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详细的解释之后,白露总算弄清楚了火神的意思。
维持次元的诸多能量,被种族之间称为神。神拥有独立的意识,存在于宇宙万物当中,突破时空枷锁,没有(或者说可以装出有的样子)动机与欲望。
它们像是细胞般分裂为无数多个体,维持着不同次元的安定。拿火神做比喻,所有次元的火神都是“一体”,但它们拥有数个分裂的“个体”,而且相应的次元实力不同。
按照火神的话来说,如果次元产生危险,高次元的个体可能会主动降位低次元,来帮助维护宇宙的平衡稳定。但是低次元的个体,除非极特殊情况,是不可以升位高次元的。
次元裂隙,是次元与次元的夹缝。次元裂隙不归神明管辖,而是由暂定名“裂隙源质”监视。它们与各个神相同,也是无定形、无动机,无视时间枷锁的特殊体;唯一不同的是,它们并非能量,而是代表了“非能量”,也就是虚无。
“所以在这里,连你火神都发挥不出半点强度?”
“正是如此原因。”火神低声道:“也是因此,余之威能无法发挥。”
在白露挣脱超密度物质的枷锁以后,她的身上就沾染了一层淡淡的源质气息。这股气息虽然微弱不可见,却能让火神的实力下降大半。原本就被肉身束缚的它,加上源质气息的影响,当然无法击穿白露的装甲——这是火神单方面的解释。
“赢不了就是赢不了,没必要找借口吧。”白露嘲笑一句,又问:“对了,你能感知到我的武器掉落在哪里了吗。”
火神幻化出来的眼睛轻轻闭合,沉默地表示否认。
“如果能找到它的话,或许我可以再来一次。”白露的心态倒是很乐观:“既然我能进来,就一定可以出去。”
“妄言就不要再说了。汝之思考毫无道理。”火神再度郑重提醒道:“这里是‘非能量’的空间,任何次元当中的常规能量,甚至力,都无法作用。即使汝找到那巨大武器,能否提起、能否劈砍都是问题,更别提从这里出去。”
“你的意思是,这儿就是我们的坟墓?”
“或许连坟墓都算不上。汝的生命已然不复存在,又何谈生死。”
听到这话之后,白露暂且打消了离开的意思。但过了不久,她又主动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火神本以为,她要复述那些不切合实际的幻想,于是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当白露开口的瞬间,连神明都要惊愕的事实,缓缓披露在这次元夹缝当中。
“将死的时候,我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她说:“十年前的火林党头目,是我暗杀的。”
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闪过。从天衣无缝的守备军中寻找漏洞,精妙绝伦地计算时间,一击致命的刺杀手段,还有悄无声息地隐于黑暗。放到现在的白露身上,这些都是不可能出现的画面;可在回忆中的那个女孩儿,正是自己。
“我记得当时他们的计划就快成功了。桌子上有六个颜色各异的不规则球形软体……好像代表着六位神明的力量。”
火神下意识地补充道:“余乃其中之一,但汝——”
“听我说完。”
白露打断它的话,绞尽脑汁地想挖掘自己的记忆深处:“也许是失去主控制的原因,那六颗不起眼的珠子,在我离开后没多久就爆炸了。当时整个基地,大约占地数十平方公里吧?变成了一片废墟……无人生还。
“我,好像就是在那场爆炸中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