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距离上次发生的事件已经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
那段惊心动魄的记忆仿佛被众人刻意的遗忘,谁都不曾开口提起过。
白马涯跟同在一牢房的伙伴已经混的十分熟悉了,尽管每天都有繁重的劳作,但是大家整日有说有笑,那种融洽温暖的氛围,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般,这段日子可以说是白马涯离别天灾之后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了。
跟白马涯关系最好的自然是哥达,这个性格外向,对人热情的好兄弟。而除了他之外,白马涯关系最好是个比自己还要大三岁的姐姐,白马涯不清楚女孩子的名字,只是跟着大家称呼她为小亚姐。
小亚姐是野狗营这一批里面最年长的孩子了,说实话小亚长得并不是特别的漂亮,却属于那种特别温柔的类型,对任何人都很好,尤其是那温柔的笑容,即便是在淘气的孩子也不忍心去顶撞。
小亚那种温柔的性格,像极了白马涯去世的母亲。让他不由自主的去亲近对方,小亚总是默默地将大家主动的稻草铺平,细心的一点点挑出里面的木棍和爬虫,晚上温柔的哼唱着摇篮曲哄着大家入睡。
因此每个孩子熟睡的那一刻,眼角都是挂着泪水的。白马涯也经常偷偷的帮小亚姐分担劳动,白马涯不清楚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情感,超越了友情,却又不是爱情,或许这只是一份相濡以沫的亲情吧。
如往日一般繁重劳作过后,孩子们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牢房当中。
就在他们互相揉捏着酸麻的胳膊腿的时候,一阵诱人的香味从外面缓缓的飘了进来。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哥达一下子从草铺上坐了起来,挠了挠满是油垢的头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烧鸡!这是烧鸡的味道。”一个少年惊呼道。
“我看你是饿迷糊了吧,这里哪里来的烧鸡,这里狗屎到时遍地都是。”有孩子忍不住取笑道。
哈哈哈哈
众人不禁哄堂大笑。
“不,不对,真是烧鸡的香味。”
一众孩子乱了起来,毕竟这些人已经不知道多久没闻到肉味了,不少孩子已经忍不住开始擦嘴角的口水了。
不大一会儿的时间,狱卒带着十几只烧鸡走了进来,将食物塞进了牢房当中。
“最近看你们表现不错,这些烧鸡是赏赐给你们的。”牢头手扶着腰间的佩刀,腆胸迭肚的说道。
有不少孩子忍不住要冲过去,却被年纪较大的孩子拉住了,他们可不会天真的认为这帮牢头有这么的好心。
“放心吧,里面没下毒,不信我就吃给你们看。”牢头也猜出了这群孩子的想法,随手拿起附近的一只烧鸡跟一众狱卒美美的分吃了起来。
他们吃了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们害怕什么?
一众孩子见到这副场景,终于放下了警惕,如同恶鬼投胎般的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的确是没下毒,不过**到是没少放,当然除了我们手里这只。”牢头望着狼吞虎咽的少男少女们,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
吃吧,吃吧,这将是你们大多数人的最后一餐了。
一群孩子吃完烧鸡之后,只觉得一阵头重脚轻,眼皮就像是灌了铅般越发沉重,最后抵挡不住阵阵袭来的倦意,昏迷了过去。
白马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深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当中,他的身上似乎压着什么人沉重无比。白马涯吃力的搬开压在身上的家伙,开始努力适应着黑暗的环境。
“涯,你在吗?”
就在这时候,白马涯听到一声细微的呼唤声,接着通风口微不可见的光亮,向着模糊的人影走了过去。
“小亚姐?”白马涯一下子就认出了熟悉的声音,听声音似乎距离自己并不远,下意识的身手摸索,不大一会儿握住了对方软弱无骨的手,他可以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小亚。
就在两个人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痛苦的呻吟声在白马涯的脚下想起,白马涯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哥达,你也还活着?”
三个人彼此依靠在一起,孩子们接二连三的清醒了过来。他们摸索了半晌才发现,自己等人正被关在了一个光线黯淡黑屋子里面,四周除了冰冷的墙壁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废弃的铁器。
就在他们好奇的时候,冰冷的声音从外面闷声闷气的传了出来,说话的人似乎也是个太监,听起来不男不女的,不过他的声音却如同炮弹般在孩子们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从现在开始,你们中间只可以活下着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全部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