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是我一意孤行,对不起。”轩辕钧郑重地道歉:“我实在太想知道你的水平,就设置了这样的天罗地网……”
白露心想:天罗地网还算不上吧。但她一反常态地没有进行嘲讽。
“如果你能把顺序改变一下就好了。”
“什么?”
白露解释道:“如果在子弹地狱之后,先是水压和电网,然后是垂头丧气的现身,最后是那颗点睛之笔的子弹——”
轩辕钧恍然大悟,而后又陷入疑问:“不对啊,那种布置已经不能算是暗杀了。”
“什么暗杀不暗杀的,”白露打断道:“你是暗杀者,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杀人,那如果你遇上小混混,是不是要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他啊。”
她定睛看着轩辕钧,声音十分严肃:“我要提醒你,虽然是隐秘行事,但我们并不是执行暗杀任务。如果被发现,我是不准备跑的,你也得下定正面交战的决心。”
“还有一点。”白露表现出不解的样子:“你这么多样化的能力,为什么偏要选择当暗杀者?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刚才的水泵布置、电网布置,都是轩辕钧一手制成的。这附近并没有水源,说明他是从魔工石中摄取了大量的“水”,来维持持久的喷射能力;而电网是通过子弹痕迹留下的,这也不是普通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
“又是你那个‘过分自信,终将害己’的师傅?哼。”白露耸耸肩:“强大的力量却用在这种破地方,令人惋惜。”
她看不起暗杀。她不知道这种背后杀人有什么乐趣。正面交战、群雄相打,才是战斗的醍醐。
但是她为什么能在暗杀者协会落脚却是个谜。所有的说法,包括她的记忆,都说是暗杀者协会会长把她收留在协会中。然而“收留”这个词本身就有歧义。除了白露自己,没人知道她到底拥有多么强横的实力;拥有如此恐怖的强大,却屈居于小小的协会当中,还下意识地无法离开,这是最根本的矛盾。
白露究竟是谁?她的历史是什么?为什么她会失去诸多记忆?这些问题,本来她是不想研究的。但是在轩辕钧出现之后,她忽然开始有了兴趣。
于是白露决定,在这次火山之旅以后,真正地调查自己的身份。
翌日。
“诶,你们要出门吗?”
娜娜有些惊讶地看着两人,眼神中充满疑惑和不舍。虽然在接触很久后,娜娜已经知道轩辕钧和白露之间几乎不可能产生爱情的火花,但还是有些难过。
“白露姐,协会这边如果找你,我该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一边凉快去吧。”白露开心地笑道:“不过如果不幸死亡的话,凉快的就是我了呢。”
虽然是开玩笑的话,却被娜娜义正辞严地怼了回来:“就算是开玩笑,也不许你随便说这种丧气话!”娜娜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发脾气。
白露吓了一跳,思绪万千。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关心我吧。这算是关心吗?娜娜把我当成朋友了?
“好,我答应你,也会把轩辕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他怎么样都无所谓呢。”
轩辕钧本来是无忧无虑地做旁听者,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射了一箭。
……
“你呢?”
“嗯?”
“你也不希望我死掉吗。”
说到这个不吉利的字眼时,白露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哦,不希望啊。”轩辕钧没看出她的异常,只是普通地回答道:“我怎么会希望朋友死掉呢。”
朋、朋友?
“别、别开玩笑了!”白露没来由地暴躁起来,跳起来拍打轩辕钧的后背:“你这种石头人怎么可能有朋友这种概念!啊?臭石头,烂石头!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很激动,只是……
这种感觉,不想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