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俞商陆看着驾驶舱前座的姬零不禁问道，比起俞商陆困惑的表现，姬零倒是显得自然许多。
“我从川木通那里听说了，你要做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作为你的师姐，我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姬零侧过脸，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比起这个，作为天门石执行部重要成员的你更应该履行自己的责任，将我这个叛逃学院的罪犯处理掉吧？”
俞商陆说道。
“如果我真的想抓你也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地从北欧跑回来了。要知道学生自管会里可是有不少高手的，他们的实力并不比执行部差。”
如果姬零真的想抓一个人完全可以借助学生自管会的力量完成任务，但这次姬零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本身并没有要处理俞商陆的打算。
“是么。”
俞商陆似乎理解了什么，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战机在姬零的操作下缓缓地在地面上滑行，然后提升速度，接着在地面人员的指示下离开地面飞向天空。
“我们也该走了。”
川木通目送俞商陆和姬零所在的战机起飞后提醒俞落葵，收回目光的俞落葵在川木通的陪同下乘上了预警机，在另一架苏35战斗机的护送下，预警机起飞，飞向了与之前的苏35完全不同的方向。
……
……
“喂，老高。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伦敦。苏羽姗站在商业区的大厦顶层，她的目光放在远处的伦敦塔上，但是脸上并没有因为看到美景而出现的轻松表情。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徒弟现在处在什么立场？！他现在除了被天门石通缉，同时还被反亚人类的准军事组织视为眼中钉……这不是实力强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苏羽姗被电话另一头高道年的回答给气得差点要砸手机。
“既然他已经这么做了，我再说什么也没有多大作用吧？”
高道年倒是释然。
“他可能会因此送命！”
“这世道谁都有可能送命。”
“但他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如果他死了，我们的计划也就完蛋了。”
苏羽姗说着皱起了眉头，在她看来战神计划是她和高道年最后的底牌，她能够退让一切资源，但是唯有战神计划不能放弃。
“你到现在还在把希望寄托在那个计划上吗？”
高道年的态度意料之外的平淡。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得选择吗？”
“三十年前，在见识到那些家伙的野心后我就已经对改变现状产生了动摇。如果说我们的计划和造成崩溃的实验性质是一样的，你还会觉得我们的计划是正确的吗？”
高道年永远不会忘记三十年前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那些死在崩溃里的无辜者与奉命执行任务的队员们绝望的眼神依旧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我们没有选择权。”
苏羽姗说道。比起刚才毋庸置疑的态度，此时她的语气明显缓和了不少。她并非不能理解高道年的想法，只是她很清楚现在亚人类和人类之间的矛盾依旧到了无法调和的境地，她的选择也是无奈之举。
“我们有选择权。”
高道年反驳。
“要改变现状的人是我们，要怎么做也是我们说了算，我知道要解决这件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是如果连尝试都不敢尝试就给计划扣上不可能实现的帽子实在太过懦弱了，这不是我的行事风格。我高道年就算是把所有的权威都得罪也不会妥协。”
听到高道年的话，苏羽姗无奈地叹了口气。三十年过去，那个莽撞的少年始终保持着那赤诚的性格，而自己却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得不瞻前顾后的掌权者。
“姬零已经和那个小子接触上了，她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似乎是在让苏羽姗认可，高道年补充道。
“连姬零也……”
苏羽姗不会不知道姬零在天门石里的位置。执行部的首席执行官，同时也是天门石顶尖的能力者，可是现在这个天门石的顶梁柱却跑到了天门石的对立面。
“不只是姬零，还有川木通，那个臭小子现在在做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木通？”
“没错，就是川木通，那个臭小子最近在做什么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高道年的语气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最近好像是在弄什么项目，但是具体的内容我还……”
苏羽姗突然想起来之前川木通问自己要过军事上的关系权限。
“那个臭小子！”
明白过来的苏羽姗咬着牙说道。而电话另一头的高道年自然明白苏羽姗此时的感受。
“总而言之，如果姬零要做什么的话，我是绝对支持的。我虽然已经老了，但是刀还是提得动的，别说天门石，就是中庭的人见到我的刀都得服软。”
高道年俨然把自己当年叱咤亚人类圈的往事拿了出来。苏羽姗虽然知道高道年的话里多少有些赌气的成分，但是她丝毫没有怀疑高道年的能力，作为一个刀者，他的实力只会随着时间不断地进步。
“你要是真的提刀去天门石和中庭那里大闹一场的话就不是闹事了，而是战争了。你打算在亚人类之间挑起战争吗？”
高道年不语。
“我一开始的确不打算支持你的想法，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退路了。”
苏羽姗微微眯起眼睛，她和高道年都心知肚明这些话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天门石的腐烂在两人的眼中历历在目，即使是苏羽姗也对天门石的现状失去了信心。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高道年领会苏羽姗的意思，然后追问。
“木通既然参合进了这件事里，那他就一定会来找我。到时候你只管看就行了，解决问题并不是只有暴力的手段。”
“我倒是不想用暴力，可是谁让在这个世界上暴力是最好用的手段呢。”
高道年的语气倒是轻松。苏羽姗也不和高道年多废话，交代完事情后的她挂断了电话，然后走到了办公室里的办公桌前等待着川木通的电话。
五分钟后，苏羽姗的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的是川木通的名字。
“喂。”
“师父~”
川木通贱贱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
……
姬零驾驶的苏35越过大洋，径直朝着大洋另一端的大陆飞去，在近十个小时的高速飞行中姬零驾驶的苏35经历了一次空中加油，给他们加油的是某个不知名小国的空中加油机，俞商陆知道这是川木通为了不暴露他们行踪而特意安排的补给。
“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目的地了。”
一个小时前俞商陆将目的地交给了姬零，此时的姬零正在按照俞商陆给的坐标前进。
“累吗？我可以驾驶战机的。”
俞商陆看了一眼姬零，在天门石里他接受过各种交通工作的驾驶训练，这其中也包括各类战机。
“不用，我的耐力可比你想象中的要好。而且你一会儿要战斗吧？我虽然不知道你要面对的对手是什么水平，但是至少能够保证你在正式战斗之前能够保持足够好的状态。”
姬零的语气十分平静，但是俞商陆依旧能够从她的话中听出关心。
“谢谢。”
“谢什么？我可是你的师姐。”
姬零侧过头，表情自然，俞商陆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略显粗糙的恐龙项链。
“如果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不能保护你，那我这个师姐也未免太过失败了吧？”
姬零说着露出笑容，在她的眼中她就是俞商陆的保护者，即使为了俞商陆而站在危险的立场上也是值得的。
“你这么做的话可是会被天门石给视为叛逃者的。”
“没关系，在我看来天门石可没有我的师弟重要。”
顿了顿，姬零又补上一句。
“在我看来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比家人更重要。”
俞商陆看着姬零不再言语。随着战机的飞行，两人逐渐能够看到远处出现的大陆架了。
“非洲么。”
姬零眯起眼睛，根据地图的显示，他们现在已经到达了非洲大陆。
“啊。我要找的那个家伙似乎并不自信，至少他不敢把自己放到明面上。”
俞商陆说道。
“看来他并不是特别棘手的对手呢。”
姬零看向俞商陆。
“大概吧。”
俞商陆不置可否。就在他准备用感应能力寻找正确的坐标时，危机感突然触动。
“前面有敌人。”
听到警告的姬零迅速转动操纵杆，战机随之侧向偏离。
“磁！”
一股强大的力流从战机身边划过，战机虽然保持着一定距离，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战机的飞行轨迹产生了错乱。
“这是什么？电磁炮吗？不可能，这个东西不可能出现在非洲……”
“师姐。”
俞商陆打断了姬零的话。
“嗯？”
“保护好自己，我很快就会回来。”
“你说什……”
“嘭！”
战机的后舱被打开，俞商陆瞬间从驾驶舱里脱离，整个身体优雅地踏在了虚空之中。
“不就是本部的五十杰吗？一起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