘了。只是一味地对自己进行了时空旅行兴奋不已,但另一方面,对自己将来没有实现小时候想要成为音乐家这个梦想苦恼着。可是后来,奇怪的事发生了。我发现,未来竟然不止一个。”
“是平行世界吧。”Reborn坐在迪诺肩上,他们都来了。
库洛姆停在空旁边,欲言又止。看着那张因为担心自己而变得更加苍白的小脸,空无奈地伸手揉了下少女的头。
另一边,了平已经开始为入江正一治疗。
“所谓的平行世界就是根据逐个不同的选择,世界逐渐走向分支状,可以看做是存在着多种形式的世界,比如说我和你相遇。和我相遇之后,你变成了一个非常厉害伟大的黑手党的未来,以及没有和我相遇的你那废柴得不能再废柴的人生,无论哪种世界都是实际存在着的一种想法,也因为那种如果实在太多,所以存在着无数个平行世界。”Reborn道。
“因此我认为一定会有自己成为音乐家的未来的平行世界存在,决定再一次去十年后。那个未来确实不同了,这一次我到达的十年后我在的地方,是外国一个离中心很远的小酒馆。看来未来我是作为音乐家在那里进行表演。看来是陷入了金钱纠纷而被歹徒追赶着,很奇怪吧,看来我是真的不适合做音乐家。
“我马上逃离那里,跑到大街上,不知道是不是命运在开玩笑,又撞上了那个男人,是的,是白兰先生。不仅如此,他的身边,也是空,不过那个空就和我认识的空一样,眼睛是琥珀色的。我知道那个世界我也是和白兰先生第一次相遇,只是,空却拉住了我,他笑了,就像这个时代的空那样的微笑,他问我是不是入江正一的亲戚,我马上摇头,而就在那时,白兰先生好像认出我了。
“他突然之间头痛然后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有东西要解开了,而那个时候空拉住白兰,示意要我快走,我不知道为什么,然后白兰先生就发现我和他在别的世界相遇过,还记得我的名字。然后我看到空瞪大了眼,我吓坏了,马上就逃走。回过神时,已经回到过去。我发现,未来的空似乎知道平行世界的事。
“我是完全搞不懂那是怎么一回事,而过去的空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那时候的空并不知道未来的事。然而,白兰先生就是那样得到了特殊能力,我在之后的时空旅行知道了。以及,空的能力。”
“……”空站好,走到纲吉身后,看着入江正一。
“我无法容忍那个未来,于是我努力学习选择好大学,再一次去了未来,在我第三次时空旅行时所看见的未来,又再一次超过,应该说是违背了我的想象,世界荒芜,成为了战火纷飞的荒野,不仅仅如此,从手机终端传来的,是引发这场战乱,成功征服了这个世界的独裁者的演讲,那个名为白兰的男人。我也以为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以为这只时场噩梦。
“只是,在那之后我尝试了无数种可能性,尝试多次时空旅行,可是无论尝试多少次,都只是有微笑的变化,所有的世界都被白兰先生支配了。”
“白兰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Reborn问。
“将我让他觉醒的能力用在自己的欲望之上,他组建了一支无论在哪个平行世界中都拥有过人知识并且能获得最尖端科技的强大军队。”
“白兰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啊!”
“所谓的平行世界就是与现实中平行存在着的独立的其他世界,无论是何种人类都不可能知道存在于其他平行世界中的自己,也根本不会混搅或者有所关系。但是白兰先生,也可以说空,他们能够同时共有同一时刻平行世界中的所有自己的知识和想法。”
“只是,白兰知道自己的能力也只是不久前的事,如此短时间内做到如此地步简直不可能。”Reborn顿住看向空,“这种能力,该不会是空吧。”
“啊,是的,空的能力,是回溯过去。其实准确点来说,白兰是可以同时共有未来的自己的知识和想法,那么空就是可以同时知道自己的过去的所有,其实那些过去也不过是更久远的过去的可能性之一,所以空在某种程度上,比白兰知道更多的东西。而且,空的能力比白兰先生觉醒得更早。大概是在我第一次旅行时看到我之后觉醒的吧。
“其实,每一个未来除了世界被破坏这个共同点,还有一次,就是在我第七次时空旅行时,正好赶上了,空死在白兰先生的手中。啊,每一个未来,空都会被白兰杀死,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
“为什么……”纲吉看向空,却发现他平静得就像是在听别人的事一样。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失忆了,在第八次旅行时,被强行消去了关于未来关于白兰先生关于空的记忆,这都是十年后的我为了改变那样的结果而设定好的。整整五年,我忘记了那些事。
“未来的我,打算利用过去的我,乔装成白兰的伙伴,试图进行反击计划,试图改变空要被杀死的未来。为了避免我对白兰先生过多的敌意,失去记忆是必要的。过去的我给未来的我留了一封信,上面指示了我应该做的事,以及关于空的一点点事,比如说注意空的眼睛,不要让它们的颜色改变。
“对你们使用十年火箭炮也是遵从指示的。然后我就像那里所指示的,努力入读了海外学校,认识了白兰先生,讽刺的是那会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那时候的空并不在白兰身边。
“但是五年一过,我想起了所有东西,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未来,想起了空的死,特别当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时候,自己的使命是阻止他时,我陷入了低迷,可不久后我就有了作为间谍继续任务的觉悟。后来我发现,所有的平行世界都被白兰破坏了,只有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唯一未被白兰破坏的世界。
“这个世界,是唯一一个我和纲吉君偶然相遇的世界,同时,这个世界也是空一直留在纲吉君身边的世界。”
“每一次平行世界都是白兰破坏了世界,彭格列毁灭,我被杀死。”空说话了,“唯有这个世界不一样,因为那个过去,和所有的过去不一样,认识入江正一只是过去无数个可能性中的一个,要达到那个可能性,必须是我成为了彭格列的影武者并且被送到纲吉的身边,完全符合这个的,只有那个未来。”
“空……为什么白兰要杀了你?”纲吉问。
紫色的双眼微微眯起,“白兰会得到那种能力并不是偶然,因为正一会遇到蓝波也是可能性的一种,而是,我和白兰从最开始就拥有这样的能力,只是被封印了,正一的出现正好让白兰解开了那个封印。我也是这样。”
“不杀了我的话,白兰就无法破坏世界。话虽如此,如果不是亲手杀了我,他也无法破坏这个世界,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杀我的原因,也是为什么要过去的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果然我还是不能理解。结果,这个世界里,无论是我,还是空都已经死了……”
“不对哦,纲吉君。那个时候使用的是特殊弹,未来的你一直处于假死的状态,这件事只有我、你还有云雀君知道。空他也没有死,那个时候说是失去了生命现象,只是未来的空干扰了所有仪器,让白兰以为他死了,从而让他对过去的自己动手。”
“虽然是假死状态,纲吉他一定是满怀希望在棺材里等待十年前的自己出现的。他曾经说过……”
——马上,拥有最大可能性的那时的我,就要来了。
“确实,无论是经验还是体力以及知识都与现在的自己相差甚远,但那时的自己却每天和朋友在一起,是具有最大的成长性和意外性。也只有那时的自己,是能够能够打败白兰,把空从无尽的黑暗中拯救出来的自己。”
无尽的黑暗,么?
果然很像呢。空如此想。纲吉和Giotto,真的很像。
“纲吉,我们没有输。”空按着纲吉的肩,“至少,现在我回来了。”
“但是!”
“已经够了,纲吉,你已经很努力了。”空微微弯起嘴角,“已经,没有关系了。”抬头,对上那双紫罗兰色的凤眼。
“不会再让你得逞的了,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