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候两个人才注意到,眼前是个一个大约百米的方厅,墙壁四个角落的油灯格外的吸引人眼球。
火苗依旧在燃烧着,尽管微弱的骇人,却仿佛燃烧了悠久的岁月,洪荒的气息扑面而来。
白马涯等人下意识来到近前,不由的骇然失色。
这哪里是油灯?
这分明一个不足十岁的孩童,孩童已经看不出男女,依然化作干尸。双膝跪地,手持着瓷碟放在头顶,一根棉线从孩童的口中探出,延伸到磁碟的内部,微弱的火苗徐徐地燃烧。
“是谁这么残忍?”白马涯的瞳孔一阵剧烈的收缩,愤怒的说道:“不到十岁的孩子,怎么忍心...简直是丧尽天良。”
尽管白马涯自认为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触及了自己的底线。
“你看清楚一些,那孩子不是人?”龙女仔细观察了一下,语气平淡的说道。
“不是人,难道还是妖怪不成?”白马涯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顺着龙女所指的方向看去。
白马涯瞳孔随之一阵剧烈的收缩。
孩子的下身是一条鲤鱼似的尾巴,尽管尸体已经干枯,但是大致的模样依旧清晰可见,尾部的鳞片在烛光的映射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直到这时白马涯才看清孩子的脸上同样拥有着一层细密的鳞片,不由的大惊失色:“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泉先。”龙女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古怪。
“泉先?那是什么?”白马涯并没有听过这个名词,忍不住好奇道。
“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龙女似在回忆,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白马涯听了半天,仍是一头雾水。
“哼。”龙女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在说话,显然还记着白马涯的仇。
“小气鬼,喝凉水。”
龙女没好气的白了白马涯一眼,这家伙怎么有时候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泉先也叫鲛人,它体内的油脂可以做成长明灯。”
“长明灯。”白马涯下意识的念了出来,随后恍然大悟:“你是说帝王陵墓当中的长明灯。”
“哼。”
“没错,秦始皇陵的长明灯就是用人鱼灯油做的,传说之中泉先的眼泪会变作珍珠”
听过龙女的话后,白马涯看向泉先的眼光都变了,没想到眼前这个“平凡的童尸”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不过尽管不是同一种生物,这种做法也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了吧。
白马涯忍不住摇头,然而就在这时候,他骤然回头。
“什么人?”
白马涯突然感觉背后隐约间有一道人影,盘坐在不远处的石床之上,不由得头皮发炸,汗毛根根竖立,下意识的大喊出声。
白马涯的话同样吓了龙女一跳,顺着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到漆黑的人影。
龙女不由得倒退了两步,眼中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惊悚。
白马涯眉头微皱,依照她的性格不至于如此。下意识的顺着对方的目光望去,同样整个人被惊呆了。
泉先头上昏黄色的火光,不知何时已经变成诡异的碧绿,在深邃的黑暗当中,宛如鬼火一般轻轻摇曳着....
“怎么回事?”龙女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扭头看向身边唯一的依靠。
“有...鬼....”白马涯的嘴巴无声的动了动,说出这个字之后,仿佛背后爬满了数之不尽的毛虫,既无比的沉重又让人毛骨悚然。
碧绿的色的烛光愈燃愈旺,照的两个人脸上皆是一片惨碧的颜色。
借着惨绿色的烛光可以清晰的看见大厅内的景象,百米的大厅布局简单到了极点,一张石桌,两个石凳,一张石床仅此而已。
那到人影端坐在石床之上,一根黝黑笔直的插在那人身前的一座石台之上,惨绿色的光彩中散发着金属般的光泽。
大厅里面出奇的安静,并没有想象凶狠和戾气。
白马涯借着幽碧的烛光抬头望去,看容貌那应该是一名老者,身穿一件样式古朴的长衫,平静的端坐在那里。
但这份诡异的寂静,却让人倍感压力。
“前辈,我等偶然路过贵地无意冒犯。”白马涯万般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说道。
静,依旧是诡异的安静。老者没有任何的回应,甚至连身体动都没动一下。
“前辈...”
“算了,他已经死了。”龙女把躬身施礼的白马涯拉了起来,摇着头说道:“你看他的胸口没有任何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