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结果来说,在我得到任何有关于春日的信息之前,星期六已经来了。
仅仅因为在昨天下午春日对我吼的“缺席者死刑!”这句话的关系,我就不得不一大清早在闹钟的尖叫声中爬起身来。头脑中的感觉并不能单单用迷糊来形容,应该说除了恋恋不舍和无比的悲哀之外就是一片空白了……可恶,怎么好像只睡了几分钟而已啊!
虽然十分想翘掉北高谜样地下组织SOS团的早晨集会,但好歹我也还没有蠢到像明知海啸即将来临却依然在海边悠悠然戏水的笨蛋那样的地步。毕竟结局是显而易见的,要是过了规定时间春日还没有看到我的身影的话,估计我的手机立马会被打爆,甚至直接踹飞眼前的房门冲进来都不是不可能的。唉,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她知道我家在什么地方,搞得我现在不管躲到哪里都不得安宁。
我用力摇了摇头,把隐居到深山里的想法甩掉。对于春日来说,她坚信自己的想法一定是百分之二百的正确,就算发生天大的意外也不会出现一分一毫的误差。而这样一来,她的命令自然也是绝对正确不可违抗的。她的这种自信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萌发出来的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也曾思考过,但并不能得出肯定的答案。就我个人的认知来说,差不多也就是她自行坐上团长宝座的那一天吧。
如果我的答案没有出错的话,那另一个事实也就昭然若揭了,那就是无论在什么情况下,让春日握有权力毫无疑问都是一场噩梦。因为要是真让春日握有大权的话,那家伙会带给周围人的除了麻烦之外肯定还是麻烦。关于这个结论,在我身上已经得到了近乎完美的证明。
我一边幻想着当选首相的春日在就职演说上手舞足蹈的情景,一边走出了家门。顺带一提,现在正值五月中旬,热火朝天的社团招新活动也早已告一段落。我还清楚地记得在那个众社团齐聚集体撒网的日子里春日的出格行动。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她入格的行为才少吧,二者的数量比粗略想想也至少相当于银河系与地月系的体积比才对。
简单的估计了一下,照这个速度要按时到达车站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也许努力一把的话能够让别人请我一回也是满不错的,但是想像着气喘如牛的我到了车站却依然被非正常四人组集体欢迎的场面,全身的力量就像处在寒风中蜡烛的火焰一般呼的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我到达车站时,那几个让我请了无数次的身影早已伫立在那里——满脸假笑的古泉,温和地向我招手的朝比奈学姐,以及死板着一张脸的长门。
咦等等,春日哪去了?
我停下脚步,把眼睛切换到索敌模式呈360°向四周张望。我无法想像一个自己组织活动却还迟到了的春日,关于这一点我敢打包票,那家伙只要答应了别人就绝对不会失约,对于自己也是说到做到,虽然她“说到”的经常都是一些诸如合宿啦棒球大赛啦这类会给我们带来一大堆麻烦的事情。不过这个先不提,难道她是生病了?但是我倒觉得即使高烧40°C她也会抓着冰袋跑到这儿来。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出乎意料的状况。就在我忙着察看四周的时候,古泉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开口了。
“你从刚才起就好像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别烦我古泉,这次我好像不用请客了。
“如果你是在找凉宫同学的话,我建议你看看身后。”
我不禁愣了一下,然后回过头去。
“阿虚!!”
春日抱着一个袋子,一边大叫一边奔过来。那个地方我刚才明明看过的,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春日冲到我面前,十分自然地把袋子丢过来,我只好被迫地把袋子接在手上。好重,这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一些有用的东西,以及刚买的饮料之类,都放在里面。另外,”春日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吼道:“你竟然又迟到了!罚钱!!”
喂别吼啦!我又不是聋子!就在我打算提出抗议时,我突然觉得很不对劲。
“等一下!我已经在这了啊,这次不是你迟到了吗?要罚也得罚你的钱才对吧!”
“你胡说八道什么啊!”春日的表情活像在看马戏团里可笑的猴子,“我可是第四个到的耶,刚才我是去买东西了啊!”
眼见为实。有谁可以作证吗?
“如果我可以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做这个证明人。”古泉微笑着说。
你是打算专门跟我唱对台戏吗?
“那个,我也可以作证的说……”朝比奈学姐像个小学生一样十分可爱地举起手回应。
是吗是吗,既然连朝比奈学姐都这么说那就不会错了。
“看吧,我都说我没迟到了,对吧有希?”
虽然我早就放弃了,但春日还是开心地转向最后一名团员征求意见。
“……”
长门用她那双黑曜石般眼睛盯了我一会儿,接着又把视线转到春日身上,最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唉,看来这次又是非请客不可了。
春日转过身盯着我,眼睛迅速转换为倒三角形,紧接着我的耳膜再一次受到强烈的冲击。
“你不仅迟到,还敢怀疑团长,罪加一等!罚款至少再添一倍!!”
喂喂喂,我的压岁钱才领了多久而已啊,你就又打算让我大出血吗!
春日气哼哼地说完,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又转过身来对我们叫道。
“好了,现在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