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星芒打在脸上,只有遥无边际的地平线在沉默着。无风的夜,连昆虫也不再悲鸣。干燥的风钻入肺部,抢走那仅有的水分,独留下破败的泥土气。
机械地抬起脚,又机械地落下,重复,重复。偶然突起的石头带来的异样感已不再令人惊奇。
这片荒凉的土地上是否也曾有人洒过热血,横刀立马地吼出“余生则中华兮,死则大明,寸丹为重,七尺为轻......”可惜此刻只是拥有着一个狼狈的过客,仅此而已。
摸了摸衣兜,本不属于他的破皮衣里只躺着一包烟,他不抽这玩意。但鬼使神差地,他又掏出了那只被磨的发黑的打火机。不知多少的岁月洗去了它原本的铅华,变得跟他的手一样黑的深邃。
黝黑的手攥住黝黑的打火机------“啪”,冒出淡黄的光芒。
烟草有些发软,在嘴里只留下无尽的苦涩。呛人的青烟引起了剧烈的咳嗽......他确实不会抽这东西。
墨般匀称的天好似已有些压制不住的泛白。他瞥了眼愈发清晰的地平线,天好似确实没那么冷了。
嘀咕着,扔掉手中仍在冒烟的那支东西。又紧了紧破皮衣,离暖还远着呢。
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心情倒是确实似好些了。
他望了望极远处快要看不见的山,感受着粗燥的硬皮鞋愈发松垮的反馈。
他要去哪儿?这好像并不重要
清冷的夜抽离着后脑勺的温度,但脚步还是沉重的不带一丝虚浮。
为什么要到山那边去?没有所谓的执念,倒不如说连自己名字都忘记的人仍存有执念是可笑的
但他知道原地呆着会死,所以他知道
这路......还是得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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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各位,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