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比火神之前的两爪都要慢。
但白露气势如虹,仿佛进入了什么境界。她的动作带有一往无前的气势,火神克罗贝罗斯在这重压之下,居然被迫闪避。
原本是火神的优势,却转化为劣势。曾经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范围气场,被白露这一刀彻底摧毁,渣都不剩。
克罗贝罗斯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孩子,在经历地狱般的考验后,居然再度翻跃而起,还像是激活了什么开关般,召唤武器、砍破劣势。
这如同火山喷薄,大地龟裂般的爆发,火神不相信眼前的家伙与“那东西”毫无关联。
“汝究竟受了什么侵染?”
在闪开力劈华山的一刀之后,火神优先开口,而非直接反击。它虽然被限制在这大型犬的体格内,当前战斗能力遭受到无与伦比的削弱(通常情况下,火神无处不在,无所不及);但就格调来谈,火神仍是火神,而白露就只能是人。
人,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战胜神明?
带着这样的无穷信心,火神迅速冷静下来,试探性地追究隐藏在白露身上的秘密。
虽然人不能战胜神明,但“那东西”有可能。如果白露与她有关联,那就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什么侵染不亲亲的。”
白露根本没明白火神的问题含义所在。她扛着四十米巨刃,肩膀却无挤压变形,轻松写意地站在原地。
“怎么停手了?快点攻过来,再用你那七种颜料发射弹幕啊。”拿起真正的武器之后,白露的性格也变得好战起来:“还有你那逆转时间的攻击模式,我还想再见识见识呢。”
没错。火神最初的一巴掌之所以能够命中白露,并让她遭受极其严重的内伤,就是因为它的动作逆转了时间——超越光速,达到了比时间更快的境地。看上去慢,实则快得让时空倒流。
白露发现了火神的小秘密。她在受创倒飞期间,看到了地面上原本已经露出的熔岩逐渐消失,便猜测到对方的手法。在略显惊愕之余,白露也觉得自己受到了全新的启发。
“你不攻,那我来。尝尝这个!”
她又一次举起巨刃。说时迟那时快,这半径二十米的场地里,突然就多了六道裂口。每一道都恰巧经过圆心,并像切蛋糕一样,将场地化分为整整齐齐的六瓣。
随着巨大的轰塌声,原本就不稳定的地面,被暴怒的岩浆喷薄而起。火神与白露,在仅剩的空间当中,居然踏着越来越小的可见地面,顺着涌出的岩浆,飞快地向上抬升!
“汝乃自寻死路!”
克罗贝罗斯乐得见到这一幕。它不再使用超越时空的攻击手段,而是以普通姿态,飞快地撞向白露。
转瞬间,已是十余次碰撞。
白露的巨刃实在太过庞大,这让火神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她的真身。不论是焚世烈焰,亦或是太阳恒温,或者腐蚀万物的空冥之火,都无法击破这奇怪物质的分毫。
若说万事万物中,唯超密度物质最坚固;那么,眼前的巨大武器,就比最坚固的东西还要可怕数倍!
“呵哈啊啊啊啊!”
克罗贝罗斯似乎真的怒火中烧。它不再控制超密度的重力,召唤出一颗又一颗微小、却拥有无穷吸引力的靛蓝色物质。刹那,空间仿佛不复存在,一切事物皆穷尽其形,成为了黑洞的粮食。
然而在这绝对的吸引力中,一道蓝色的光芒凌空闪过。
霎时,万物回归!
“到最后果然还要用到这种东西。”白露哈哈大笑道:“是不是打不到我,你会把宇宙也灭掉啊?终究只是条会发疯的狗罢了!”
两人上升得越来越快。
他们脚下的石头早就被岩浆吞没,抬升他们的只是纯粹的能量;白露虽为肉身,但似乎已无惧火焰,虽然脚底下粘稠体着实令人恶心,但她因“战斗”而享受着,根本不在乎这些小事。
当当当当当!!
在上升中,一共发出了五声巨响。而这其中的对决可能不下数千、甚至上万次。
火神不知道散逸了多少能量,却被悄无声息地一一接住;它又与巨刃做了数次碰撞,依旧摸不到女孩儿的一根毛发。
为何?为何?!
“汝究竟为何物!人类不可能拥有如此威能!”
“我就是个普通人而已~”白露大声回答,感受着喉咙间醉酒般的热度,愈发激情四射:“怎么,想入赘?先让我爽够了再说!”
又是一刀,比曾经任何的攻击都要凌厉,那势头,简直可以劈裂虚空,粉碎次元!
“不————”
在火神哀嚎的同时,它与白露也同时凭空消失在了上升的途中。
天空忽晴忽阴。火山失去了爆发的动力源,或者说,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仿佛梦幻泡影。时间和空间,好像又回到了白露遇到火神之前的状态。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以至于谁也不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