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被剥夺的一切)
X市,晚风的刺骨带着半片雪花消融在漫长的冬夜。今天是平安夜,街道上的路人也变得不如往常繁多。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悬挂上了彩灯和铃铛,今夜不管是家人也好还是陌生人也罢全都会都聚集在屋子里吃上热腾腾的晚饭并且一起迎接圣诞节的到来。
“……然后呢,爸爸就把那个吃人的怪物狠狠的打了一顿,那个怪物发现打不过爸爸于是便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从此再也不敢为祸人间。”木床前,本把自己的经历稍作改编后写成了一个个生动的故事讲给自己仅仅才十周的女儿月馨听,先前他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主要是自己懒得去买故事书)但发现女儿的对自己自编的故事相当感兴趣便一直作为睡前故事说给女儿听。
“爸爸这次的故事太老套,没有之前的水中巨怪,神秘城堡好听。”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父亲抱着糊弄今晚的样子小月馨不满的抱怨着。
(没办法呀我的小公主,你爸爸也不能真的把吃人怪物杀人的场景重现吧)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本绝对不会说出来。
“赶快睡吧,再不睡圣诞老人就会从你屋外溜掉哦。”
“我睡,我这就睡。不过爸爸..”
“怎么了?”
“如果小馨被怪物抓走了爸爸会来就小馨吗?”女儿用着天真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
“傻孩子,你爸爸我是最强的,没有人能够伤害我可爱的小馨。就算是有,爸爸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你就回来。”说完本怜爱的抚摸着女儿的那头棕色的头发说
“嗯,小馨的爸爸是最强的。”看见自己的父亲那么坚定的眼神女孩也满脸笑容的缩回了被褥中。
“今晚还要听吗?”本轻声的问
“要,小馨不是说每晚都要听的嘛。”
“好吧。”说完本便伸手将放在女儿床头柜子上的八音盒拿到了手中旋转了几圈后再次放了回去。
此时八音盒便奏响了一首名为卡农的音乐。这是自己女儿最喜欢的生日礼物也同时是自己妻子最喜欢的礼物。舒缓清澈的音乐不仅让自己的女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同时也让本回忆起了自己与她初识的场景。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任务失败遭摆渡人追杀的少年误打误撞的躲进了一座废弃的教堂等待救援,可刚进大门便看见阳光下,一位身着连裙子的少女正闭着眼含着笑容矗立在野花野草中享受着阳光从头顶倾泻下来的温暖。那一刻少年便明白自己已经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如阳光般美丽的少女。
歌曲结束,女儿也进入了梦乡,本轻轻的在女儿的小脸亲了一口说了声晚安后,关上灯,蹑手蹑脚走出房间缓缓的带上了卧室的木门。
“你也晚安。”看了一眼灵柜上女子的照片本也进入自己的书房写起了前天遗留的报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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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巨大的撞击声把四周的结社新成员吓的连忙堵上了自己的耳朵。而这个爆炸声的始作俑者正是被称为银色杀手的本。
“太厉害了前辈。”在看见本瞬间打爆界的画面许多新学员激动地围了上来。
“是呀,是呀不愧是支部数一数二的能力者。”
“抱歉,今天我有事,报告书和善后就交给你们了,再见。”本快速的交代完任务后便急急忙忙的离开的现场。
“唉~我还想多和前辈相处相处呢。”一个女学员失望的说
“是呀,是呀,前辈战斗的场面也太帅的吧,看的我花痴病都差点当场发作了。”另一个女生捂着脸害羞的说
“你们还是省省吧,我们的前辈可是连小孩都女儿都上小学的程度了。”一个不解风情的男学员说
“有女儿怎么了!我可是听其他人说过了前辈虽然女儿都10岁大了,可妻子却在生孩子时就去世了,前辈到现在都没有再婚过一直独自抚养女儿长大,今天那么急着走就是因为女儿今天过生日,实力强,长得帅,又顾家这么好的男人要到哪里才能找到呀?不是前辈看不上我们,要是真喜欢上我,我才不建议多个女儿呢。”
“是呀,是呀,现在向前辈那样的好男人已经很少了。”
“唉。。。真是不明白你们女人是怎么想的。”男学员双手一摊表示很无奈。
而他的一句话就像导火索般瞬间引爆了全场,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2月24号情人节,也是本女儿月馨生日的时间,今天的本特意提前结束了任务准备回家为还没有放学的女儿做一顿丰盛的大餐。可当他做好一桌可口的饭菜后等来的并不是放学回家的女儿而是医院的紧急通。
“我们尽力了,您的女儿得的是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已经没有治疗的空间,还请身为家长的您陪她到最后一刻。”医生的一番话瞬间将这位不管遇到多大生死考验都能从容应对的男人在这一刻崩溃了。
病床上的女儿显得多么憔悴不堪,本部敢相信也不愿去相信,明明昨天还与自己有说有笑在晚饭上谈论班级上那些趣闻趣事,明明昨天还一直活蹦乱跳吵着嚷着要听上次没有说完故事的女儿,此刻却居然需要靠着几台机器才能延续这残破不堪的性命。无法接受,打从心底的无法去接受,这是上天在和他开的巨大玩笑吗?他多么希望这是自己的女儿伙同医生为了今天的生日而表演的一场戏。
“老天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10年前你夺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为什么10年后的你,依旧要将我所剩无几的最后也要无情的剥夺!为什么啊!”泪水顺着这个堂堂七尺汉子的眼眶流落,忽然他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看不清。
“爸..爸,是你吗?”虚弱的嗓音换回了他仅存的一点意识。
“我在这,爸爸在这!”本连忙跪在病床边紧紧的握住女儿冰冷的右手生怕她那如残烛般的生命被瞬间给吹熄。
“爸爸,小馨..感觉好累好困。”
“不要睡啊,小馨乖,不能就这样睡着了,爸爸今天还为小馨准备了大餐等着小馨回去和爸爸一起去吃呢。”泪水和鼻涕流了本满脸。
“呵呵。”小馨向着本发出了有气无力的笑声。
“爸爸还准备买了一个比小馨还要大上两个的熊当做生日礼物。”
“是那个熊吗?”
“对就是上次我们一起,你第一眼就看上但没有要求我买的那只熊。”
“爸爸真好。”
“所以小馨要坚持住,等康复了爸爸就把熊带到你面前让你亲自打开。”
“嘻嘻,那小馨一定..一定会很..心”
“不要再说话了,爸爸这就去找医生让他帮小馨治疗。”发现自己女儿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本一下就慌了神,可当他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女儿的小手根本就没有松开的准备。
“爸爸不要叫医生,小馨最怕…医生”
“小馨现在就想和爸爸在一起。”
“不走,爸爸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陪这小馨。”听到这句话后小馨露出了一张惨白的笑脸
“爸爸,妈妈漂亮吗?”
“漂亮,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人”
“小馨像….妈…妈吗?”
“像妈妈,小馨和妈妈小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当自己夸女儿长得像妈妈时,女儿再次露出了笑脸不过这次的笑脸比刚才更有活力
“可是,,,可是,,,爸爸再也看不见小馨长大的样…样子子…”泪水在眼角积蓄,这使得本来身体就残破的小馨变得更加脆弱
“小馨不哭,不哭。谁说小馨找不大?我们家小馨再过几年就能上初中,接着再高中,再接着上大学当个博士生,然后再某天突然带个男生推开房门对着爸爸大声宣告自己有喜欢的男生呢。”
“呵呵呵…小馨只要爸爸一个就够了。…”
“爸爸,小馨想要听歌。”
“听歌,听歌”虽然此刻的本并没有带八音盒但他记得以前郊游也遇到过没带八音盒的经历,为了有备无患本的手机里一直都有存着八音盒的录音
急忙的点开播放键,接着悠扬而又清澈的卡农便在病房中演奏了起来。
“爸..爸..抱”
这是女儿自懂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的要求但今天女儿却像撒娇般努力的张开了那双怎么看都在硬撑的双臂。
而本在看见女儿索抱时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将女儿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中,感觉如果自己稍微 一放松自己的女儿就会像空气般消失。
“爸爸不哭。”
‘爸爸没有哭,爸爸只是眼睛里飞吹进了风。’
“小馨最喜欢爸爸了”
“嗯,爸爸这辈子也最喜欢小馨了。”听见女儿在自己胸口说出这句话后本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温暖的起来。
“嘻嘻。。。”
音乐结束,整个病房又回到了先前那般寂静,病床上的父亲依旧搂着怀中的女儿,而他的女儿也就向往常般在音乐结束后陷入了沉睡。
本也就如往常一样轻轻的在熟睡中的女儿脸蛋上一啄并且说了声“晚安。”什么都似乎没有发生变化,有的就只是女儿小馨的这次的沉睡时间变为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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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空寂的大殿内忽然奏响了八音盒的音乐,悠扬而又清澈的卡农像是夜晚的精灵在硕大的宫殿里旋转跳跃,仿佛像是为了全是界炫耀自己的舞姿般表演着。男人轻轻的伸出手触摸着整个宫殿除了月光就只剩下那口装了似乎一直在沉睡中的美少女的棺材,久久未能说话。
“时间不早了开始实验吧,呵呵”宫殿的黑影中忽然传出来女孩子的声音,如果仔细看去那便是上次
“这个用不着你来教我,你只需要和我挡住想要破坏仪式的进程人就行了”男子始终没有在月光下露出半张脸,反而是棺材中的少女头顶上漂浮着一块血红色的宝石,不过也可能是错觉,月光下的红宝石也就仅仅的在瞬间反射有着不计其数的蜘蛛丝都联系在一起,简直就像一个货真价实的蜘蛛网,而宝石就是蜘蛛网中心的那一个点……
“女儿你等着我,再过不久我就能让你再次睁开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