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环境之中的一部分,轩辕钧也不忘记小心翼翼。在快速地移动与大胆渗透之下,他成功跟着一干中性人的身后,潜入到巨大飞艇当中。
果真是彼岸方舟。不愧是彼岸方舟。
飞艇内部采用的是冷淡风格,没有多余的装饰,也没有豪华的布置。有的只是平淡无奇的座位,还有座位之间留下的巨大缝隙。值得注意的一点是,方舟内部没有任何窗户或者通风口装置,这一点轩辕钧最为清楚。
空间转移不需要看风景。在转移期间的任何不当举动都有可能导致空间的不稳定化,进而产生混乱与意外。换句话说,空间转移是一项走钢丝运动,这也是彼岸方舟失败无数次的原因。
轩辕钧缓缓前进,尽量不发出呼吸声。虽然远古迷彩可以完全遮断所有的形态甚至意识,把他变成空气中的氧分子;不过在没有补给与后路的情况下,就算是世界最顶尖的间谍也会不断地进行瞬间紧张——平静——保持的阶段,轩辕钧也是如此。
电子控制的灰色竖门两端,是不同的传送空间;最里面是主控室,也是决定传送目的地和启动方舟的唯一地点。不过,在第二舱室和第三舱室之间有一道极其隐蔽的侧门,既不是卫生间也不像办公室。轩辕钧对这道门一直很在意。
他能闻到轻微的香气,那是一种非常古老的味道。这种香气似乎可以跨越时代,让人眼前浮现出裂变前的情景。
那是祭祀用的烧香。淡淡的脂味顺着门缝流出,进入轩辕钧的鼻孔,让他心念为之一震:也许是祭奠过去因实验失败而离开人世的诸多科学家吧。
不过,在这祭祀之香中,轩辕钧却闻到了一缕异味。虽同是香气,却并不古老,更多地突出了人工香精的味道。
香水儿?这门后面关着人!
但轩辕钧无法轻举妄动。他这种潜伏状态虽然完美,但只有一点不好,必须等待敌人的行动,自己才能跟随前进;想要主动做事,就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彼岸方舟缓缓发出声响。脚下传来了不稳的波动,似乎飞艇已经被推到海面上。轩辕钧很难猜测飞船接下来的动向,干脆保持不存在的状态躲在角落中,以不变应万变。
他看到,除了中性人以外,还有几个披着白大褂的人,从最内舱进进出出。不过那对姓战的兄妹却不在这里,看来他们并未参加这件事情。
不过这空艇为什么会落入火林党手中?难道他们把它抢过来?那加氏一族呢,他们明明受到了保护,怎么可能轻易地沦陷呢。
太多的谜题萦绕在轩辕钧的脑海当中。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同样拥有空间贮存技术的他,已经感知到这艘巨大的空艇即将“起飞”的讯号。
彼岸方舟发出低沉的呜咽,似乎在倾诉自己被劫持的命运。它的身体正在凝聚大海赐予的能量,并且逐步将它们化作另一种崭新的动能。
然后,不稳的地面开始变得平稳,方舟已经从浮在海面变成了凌空飘起。紧接着,轩辕钧便感到一阵可怕的眩晕——这是破碎空间时引发的巨大引力,也是最容易崩溃的瞬间。
随着扭曲的视界一闪而过,轩辕钧也恢复了平静。在飞艇内部,一道道可见的波纹不断扩散,又忽然辐合,化作一点后消失不见。这是空间转移经常看到的“纹路”。
飞艇的最终目的地在哪里?自己将会被传送到何处?
轩辕钧静下心来,开始努力恢复体力与能量。
他觉得,迟早有一场脱出大战等待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