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阵剧痛潮水般的涌向白马涯的身体,仿佛全身的肌肉都撕裂了般,双眼勉强的睁开一丝缝隙,正要挣扎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按住了肩头,冷冰冰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别动。”
白马涯睁开双眼的时候,恰好看见一双冰冷的瞳孔,如同墨色宝石一般澄澈,却没有丝毫情绪,看起来冷冰冰的。
白马涯这才发现自己正浑身赤裸的躺在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之上,说话的那个家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近乎于一米九的身高,结实的肌肉将袍子完全撑起,光着头,满脸横肉,手中还拿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刀刃薄的几乎肉眼不可见,足可见其锋利。
“我现在正在给你做手术,如果不想残废的话就别乱动。”中年人冷冰冰的说道。
白马涯看见对方的样子,忍不住嘴角抽动了一下,心中一阵发凉这个家伙是要给自己动手术,还是要给自己解剖。
虽然见过冷面药王不只一次了,对于他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医术也充满了信心。但是对方这副外表,怎么看也更像是屠宰场的屠夫。
正在胡思乱想的白马涯一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令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的汗水瞬间流淌了下来。
“疼么?”药王冷冷的看着白马涯说道。
白马涯勉强的点了点头,不是他不想说话,实在是剧烈的痛楚令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剧烈的痛楚甚至令他都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疼就对了。”白马涯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你的命可真够大的,你知道你一共挨多少下吗?”
“二十七刀外加两狼牙棒。”
白马涯咬着牙说道,随后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十七刀的仇已经报了,但是那两棒子我会还回去的。”
当他说话的时候眼神当中闪烁着青幽幽的光芒,如同手上的狼王般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你倒是记得清楚。”
药王眉毛轻轻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顿了顿语气似乎缓和了几分,不再那么的冰冷:“要想报仇,那也要有命活着。”
药王并没有说出罗烈已经死了的事情,作为一个大夫他很清楚恨意会大大的增强人类的求生意志。
说话的时候从身边的三寸宽一尺长的木条盒子,缓缓的打开盖子,淼淼寒气冒了出来,盒子里面是半颗水蓝色的果实,样子比较像是苹果,不过确实完全透明的,如同蓝宝石般闪烁着令人迷醉的色彩。
“这是禁果,吃了之后会令人产生幻觉飘飘欲仙,严格来说是一种毒品,属于违禁的。不过少量的一点却有止疼镇痛的作用。”
说道这里,药王的脸上明显露出肉疼的神色,显然这个被他称之为禁果的东西价格显然不菲,但是他还是用小拇指扣出一小块送到白马涯的嘴中。
“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会让人沉迷其中,甚至影响大脑的思考?”谁知道白马涯却挣扎着别过来脑袋,拒绝送到口中的禁果。
“若是用量很小的话,影响也是微乎其微的。”药王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必须要让大脑时刻保持清醒状态,你还是直接动手吧。”白马涯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是认真的?你全身有十七八处经络破损断裂,我需要用银针将它从新连接,那种剧痛不次于地狱般的折磨。”药王忍不住惊呼道。
“我也会些医术,这些东西还是了解的。”白马涯点头说道。
“要是觉得痛的话,你可以咬住这块木头。”药王最终还是妥协了,拿了一块木头送给白马涯,防止对方因为剧痛而咬舌自尽。
“若是需要的时候,我会的。”白马涯接过木头,并未咬在嘴里。
药王看了对方很久,最终什么话都没说,聚精会神地用锋利的小刀身上的腐肉割去,然后挖掉身上埋在身体当中的箭头,然后再将断裂的静脉用银针连接,最后用针将伤口依次缝好……
一向从容不迫的药王第一次感到几分紧张,他并非第一次在不被麻醉的情况进行手术了,但是眼前的这个长得俊美的小男生是在太过于奇特了...
刀子割开他的肌肉,在他的骨骼上刮得嘎吱作响,可是他的脸色尽管苍白,却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平静,眼神望着自己,药王甚至觉得全身上下被对方看个通透,没有任何的秘密存在。
若不是对方紧握的拳头,以及青筋突起手臂,药王甚至于怀疑面前的家伙究竟有没有痛觉。
“若是你觉得痛,完全可以喊出来。”药王终于忍不住说道。
“这并不算什么,我所经历的痛苦要比多的多了。”白马涯脸上苍白的摇了摇头,两个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