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艾尔蓝,是否愿意再一次成为万尔萨的守护者?】
【我愿意】
【那么,契约成立】
不知道在黑暗中彷徨了多久,才被一道光束召唤,名为艾尔蓝的灵魂,被一只散发着光辉的巨大手掌所包围,将他从那黑暗的深渊中拉回来。
从沉睡中苏醒,睁开眼睛,仍然是朦胧的黑暗,但在黑暗之中,仍然能够看到些许火光。口干舌燥,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在他苏醒的那一刻如同洪水一般朝他袭来。
[渴,渴!]
眼前,是一簇正在跳跃的火焰,凝住眼睛仔细盯着看,许久才从那不适的感觉中恢复过来,然后才发现,原来那是一个插在墙壁上的火把。
记忆有些模糊,或许是因为刚刚复活,灵魂不太稳定的缘故吧,艾尔蓝感觉他的大脑像是有什么在堵着,一时间没能理解清楚现状。
嗯……他好像抱着谁跳入悬崖来着,就那个动作而言,他的死亡就已经被确认了,而且,他也能回想起自己死亡时遭受的痛苦,想来,应该是被谁复活了,不过,着眼望去,陌生的环境让他摸不着头脑。
[这儿是哪?]
作为醒来以后的第一个问题,艾尔蓝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栏杆,铁制的栏杆,从天花板竖立下来直插地面,一个个排列整齐,间隔一致的铁栏杆,将艾尔蓝所在的房间和外面的走廊隔开来,房间的左侧,有一处同样用铁做成的门,上面还拴着锁。
这显然是一处牢笼。
抬起手,响起了叮铃叮铃的金属碰撞声。
手臂沉重的触感,让他知道,原来他的双手被一条铁链拴着。
原来如此,他作为囚犯被囚禁了。
意识到自己处境,他才发现这周围的一切都是典型牢笼的风格。朴素简单的床铺,简易的马桶,密不透风的墙壁,以及他身上穿着的栅格囚徒短袖。
寒风从走廊深处吹来,打到艾尔蓝身上,让他不由蜷缩起来。
[已经作为万尔萨的囚徒被监禁起来了吗?唉。]
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到底是否正确,这最坏的结局已然降临到他身上,即便他再是不承认自己的举动是错误的,也对现状毫无帮助,是的,他失去了自由,再也无法帮助被囚禁的葛莱蒂丝了,想到这里,他的眼睛变得昏暗起来,身体像是失去了力气。
就这样,呆呆地瘫坐在地上,抱着身体,不带目的地任由时间流逝。
吵闹声
人的吵闹声
从走廊深处传来,安静下来以后,人的听觉变得特别敏锐,以至于能够听到很远的声音,那些声音,应该是囚禁在这里的其他人发出来的,仔细听内容,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抱怨声,也确实是,这里的条件,十分地糟糕,最简单的保暖,都无法达到要求。
仅仅是待在牢笼里不动那么一会,就已经感觉到浑身冰冷。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都有些发昏,他想他该要就这么睡下去的时候,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直从走廊的那头,来到他的房间前面,终于,脚步声停下,正是在他房门前。
他缓缓抬起头,一位士兵装束的人站在门前,并将一张纸条丢了下来,而后就匆匆离开了。
没有事做,这是他被囚禁之后唯一发生的事情,他很在意纸条上会有什么内容,于是他努力伸展身体,用久坐了之后显得僵硬的肢体活动起来,废了一点力气,他终于拿到纸条。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而这句话的笔迹,他有印象,那是雷芬妮娅写给他的。
[艾尔蓝~,不要说任何东西哦,否则我可保证不了葛莱蒂丝的安危,如果你表现好,说不定我会给你一次机会?]
上面这么写着。
令他疑惑的是,雷芬妮娅所说的,任何东西,到底指的是什么,是关于雷芬妮娅叫他做的事情吗?还是说,是葛莱蒂丝的事情,能够想到的东西太多了,他都分不清哪些是可以说的,哪些是不可以说的,再者,为什么要特意写给一个失败了的毫无价值的人,他又有什么东西能够对谁说的呢?
忽然间,他感觉有些不妙,这张纸条上写的内容,让他突然感到心悸。
难道说,有谁会来问他问题吗?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铁靴的声音,被纸条内容弄得紧张不安的艾尔蓝,被这动静所惊动,赶忙将纸条塞进单薄的棉被中。
脚步声渐近,随着每一声的脚步,艾尔蓝的心情就愈发地不安,到底有什么在等待他呢?脑子里全是这样的事情。
黑影在火光下摇曳不定,令艾尔蓝一时间忘记了呼吸,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一头亮丽红色秀发飘荡在走廊上。
罗伊莎-庄
那个之前和艾尔蓝关系不错的前辈,将葛莱蒂丝委托给他的任务人。这个时不时会做出帅哥举动的美女,赫然出现在艾尔蓝的牢笼前面,并用冰冷的眼光盯着他看。
[艾尔蓝-广,你可算是落在了我的手里。]
用着不太客气,甚至于带着一丝怨意的口吻,罗伊莎缓缓开口。
罗伊莎!你怎么会在这里!
艾尔蓝本想这么说,但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干燥地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哼哼,怎么,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看着艾尔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的举动,罗伊莎心中浮起一丝快意,令她朝思暮想的通缉犯,终于落到了她的手里。
艾尔蓝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被冤枉的?
这是他想说的事情吗?
还是……,为什么伊莎姐会对他如此怨恨,难道是在责怪他没有把葛莱蒂丝给看好的缘故吗?
极度的紧张和焦躁,令艾尔蓝最终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甚至于干呕了起来。
从牢笼外紧盯着艾尔蓝的罗伊莎,此时的心,已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