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赢了......吧?”
看到野猪纷纷逃走,累得不行的伊百终于躺倒在地。因为换了一顶正常型号的帽子,所以田埂间凹凸不平的地面将他的后脑勺磕的生疼。
“哎,伊百,像我这样的小身板都没喊一声累,怎么你这么快就趴地上了?样子跟个窝囊废似的,我可不见得用完术力会累成这样。”
霍特站在旁边,伸手敲了敲伊百的额头。而恬不知耻的伊百听到这话后反而更神气了。
“哼......你这小鬼头知道什么?这可是我观察蛤蟆多年学出来的特技‘装死’!别看我现在在这里躺着很窝囊废,只要我是躺着的,就能够在一秒之内装的和死人一模一样!”
“我知道蛤蟆很会装死,但蛤蟆最厉害之处不是会延续生命吗?你怎么不去学那个延年益寿?”
棕灰色长发的少女瞪着伊百。
“开玩笑,柴筱,我是那种人吗?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创造出无限的财富,这才是最好的......哦,顺带一提,我现在可是能从下面向上看哦。”
“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又没穿裙子,而且谁会穿着裙子去战斗啊?碍手碍脚的。”
柴筱说道,同时抬起左脚就要往伊百脸上踩去。
“倒是你啊,整天想着找理由倒在地上去看人家女孩子的裙底,思想还真是庸俗啊?变态先生。”
“喂,你这可是在折损我的名声啊!还真是恶劣!”伊百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指着身后站着的另一个少女,对柴筱不满地说道,“哪里像善解人意的顾昼呢?顾昼,你觉得是不是?”
“言多必失啊,伊百。到时候可别又说我们欺负你啊。”
顾昼右手握拳撑着下巴,一副担忧的样子。
“难道你就这么冷血吗?!”
要说为什么会有这个情景出现,还得回溯到一天以前,也就是伊百错误地召唤的巨龙被击败的时候。
击败巨龙的人正是霍特等人的队长。交谈一番后,他表示非常欢迎让顾昼和伊百加入他们的队伍。起初,因为还要赶去和周阑回合,顾昼想要谢绝,但考虑到周阑那边还有维克多等人帮着,倒也不是太急,而周阑那边解决完之后马上就可以赶到沙彼芝城——反正这里过不去但那边可以过来嘛——想到这里,顾昼便接受了队长的邀请。
队伍的人并不多,加上顾昼和伊百一共也就八个人,便于行动和指挥。平日的战斗也不像维克多的大集团一样大动干戈,战术上也没有什么问题,而是相当的明确。在经济上则是由张世平的商团资助,有稳定的资金来源。所以在各个方面上,这个小队甚至比维克多他们临时拼凑的大型集团给人的感觉要好上很多。
在和队伍里的其他成员互相进行了一番介绍之后,队长也没有废话,粗略地把任务内容讲了一遍,做好基本的准备之后直接就带着众人前往了任务地点。
虽然说只是驱赶践踏田地的野猪群,可是令顾昼没想到的是,这些野猪虽说没有周阑当时在森林里见到的那个同类那般巨大,但它们的硬度足与其相媲美。幸好顾昼之前已经买好了另一把剑,所以才没有出现像周阑那样使用单手剑时不习惯的尴尬。
但是因为这些顽固的野猪的皮真的是太厚太硬,他们足足从上午一直打到了深夜,打到手都酸了,那些闹事的野猪才窜回森林里——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候维克多的一行人也在以同样的速度撤退。
“沙罗!队长和法克还没回来吗?”
伊百站起身向不远处的同伴问道。
“是桫椤不是沙罗啊!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听?!”
少女绿色的眼眸中顿时放出愤怒的光芒,她顿时回身给伊百狠狠来了一记爆栗,法师捂着疼痛不已的头蹲在地上哀嚎。
“那谁叫我是西方人啊?而且你们东方人的方块字我根本分不清啊。”伊百抬起头来,哭丧着脸说道,“而且你头上的绿光都豪放到结成辫子了,怎么说你也得原谅我一下吧?”
“......那是我嫌麻烦自己扎的。”
“啊......对不起啊大姐,我保证下次不再犯了,您能原谅我吗?”
伊百说着,正要起身做出丢失尊严的磕头状,被少女慌忙扶住。
“喂喂喂......你,你有话好好说嘛,磕什么头啊......我原谅你就是了。”
这个有着一头竹绿色长发的少女名为桫椤,也是这支队伍里边的一名成员。桫椤年龄与柴筱相差无几,是来自大陆东南部的曲海王国的“拳术师”。她那宛如铁锤的拳头不仅能够毫发无伤地将普通的铁甲轻松贯穿,全力一击甚至能打塌一座砖砌的平房。
然而因为她的一头绿发非常显眼,又有着极其容易原谅别人的性格,来到地理位置偏北的易斯特诺弗公国以后便在路人的口耳相传间得到了“原谅女”的外号。
谈完了相关事务,一行人一路上谈笑风生,就这样愉快地回到了城内。
* * *
简单地洗了个澡,擦干了头发和身体之后,顾昼换上了睡衣,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她先是确认了下旅店门锁的质量,然后就揉搓着眼睛疲倦地躺在了床上。
仰视着天花板上在黑暗中若有若无的裂痕,两边的意识都渐渐模糊起来。可顾昼刚要进入梦乡,急促的敲门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连门锁都因为敲动而摇晃。
“谁啊?”顾昼强打起实际上打不起来的精神,把房门打开后,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啊......你是......”
“停停停!”
对方显然有些着急,顾昼猛地搓搓眼睛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是什么时候抬起的右手臂正被对方抓着,而自己右手上赫然握着一把剑。
“警戒心这么强,你是鸵鸟么?”对方没好气地说道,顾昼这才尴尬地把剑收回鞘里,带着对方走入房间内。
“柴姐,这么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吗?”
她一脸疲惫地向来人问道。现在不论是顾昼还是周阑都已经整整累了一天,想让哪边多清醒一下都是困难的事。
“不对,为什么要叫我柴姐啊?”
她纳闷地问,还没等顾昼回答,柴筱就兀自脸红起来。她干咳一声,摆了摆手正色说道:
“还是先不讨论这个了。我能不能......跟你说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