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然……买衣服的钱是哪里来的？”
齐炎终究还是问出口了，他可以肯定的是妹妹没向他拿过一分的零花钱，而那些名存实亡的亲戚长辈们也不可能会给他们寄生活费，更不可能联系得上妹妹。
因为妹妹的手机卡和微信号都是不久前刚刚注册的，联系人屈指可数。
春香阿姨他们也没理由这么做，难道说妹妹她……
不好的念头飘过齐炎的脑海中，苏时雨最喜欢的本子剧情总不可能在现实中发生的吧？妹妹为了哥哥去接什么不正紧的工作什么的……
面对齐炎的疑问，齐然只是简短地做出了回答：【秘密。】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小然你该不会……”
【安心啦，哥哥，这钱是正经渠道获得的，不是偷来的、骗来的，也不是捡来的，更不是抢来的。】
“你没认识什么奇怪的大叔吧？挺着啤酒肚的那种……”
齐炎话音刚落，齐然微闭起双眼，露出一副想要杀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齐炎，掂量着笔记本的重量，感觉这一本下去砸不醒这个白痴哥哥，真是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龌龊思想。
【哥哥你是不是小黄漫看多了？我看你的电脑里有好多没穿衣服的女人。】
“不，我不是，我没有，那一些都是学习资料。”齐炎偏过脸，捂着嘴，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想到还是被妹妹看到了，他倒不是后悔没把那些东西删除了，因为他压根舍不得删，那些东西可是他废了好大劲才收集到资料，要把各大论坛翻烂才可能找到。
齐然依旧鄙夷地看着齐炎，丝毫不相信他这苍白无力的解释。
为了挽回兄长最后的尊严和颜面，齐炎打算动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妹妹。
“你也知道的，艺术和色情只有一纸之隔，有很多人从事裸体模特这个行业，他们色情吗？他们是变态和暴露狂吗？”
齐炎自问自答，中气十足地否定道：“不是！他们是伟大艺术的献身者，所以，那一些图片也是一样的，他们是色情还是艺术，只是看待的目光和角度不同而已，呜……”
听不下齐炎诡辩的齐然挥起笔记本，堵住了齐炎的嘴巴。
【真是够了，说不过哥哥，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但这改变不了哥哥是色鬼变态**的事实。】
齐然不服气地写下这样的话，三步并作两步，打算远远地甩下齐炎。
“别这么不甘心啊，好啦……我错了还不行吗？至少告诉我这笔钱是怎么来的吧？”齐炎追上齐然的脚步，侧着身子追问道。
【杂志社给的。】
“杂志社？你投稿文章了吗？你上个月噼里啪啦地敲键盘就是写这个东西吗？你以前就经常写一些作文拿去投稿吧！怎么说呢……有点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味道。”
齐炎摸着后脑勺，一脸欣慰地说道：“不过这是你人生的第一桶金吧，居然用来给我买衣服，会不会太浪费了一点，不买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吗？好吃的布丁啊，可爱的布偶啊，或者漂亮的小裙子也行。”
【不需要，把钱用在哥哥的身上一点也不浪费。】
“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啦，忽然感觉这些年受到的苦根本就不算什么，能和你一起坚持活到现在真是太好了，今后也让我们一起走下去吧！”
齐炎开心得咧嘴大笑，朝齐然伸出右手，她亦是同时伸出了左手，双臂相叠，双掌相印，并肩而行。
“是哪本杂志的哪篇文章啊？既然是第一次登刊，一定要买它好几本，一本阅读，一本传教，一本收藏。”
齐然将笔记本翻回来刚才一页，上面的文字是【秘密。】
“别这么小气嘛！给哥哥看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啊？哥哥不会笑话你的，既然能被杂志社选上，一定是很精美的文章吧？有华丽的辞藻，流畅的文字，还有突破天际的脑洞剧情吧？”
【不行就是不行。】
不管齐炎如何哀求和夸奖，都无法套出是哪一家杂志哪一期的哪一篇文章。
齐炎殊不知这是他自己造下的孽，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无法挽回，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原本齐然是打算整件事情都向哥哥保密的，但是她可不想被哥哥误认为援气满满的少女，她是只属于哥哥的元气少女。
既然错过了最好的诉说时机，那就取得更好的成绩后再告诉哥哥，这是齐然心中的想法，与那篇文章的内容当然也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
或许，齐然只是不想被哥哥太早知道她是一个兄控到无可救药的妹妹。
这个病态世界对她而言满是灰白，唯有哥哥是温暖的色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