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武这种事情，大概是十分注重天赋的。至少在俞商陆看来，无论是学武术还是刀术，天赋这种东西都是十分重要的，不过他的这些结论并非由自身实践得到，而是通过某些特殊的文献总结出来的。
“武侠小说里的招式真的不能做出来吗？”
武馆的练武房里，俞商陆盘腿坐在地上，颇为不解地问道。而被追问问题的姬零则是十分淡然地检查着练习用的塑钢刀，现在的姬零已经完全习惯了俞商陆这种时不时会突然冒出一些奇怪问题的模式，不过在习惯了俞商陆无厘头问题的同时，姬零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警惕感，因为她自从被袭击之后俞商陆的话似乎比以前多了不少，这种豁然开朗的态度让姬零感到有些不自然，但即使如此姬零也没有对俞商陆的改变有所过问。
人总是会改变的，每一个人的改变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外人无权干涉。
抱着这种想法，姬零继续保持着对俞商陆的武术指导，当然，在她个人的认知里自己教给俞商陆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武术”这个范围。
“如果硬要说的话倒也不是不能做出武侠小说里的招式效果，但那并不是因为招式有多精妙才能达到的效果，而是单纯地靠自身的力量来营造出华丽的效果罢了。”
姬零有条不紊地对俞商陆解释着，而听到回答的俞商陆则是颇有体会地点了点头。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要看自身的力量吗……”
俞商陆看了一眼字的手臂，比起几个月前的自己此时他手臂上的既有已经略有雏形，在姬零的指导下俞商陆也进行了一些加强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的训练，但即使如此他还是觉得自己太弱了。
【现在的我和那个男人比起来还差的远……】
在心中暗自强调这一点后，俞商陆握紧了拳头，而这一切都被姬零看在了眼里。
“你的进步很大，所以不需要那么着急。”
像是为了让俞商陆安心下来而刻意表现出的冷静语气，姬零肯定道。
“安慰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
身体上的速度不比战斗里的技巧，在和姬零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俞商陆已经接受了这个设定。如果从前的俞商陆的安全感是来自自身的力量和反应神经的话，上次被人打个半死的经历已经足够让他从自我的安全催眠里被狠狠地抛到现实里了。不说技巧，光是那个男人的力量便远远凌驾于俞商陆之上。
“嗯……”
看到俞商陆如此低落的情绪，姬零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
原本还情绪低落的俞商陆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地抬起头。
“怎么了？”
姬零被俞商陆突然高涨的情绪吓了一跳，不过她还是耐心地看向了俞商陆。
“你们是不是会用英文字母来区分人的实力？我上次在那个男人的嘴里听到了E级什么的……”
尽管是自己提出来的问题，但是在回忆起当时的境况时俞商陆的表情还是有着些许微妙的变化。
“可以这么说吧。”
姬零点了点头。
“在我们的圈子里，为了能更直观地区分不同水平的人通常都会用从低到高的英文字母来代表实力从低到高的人，例如普通人是F，力量比普通人大数倍的人是E以此类推，总之很复杂就是了。”
如果是以前的姬零的话或许还会对这种问题有所顾虑，但是自从上次和自己的师父确认过后姬零也渐渐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了底。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名正在教导学生某种知识的老师，一本正经地语气里带着淡然。
“.…..所以我就是那个力气比普通人大数倍的E级人吗？”
听到姬零的话后，俞商陆也大概对自己拥有比普通人强大的力量有了个底，姬零说E级是用来表述力气比普通人大数倍的人的，如此类推的话也就是还有许许多多比E级更强大的人存在，而自己不过是在这小小的E级……
果然还是很弱呢，从各方面上来说。
“嗯，可以这么说吧，虽然你的表达有些不太严谨，但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
“不过，这种分级方式好有打怪升级的既视感呢，说句不好听的，能够提出这种设定的人大概是有着某种情结的吧……”
稍微犹豫了一下后，俞商陆还是没有把“中二”这个词说出口。不过作为聆听方的姬零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啊，大概是这样的吧，我其实也搞不懂这种设定是谁想出来的，但的确挺有用的就是了。”
不卑不亢的回答，姬零的语气就像是在点评着某种习以为常的东西，这让刚才还在担心自己的话有没有踩雷的俞商陆松了一口气。
“所以我现在是属于E级吧？就是那种力气比普通人大好几倍的那种。”
俞商陆半自嘲地举起了自己的手臂。
“不对哦，如果要按照那个标准来看的话你其实已经是D级以上了呢。”
姬零纠正了俞商陆的错误。
“诶？”
“除了力量之外战斗技巧也是十分重要的衡量标准哦，你是不是有什么误区呀，以为力气越大等级就越高？”
姬零颇为好奇地看向俞商陆，被看穿校服的俞商陆则是老实地点点了头。
“啊，果然如此呢……这么跟你说把，比起力气，战斗的技巧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真正有绝对实力的战斗高手完全可以把一个A级力量的人给轻易击倒，即使他本身的力量只有D级。”
战斗技巧。
比起单纯的蛮力，战斗技巧才是决定一个人实力的重要因素。
“所以那个男人的战斗技巧很高，对吗？”
俞商陆的表情下意识地认真了起来。听到这个问题的姬零则是早有准备地微微眯起了眼睛。
“他就是个B级而已。”
姬零的语气就像是在说着某个不足为奇的对象，在她的眼中丝毫没有对自己话中主角的在意。也就是说姬零根本就不在意B级的人。
“.…..真是有趣呢。”
理解了自己和对方差距的俞商陆无奈地往后躺下。那个男人比自己高出两个等级，在网友里已经算是跨级虐菜了吧，然而那种家伙最后还被不知名的家伙给困住了……
“完全没有顾及游戏平衡啊。”
俞商陆无奈地吐槽道。
“哈？”
无厘头的吐槽让一旁的姬零听的一头雾水。不过姬零对自己教学的任务倒是没有丝毫怠惰。
“起来啦~”
姬零毫不客气地踩到了躺在地上装死的俞商陆，同时眼里露出了微妙的情绪。
“呜！知道啦~”
被姬零用粗暴方式叫起来的俞商陆哀嚎道。
……
……
傍晚。
完成了一天练习后的俞商陆和姬零坐在武馆的庭院里。虽说林氏武馆所处的地段是在地价不便宜的市中心，但是为了营造出气氛武馆还是在内部设置了庭院。
“啊，累死了。”
被姬零教导（蹂躏）过后的俞商陆揉着自己的肩膀，然后将已经有所损坏的塑钢刀扔到一旁，加上这一把这已经是他用坏的第十一把塑钢刀了，不过好在林氏武馆财力丰厚，而王尘也没有找俞商陆所要教具损坏费。
“辛苦啦~”
端着一大盘馒头的姬零从俞商陆的身后走了出来，挂着笑容的脸上，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
“不辛苦，不辛苦，能够白学东西有什么好辛苦的呢！”
俞商陆笑道。不过他的奉承对姬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单手拿起馒头的姬零坐到了俞商陆的身旁，然后将手中的盘子递给俞商陆。
“啊，我就算了，不过姬零姐你还真是喜欢吃馒头呢。”
刚刚经过剧烈运动的俞商陆并没有姬零的胃口，拒绝了姬零递过来的馒头后，俞商陆拿起身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是么，馒头挺好吃的呀。”
明明才刚刚拿起第一个馒头没有多久，姬零手里的馒头就已经变成了第二个，不过姬零本人倒是没有自觉。
“嗯，我懂的，吃的多才有力气嘛。”
俞商陆说着露出了释然的表情。
“嗯嗯嗯~”
不过姬零倒是没有多在意俞商陆的话，此时的她只是一个劲地吃着自己的馒头。
“对了，你明天就要去学校了吧？”
姬零像是想起什么般地放下了手里的馒头，而俞商陆则是点了点头。
“到时候就不能像现在一样一直保持着训练了呢。”
比起上学，俞商陆更为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保持现在的训练强度。而俞商陆脸上的微妙变化则被姬零完全看在了眼里。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哦，以你的学习能力就算是每周只学习一次也能够把我要教你的东西完全学会的。”
姬零理所当然地回答道，不过俞商陆却把她的回答完全归类为了对自己的安慰。
“哪有这这种事情……不过姬零姐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因为上学而乱了自己的节奏的。”
俞商陆对姬零善意的安慰露出了一个微笑。
“所以你不用刻意安慰我啦。”
看到俞商陆的笑容，姬零则是微微眯起眼睛，然后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微微呢喃。
“才不是安慰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