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想要和你友善地交谈的,既然你不领情,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罗伊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将牢笼的门打开,把艾尔蓝拉了出来。心情郁闷,极度烦躁的艾尔蓝,此时已经低落到了极点了,被罗伊莎拉动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的反应。
[……]
[不反抗吗?哼,也好,省了我一番功夫。]
不管罗伊莎怎么说,艾尔蓝依旧是低落的姿态,他已经对自己的命运不抱太大希望了,而雷芬妮娅告诉他的那个机会,他也并不在乎。
本想说给罗伊莎听,整个事件的过程。
不过,当被罗伊莎拒绝的时候,他就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说,怎么解释,对方都不会认为这是真的。
在罗伊莎的眼中,恐怕,他已经是一个狡猾的犯罪者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
罗伊莎推着艾尔蓝前进,脚底没有穿鞋,冰冷的地面让他不由哆嗦,再加上寒风冷冽,失温的感受就更加明显了。
[喂!你们快看,是谁来了?]
哗啦啦,哗啦啦
锁链敲击的声音在走廊上回响,随着艾尔蓝每走一步,围观的人就越来越多。这些围观的人,都是锁在这里的囚犯,他们指着艾尔蓝的脸,兴奋了起来。
[喂喂,那不是鼎鼎有名的【蓝眼恶魔】吗?]
[啊,确实是!和通缉令上画的一模一样,喂!【蓝眼恶魔】,怎么了,垂头丧气的,被抓到了就萎了吗?]
哈哈哈哈哈
囚犯们被这调侃艾尔蓝的话给逗笑了,偏偏艾尔蓝还是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于是他们更加起劲。
[欸?【蓝眼恶魔】,你不是之前很风光吗?怎么现在落到这种处境,该不会是沉迷女色,在嫖的时候被抓了吧!可别想着保赦哦,他们可不会同意的,毕竟你犯了【嫖娼罪】呢!]
面对愈发激烈的言语。
艾尔蓝始终保持着沉默,在其后推着他的罗伊莎,脸上不由浮现轻蔑,似乎对于囚犯们拿艾尔蓝寻开心这一点,她觉得很解气。
走廊有多长,艾尔蓝就遭受了多少的言语攻击。
不知他是和这些囚犯有什么过节,他们对于艾尔蓝的口头进攻,一点也没有留情面,能够多糟糕就多糟糕。
可见他在万尔萨的名声到底有多差。
吱呀一声,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扇打开的铁门内,有一处空旷的房间,这儿被密密麻麻的魔法阵所包围。
被罗伊莎推进来。
艾尔蓝倒在地上,从低水平的视线朝房间看,这儿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沙发椅突兀地摆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现在坦白还来得及哦。]
引人不安的发言,罗伊莎不知凭借什么,说出了这番话。
不过,即便她不说,结果也还是一样的。
艾尔蓝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可以和罗伊莎说的事情,他不觉得罗伊莎信任他,而由于这一点,他也开始对罗伊莎转换态度。
哗啦啦
艾尔蓝被罗伊莎强制性地安坐在沙发椅上。
一道紫光闪烁。
艾尔蓝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分毫。
[愿万尔萨保护你。]
罗伊莎半跪在艾尔蓝面前,低声地对他说。
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如何,艾尔蓝皱了皱眉头,他想,为什么罗伊莎要这么做呢?
很快,他知道了答案。
滋啦!
电流从手指尖传入,一直经窜到全身,酥酥麻麻,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要被夺走。
[啊!啊啊啊!]
疼痛,剧烈的疼痛自身体的每一个神经传导而来。
这股痛觉,险些让艾尔蓝昏迷过去。
一分钟,持续了一分钟的电击。
艾尔蓝垂着脑袋,瞪直了双目,深深地进行喘息,有过那么几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就要又一次魂归方尖塔了。
[这下你肯回答我的问题了吧,说吧,葛莱蒂丝在哪儿?]
下巴被抓住,视线对上了那双黑瞳。
[我不知道。]
[啧。]
生气地甩下手,罗伊莎的手指尖,发出一道红光。
刚才经历过的那种电击,再次袭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泪直接从眼眶中飚出,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表情变得扭曲而痛苦。
又是漫长的一分钟。
艾尔蓝中间,有一回被电的昏迷了过去,但又马上被电醒。
[真是顽固的转移派啊,肯说出葛莱蒂丝被你藏在哪了吗?]
[我不知道!]
几乎是咬着牙齿,带着些许恨意,艾尔蓝回答了。
[哼,看来要稍微粗暴一点。]
罗伊莎手上的红光变得妖艳。
剧痛直接从脊椎处袭来,断了呼吸,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但在一道绿光之后,艾尔蓝又恢复了过来,刚刚苏醒,这股电流再次砸在艾尔蓝的神经最密集的地方。
反反复复重复了大概半个小时。
被折磨地差点要疯掉,艾尔蓝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语言的欲望。
[请杀死我吧。]
血和泪交杂在一团,流满了艾尔蓝的脸颊。
见到艾尔蓝这么顽固,罗伊莎有些意外。
眼睛一凝,她将一张纸放在艾尔蓝跟前。
[只要你将葛莱蒂丝的藏身地点写出来,我就既往不咎,委托镇长撤离你的通缉令,并帮你重新塑造身份。你是要继续遭受这种苦难,还是接受提案,进入新的生活,决定权取决于你,你只需要稍微动一下笔就好。]
[……]
看着手上的纸。
艾尔蓝犹豫了。
要写吗?
还是不要?
条件很迷人,写了的话,说不定以前的生活也能恢复。
被电的大脑有些不太清醒的艾尔蓝,一时间以为自己有葛莱蒂丝的藏身地。
在那么几个瞬间的犹豫之后,他才回忆起来,自己并没有绑架葛莱蒂丝,他根本就没有谈判的筹码。
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艾尔蓝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没有。
虽然十分恐惧并害怕这残酷的刑罚,但是艾尔蓝还是遵循了自己的本心,就连撒谎,他都不愿意。
[我不知道!]
接着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