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点新写法,大概会挺突兀的hhh)
迷雾环绕,雷光闪烁,硝烟的味道充斥着艾尔蓝的鼻尖。轻轻咳嗽着,他在脑袋附近扇了扇手,企图驱散那股难闻的气息。
石块碎落,咕咚咕咚地轻响着。沙子散落一地,发出丝丝抖落音。汗水在额头流落,与汗水不同的液体,也温热地从额头破损的地方滑落下来,将右眼眉毛润湿。汗水中带着的盐的成分,使得艾尔蓝不得不一下一下地上下眨动眼皮。
视线总算是聚焦,光线的收集也趋于平稳,耳边的嗡嗡鸣响终于停止了,来自其他人类的惨叫声终于如实地从周遭传来。
[啊!!!!!我的腿!我的腿!]
一位**上身,没有多余服饰的逃犯躺在距离艾尔蓝不远处的水泥地上,由于光线不清晰,艾尔蓝并不能看清他到底长什么模样。这位逃犯双手紧握着大概是他腿部的位置,漆黑之中,艾尔蓝也能知道,那位逃犯的身体明显缺少了一部分。
这位犯人,躺在血泊中。在极短时间的惨叫之后,整个身体,如同龟裂的干燥土地一般,在空气中化成白色碎片消散了。
死亡,死亡,死亡。
不管是马上的,还是迟缓的,不少的人都在那样剧烈的爆炸之后,如光一样消失在了原地。只有曾经流淌过他们体内的血液仍沾染着灰色的水泥地面。
沙……
摩挲的感觉带着些许粘稠,那位刚刚消失的逃犯所留下的血液沾染了艾尔蓝那双自来到这个世界便一直穿着的靴子。
他低头看了一眼从右边流动过来的血液,忘记了移开脚步,好让靴子不用受到沾染。
扑通……
他直直地半跪着在地上,凝视着那不断污染自己褐色皮质紧身裤的血液,泪水竟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他不止地拿手骚动自己生来发直的褐色短发,头皮处的些许疼痛感始终未能使他惊醒。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这种……]
他抬起头,注视着通道深处的阴影。那蹒跚着步伐,一瘸一拐地,慢悠悠拉近他与艾尔蓝距离的【万符之鬼】。
铭心的恐慌感如同周围这一片炼狱一般的景象,猛烈地流入他的内心。
仿佛有什么东西断掉了一样。
瞳孔的颜色发生了变化。
【技能发动】
如同幽深的凝视,瞳孔内的颜色愈发凝重,原本那片淡蓝中带有的些许黑色,一下转换成了纯粹的蓝色。而且,在那一团有些妖艳的蓝色外围,还附带了一些白色的光晕,仿佛眼睛化成了神话故事中妖精才会有的样子。
随着技能发动,些许的薄冰开始缠绕在艾尔蓝的身上,白色的冰晶,随着他缓缓站起而抖落在地。身上原本被爆炸波及的伤口,渐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复原,并嘶拉作响,产出大量的热气。
随风漂浮,系在脖颈前的黑色细绳终于断裂,从被炸毁的墙壁吹来的夜间冷风,将盖在艾尔蓝身上的黑色长袍吹上了天花板,并缓缓落下。
白发的老人停滞了脚步。
仍在工作的蜡烛,摇曳地燃烧着。
在风中,老人的影子漂浮不定,如同虚影。跟随着他一同漂浮的咒符,只有寥寥几个,似乎刚才的战斗中,不少的咒符被使用了。
[是么……你回来了啊。]
年迈而沙哑的声音,从这位原本十分精干的老人口中传来。光线晃过他的面庞,遍布额头的细小皱纹完全凝结在一处。
作为他的对话者,艾尔蓝没有回应。他只是站在从背后不断吹来的夜风中一动不动,妖艳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前方。
注视这位熟悉而陌生的年轻人良久,终于等得不耐烦的他,从腰间的布袋掏出了两张写满了术式的咒符。
咻咻!
两张咒符破空而出,以不像是一位年迈者能够投掷出的力量,飞速地朝着艾尔蓝冲来。
咒符笔直而坚定,以违背物理法则的姿态穿梭在空气之中,淡淡的黄色雷光缠绕其上,更多的能量正在缓缓聚集。
Boommmm!!!!!
和刚才在大厅发生的爆炸一样,巨大的能量席卷了咒符周围的一小块地区,将地面也炸的坑坑洼洼。
虽然是如此强大的能量,但正当其冲的艾尔蓝,却并没有受到其影响。
剑横在身前,淡淡的光圈阻挡了这股能量。
是冰!
从身体中散发出来的些许白气,在空气中凝成了冰,并保护了艾尔蓝。
刚刚自昏迷中苏醒,仍躺在地上的助手先生睁开眼所看到的第一个画面,便是一团白色的雾气将可怕雷光阻隔在外的景象。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助手惊叹着,随同盖伊多年征战,助手见识过许多杀戮的场面,但他从未见过如同眼前这番景象一般的画面。
挂在耳朵上碎裂好几块的魔导眼镜,落在了地面上。
清脆的响声并没能在大厅中引起多少的声音。
爆炸的余响,仍在震慑着人的耳朵,在场的幸存者们,无不是带着惊愕和恐惧的眼光望向那边。
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想象的范围。
甩动短刃,这位有着妖艳眼睛的青年低头注意到了剑刃的破损,随手丢弃掉这把已经只剩下刀柄的剑刃。他不动声色地查看周围,弯腰拾起了一把落在地上的无主之剑。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和他毫无相关一般。
老人改变了架势,更多的咒符漂浮在他的周遭。如果这里还有曾经见识过这位老人战斗的人幸存的话,那他会惊奇地发现。这位老人做出了以往未曾有过的谨慎态度。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