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的奔跑，抛却所有的逃窜，仿佛这样就可以将不堪回首的过往甩在身后，仿佛如此她就能够宛如涅槃而生的凤凰，在流散的灰烬中再次高扬起自己骄傲的双翼。
千灵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父亲”这个词如此敏感。印象中，那个并不高大，甚至还有些伛偻的身影也曾将自己抱在怀中，用喑哑的嗓音哼着跑调的摇篮曲哄着襁褓里的小女儿温柔入梦；记忆里，那个男人也曾扶着学自行车的长发少女摇晃上路，像老鹰庇佑着雏鸟一样护着她一步步掌握平衡。这些转瞬即逝的记忆碎片，本该连同着“父亲”的印记一起，与那个叫做程钧霆的名字，水**融。
可是，她原谅不了那个男人的懦弱。贵为梅菲斯特的负责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被炎契者们杀死；而在此之后，他像一只缩头乌龟般，埋头钻进工作，一步步爬上副主席的高位，却从没有主动关心过千灵，似乎从未有过这个女儿，曾经的家庭变成了同屋异梦的囚笼所在。
自此，女孩用名为“坚强”的甲壳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离开了这个只剩下空屋子的家，远离了那个曾经被她视作至亲的男人。在天空，她化身成白羽翩跹的雪色舞姬，回旋的舞步连缀起千花散落般的绘羽如歌。恍若祭坛上娉婷流转的巫女，名为战争的献祭下，千灵肆意收割着怪物们丑陋的生命，一任复仇的业火横扫苍穹，焚尽修罗们的积郁万世的罪孽。
而脆弱如她，也只能用这般近乎自杀的反抗，告慰亡母的在天魂灵。
千灵残缺的心脏支撑不了长时间的运动，很快，她便按住胸口，喘着粗气，扶墙停在路边。而身后早已不见了乔林的身影。
仿佛酒劲上头般的冲动在女孩脑海中渐然冷却，千灵萌生出淡淡的悔意。她知道自己任性得毫无道理，早已放弃公主的身份，却又会随时随地向身边的人耍公主脾气。这样自私到骨子里的女孩，要是别人的话早就像用过的废纸般甩在一边了吧。
可乔林不是别人，女孩明白，只有那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大男孩才是这个世上，真正在乎她的人。
或许用不了多久，心如火焚的乔林就会匆匆找到她。到时候只要像冲大人要糖的小孩子般在他面前撒撒娇，吐吐舌头，那家伙就会摸着自己的头原谅千灵大小姐了吧？
“在感情的博弈上，女孩子一定不要主动，要让男生屁颠屁颠地找上门来，像迎娶公主一样把自己毕恭毕敬地抱回去。”
千灵想起不久前看到的这条微博，不知觉中又向前慢慢挪动起脚步。
这是个署名为“云小姐的鸢尾花园”的博主，一看就是有丰富感情经历的过来人。
她悄悄开启了手机的定位功能。当乔林就会寻踪而来时，她一定会假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叉腰嘟嘴，等男孩陪着笑脸承诺说把大小姐公寓这个月的家务活全包了附带赠送半年的蹭吃蹭喝，她才会“勉为其难”地接受乔林的道歉，跟着他蹦蹦跳跳地回去。
满怀期待地打着小算盘，不知觉中，繁樱般的笑意已经在千灵的嘴角，如墨渐染。
临近黄昏，乔林并没有像女孩想象的那样在某个路口的转角匆匆而至。千灵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着商场里三两成群的路人，目光中氤氲起淡淡的朦胧。
如果乔林不来找她怎么办？如果他真的对自己生气了呢？
刹那间，一丝从未有过的惊恐抽搐过千灵的胸口，拉扯起女孩心跳惴惴不安的忐忑。
女孩明白，乔林一直像哄小猫一样娇惯着她任性的小脾气已经让她产生了颇为严重的依赖心。每天提醒她按时吃药，时不时帮她料理下屋子，还经常开着车带她出去开发各种美食小店… …仿佛他生来就应该是代替程钧霆，一直照顾自己的那个男人。
可是，假如这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万一乔林根本… …根本就没有想象的那般在乎自己… …
她捂住脑袋，想要摆脱什么似的拼命摇头。
绝没有什么假如！那家伙这么殷勤地忙上忙下，不是摆明了要好好追求人家么？！真是的，还经常把人家约出去大街小巷地浪，不是约会还是遛狗不成？人家都给你这么多机会了还不好好珍惜，发个小脾气还怠慢成这熊样，以后在一起了还怎么哄人家？
千灵越想越生气，像是在有意回避着繁华的商业区一般，她开始走向冷寂的小巷。
那就让那家伙多找一会儿好了。让你着急让你上火！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随便从人家大吼大叫！！
黄昏落幕的天色愈加黯淡，女孩周围的人流也逐渐变得稀少。她在胸前叉着腰，一个人信步游走进偏僻的小巷。和刚才在商业区见到的高楼大厦不同，周围的房子变得破烂不堪，分明只是在残垣断壁的基础上用碎砖瓦砾修修补补。
随着步伐的深入，小巷两边的路灯也呈现出昏黄无力的破落景象，连看清断墙上的小广告都很吃力。耳边不时传来凄厉的狗吠声，冷风般的寒意在“嗖嗖”呼啸声中沁入女孩的后脊，她禁不住哆嗦一下，停住脚步。
她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觉中进入了市区中的难民区。
H市不是抵抗黑魇入侵的最前线，物资供应和生活环境较之战火纷飞的要塞城市安稳了太多。因此大批从沦陷区逃亡过来的难民们选择在这里暂避风雨。虽然政府建有收容所，但毕竟容量有限，很大部分难民就选择在城市的冷清地带扎根下来，利用废弃的建筑材料搭起容身的窝棚。这些区域逐渐连缀成片，形成了这些大大小小的难民区。
这些亲历过战火生死洗礼的难民缺乏物资，生活窘迫，流窜到市区偷盗抢劫是常有之事，难民区内部也藏污纳垢，沦为进行各种地下交易和黑暗勾当的场所。当局也曾派出治安部队整顿过这里，但收效甚微，也就放在一边任其野蛮生长了。不仅普通市民不敢到难民区附近活动，就连军方的车队经过这里也必须在装甲车和直升机的护送中小心通过，稍有不慎这些饿昏头的人们就会挥舞着燃烧瓶和石块扑上来哄抢物资。
千灵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她立即转身折返。匆忙中，女孩踢到了地上的一团黑影，险些摔倒。
刹那间，黑影化作一团“嗡嗡”作响的雾气扩散开来。她下意识地掩住脸庞，却突然闻道一股烂到骨子里的恶臭气息。
千灵突然明白，刚才扑面飞走的黑雾是一团密密麻麻的苍蝇，而刚才踢到的那个东西应该是… …
昏暗的灯光中，女孩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面前，正趴着一具血肉模糊的腐烂尸体。
强烈的呕吐欲望咕隆着袭上喉头，千灵捂住嘴巴，拼命奔逃起来。她的心脏早已像被猎豹追赶的兔子般狂乱跳动，如果可以她迫切地期望着现在就能冲到乔林面前，像小孩子一样扑到他怀里，不管是道歉还是认错，只要能立刻回到他的身边… …
胡思乱想中，她撞上了小巷中的一个人影。在冲撞力的剧烈作用下，对方只是后退几步便稳住身子，而千灵却像小皮球般被重重弹回，踉跄着差点栽倒。
“有病啊！！”
她想也没想，揉着撞疼的额头破口大骂，
“大半夜的不看路是急着去撞鬼么？！”
“哟，他妈的撞了别人，口气还挺牛。”
黑影冷笑着，从暗处走出，
“敢跟老子横，我看你他娘的是活腻了吧？”
千灵看清对方的面目，微微蹙起眉头。刚刚被她撞到的人是一个剃着“一”字头的青年，篮球背心和沙滩裤都已经褴褛不堪，虬结有力的手臂上还纹着狰狞可怖的青龙。
她捏了捏出汗的手心，后退几步。
“博哥，你看，是个打扮得挺不错的小娘们。”
她的周围也出现了几个人影，都是些流里流气的纹身青年，
“没准儿是市区里哪家的大小姐迷路闯进咱们的地盘了吧！”
“大小姐怎么会迷路？分明是耐不住饥渴，来这里找咱们哥儿几个快活快活来了，哈哈哈… …”
女孩周围传来挑逗般的哄笑声，千灵抿了抿嘴唇，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慌，
“如果不想缺胳膊少腿的话，乖乖把路让出来，这不是警告。”
“我说，这位大小姐，再怎么也是你来撞的老子吧？”
为首的一字头眯起眉毛，
“对不起什么的都是花架子，不如你老老实实跟咱们哥们几个回窑子里，好吃好喝，还能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
“别带回去了，就在这里扒光了哥几个轮流上吧！”
“所有的猎物都是老板的东西！！”
一字头提高嗓门，以黑熊般地怒吼压住几个蠢蠢欲动的喽啰，
“带回去先让老板享用了，你们几个才能排着轮子挨个儿来！谁敢在这里动半点歪脑筋，老子就在这里他妈的当场剁了谁！！”
“我说你们几个也别争了。”
千灵叉着腰，故作无奈，
“都是在道上混口饭吃的狠角，谁身板硬就靠拳头把咱抢走吧。”
“妈的小娘们，口气倒不小！！”
旁边一个戴着护腕的小混混捏着手指关节，
“老子要看看你这臭娘们到底有什么本事！”
他骂骂咧咧的冲上来，伸手就要去拽千灵的头发，没想到女孩转身一个飞抬腿，狠狠踢到他的下巴，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踹翻在地。
“妈的… …见鬼了！！”
对方吐出一颗带血的牙齿，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另外两个同伴急忙挥舞着棍棒，从不同的方向扑向千灵。面对穷狼饿虎般猛扑上前的痞子们，千灵只是嫣然一笑，宛若轻巧的雨燕般躲过他们挥下的棍棒，侧旋着身子绕到两人身后，用手肘猛击其中一人的后背，同时抬起膝盖凶狠地顶到另外一人的侧腹。只是电光火石间，刚才还如狼似虎的两人顷刻间就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叫苦不迭。
剩下的人虽然在数量上还占据着绝对优势，却开始犹豫着慢慢后退，仿佛这个长发飘然的女孩随时都会反扑上来卸掉他们的腿脚。而千灵也躬着身子，双手像鹰爪般交错抬起，做好了再次迎击的准备。
身为华南战区的精英飞行员，千灵对自己体术的要求并不比飞行技巧的磨练轻松多少。她明白，曾经一次次拒绝成为炎契者的自己，能够依靠的也只有这双肉长的铁拳。
但现在，她的额头已然汗珠斑驳，暴起的青筋在女孩湿漉漉的脖间剧烈痉挛。若隐若现的绞痛在胸口微微发作。刚才急剧的格斗动作，已经让她胸中这颗残缺的心脏，不堪重负。如果不迅速摆脱眼前的困境，千灵随时都会抽搐着栽倒在地。
“都愣着干啥？都他妈给我一起上！！”
一字头厉声呵斥，周围的小痞子们只好硬着头皮，一窝蜂地猛冲上来。凭借灵活的闪避，千灵躲过对方毫无章法的扑击，以快攻的小拳与手肘的掩护和众多敌人相持下来。但对方凭借人数上的优势逼得女孩步步后退，将她最后的回旋空间压缩殆尽。
该死… …那混蛋再磨蹭点就等着给大小姐收尸吧… …
她紧紧咬住牙齿。胸口绞痛得愈加厉害，体力也开始不支，千灵意识到自己很快就要坚持不下去而来，必须找机会迅速逃跑… …
“博哥，给她试试这个！二踢腿他们从战场上淘下来的真家伙！！”
一字头从同伴那里接过一个黑亮的铁爪，戴在手臂上冲向女孩。千灵刚转过身，迅速躲过爪子锋利的斩击，目光触及对方武器的刹那，她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恍若掉入冰窟。
那是近战型黑魇——收割者的断臂。
千灵全身的气力被瞬间抽走，她像中了巫蛊的诅咒般，哆嗦着坐倒在地。眸子中的英秀之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扎入骨髓之中的深深恐惧。
“妈妈… …别离开我… …妈妈… …不要这样对她… …求求你们… …救救妈妈！！”
她紧紧抱住自己，破碎的嗓音叨念着无人知晓的话语。痞子们一时间也愣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刚才还咆哮着要把他们脖子拧断的铿锵女子为何在转瞬间就落成这幅落水狗的模样。
还是一字头最先反应过来，举着收割者的爪子，小心翼翼地靠过来，试探着踢了千灵一脚。女孩却只是抽搐了一下，把啜泣着把脸埋入双膝，不敢抬头，似乎这个怪物的残肢随时都会从女孩遥远记忆中的噩梦复活过来，尖啸着予她重创。
最后的顾忌也被轻易打破，痞子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蜂拥而上，围着千灵拳打脚踢，
“臭**，刚才不是挺嘚瑟么？现在怎么怂了？”
“妈的死婆娘下手真狠！这下让你也尝尝拳头的滋味！！”
面对小青年们穷凶极恶的围攻，千灵只能像被冰雹袭击的小兔子般，狼狈不堪地抱住身子蜷缩成一团，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够了！”
一字头阻止同伴，
“都说是老板的东西了，谁他妈把娘们弄死了，咱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痞子们找来麻绳，将千灵的手脚捆绑起来。神智崩溃的女孩已然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只能像破口袋般被一个小痞子在地上拖拽着，被一行人带离小巷。
他们一路拉着女孩，经过碎石遍布的瓦砾堆。千灵的裙子和黑丝被锋利的石块磨得破破烂烂，荆棘般的伤痕在衣裙的破口中模糊显现，血肉斑驳。她的手腕也被麻绳勒出深红色的血痕，宛若古时烙印在奴隶身上的耻辱印记，将千灵本已支离破碎的心鞭笞得更加血水淋漓。
她不知道自己会被他们带到哪里… …曾经叱咤苍穹，轻手将无数空中恶魔送下地狱的千灵有朝一日也会犹如案板上的鱼肉般，被人肆意玩弄，沦为待宰的羔羊。
明明只是几个小混混而已，明明自己刚才只要稍微用力下就能让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这辈子也别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 …为什么… …面对黑魇，即便只是残肢断臂，没有战斗机作为武器的我，竟然会软弱到这样的地步… …
到底，还是忘不了妈妈… ….忘不了那些怪物在我面前，将妈妈的身体一点点侵蚀殆尽的可怕场面… …
强忍住潸然上涌的泪意，千灵抿紧嘴唇，匆匆合上的眼睑，却是止不住地抽搐。
女孩被丢到一间平房里。和周围那些破落的窝棚不同，屋子里摇曳着几支影影绰绰的蜡烛，废木板搭成的桌子上还有已经开罐的罐头，几个喝空的啤酒瓶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席边，像倒在马路边的醉汉。
一字头将喽啰们从身边斥退，毕恭毕敬地上前，和坐在草席上的一个模糊身影耳语片刻。
“干得好，博子。”
阴影中传来对方低沉的嗓音，
“这点白面，你拿去和弟兄们分了罢。”
黑暗中抛来满是油污的纸袋。一字头如获至宝地扑上前去，把纸袋攥在手心，道过谢，欠身退下。
千灵蜷缩着身子，眼眸被垂下的发丝重重遮掩。尽管手脚被束缚住，浑身上下也被一路的拖行弄得遍体鳞伤，但经过长时间的冷静，她从刚刚失神落魄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开始酝酿起脱逃的计划。
草席上的身影缓缓站起，借助蜡烛跳动的微光，她看清了对方的面目，一个剃着光头的男人，光着膀子，看上去似乎比围攻她的小青年们年长一些，不过对方胸膛上密密麻麻的盘龙卧虎告诉女孩，这货也绝非善茬。
她拼命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麻绳的捆绑，可冰凉的手脚在漫长的拖行中变得麻木，女孩成为了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名骆，弟兄们一般都叫我老板。放心，这方圆几亩的窑子都是我的势力范围，没人敢动你半个指头。”
光头在千灵身边蹲下来，像闻到肉香的鬣狗，嗅取着千灵身上漂浮下来的淡淡芬芳。
“所以这位小姐，能告诉我您芳龄几何了吗？”
他侧着耳朵凑上前去，没想到女孩招呼他的竟是一口拼命吐出的唾沫，
“蠢货没资格知道！！”
光头并不发作，微笑中，他突然拉住千灵的衣袖，从上面扯下一块白纱，轻轻擦去脸上的唾液。
“没关系，没关系，很快我就会通过你的身体知道了… …你们这些来自市区的女娃子啊，可是这几十里地里最抢手的货色，都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妞啊，嫩得能掐出水来，谁都想扑上去，狠狠咬她那么一口… …”
他流露出迷醉的神色，俨然瘾君子毒瘾发作时的贪婪痴语。伸出手，光头生着脓疮的手指开始在千灵的肩膀上抚摸起来，眼看就要将衣服从女孩的肩头抹去——
千灵咬住舌尖，扬起头，死命磕在光头的下颚，将他重重击倒在地。然后挣扎着起身，拼命向外跑去。
剜心的刺痛在胸口猛烈劈裂，千灵瞪大眼，摔倒在一边。而刚刚遭到重击的光头也忍痛跳起，豺豹般扑过来，紧紧抱住女孩的双腿。
“放手！放手！臭流氓，不要碰我！！”
千灵几乎是哭丧着声音拼命惨叫，却只能任由欲火焚身的光头撕破双腿的黑丝袜，逐渐压上自己的软弱无力的身子，
“放开我！你知道我男朋友是谁么？！他会让你后悔自己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好呀，你让他来救你啊，你倒是让他过来啊！他来了倒好，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被别的男人玩得生不如死的样子一定很痛快吧！！！”
最后的防线刹那间分崩离析，千灵绝望的哭嚎着，用尽最后气力拼死挣扎。对方相继扯破她的裙摆和衣角，又向女孩的胸脯伸出污浊的脏手，而她只能抽泣着瞪大眼，看着自己即将被糟蹋和玷污的身体，无能为力… …
就像多年以前，她眼睁睁得看着怪物的利爪刺穿母亲的身体，而惊慌失措的女孩也只能瘫软在地上，见证着记忆中注定残酷的瞬间。
救救我… …乔林… …救救我… …
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只求你不要抛下我… …
她拧紧眸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