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即逝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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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曾听她叙述过,却未曾见到那个场景。
想象着那场爆炸,盛大的火焰翻腾,脱落的铁轨飞舞,男人拼尽全力将行李箱扔到眼前的人手中,紧接着坠入奔腾的河流。
……
只是坐在床上等待着太阳升起,玛丽亚听着赵远柏沉睡后规律的呼吸声,突然有些嫉妒起来。
如果在那场爆炸发生的时候,自已能够活动,能够意识到外界的事物,能够去帮助他,那么……
但实际上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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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踩在灰黑色的煤渣上,听见吱吱嘎嘎的碎裂声。
空气中有沉重的气味,他看见黑暗中有一栋破旧的小旅馆,招牌在微弱的油灯光照下看不清楚,有一个大木牌放在灯下,上面几行大字写着供应热水以及一些住宿价格上的事情。
哈拂是循着日丹那封信上的地址来到这的,这是一处盛产煤矿的小镇,离灰麻花并不远,算的上是顺路。
马已经在镇上卖掉了,钱还剩下三万左右,勉强够用。
他进了旅馆的门,旅馆的内部和外部一样破旧,他将已经昏昏欲睡的柜台服务员叫醒,付了钱后拿上一支钥匙上楼,石制的楼梯上满是裂缝。
进了房间之后能闻见一股不太好闻的潮湿气味,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已经很疲倦了,接着在床前脱下鞋子。
希望她们两个平安无事,哈拂躺在床上如此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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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的床榻上铺盖了丝绸的被褥,熏香用的蜡烛静默的燃烧着,在一片昏黄之中。
他坐在床边,只觉得身体因疲惫而沉重且乏力,就像是一具易碎的琉璃雕塑,不知在何时就会化作尘土。
有银制内壳的胡桃木烟斗被放置在一旁的柜子上。
房间门被人推开了,他却懒于端详来者是何人物。
进来的人先将门旁唱音机的指针放下,很快一首不知名的钢琴曲从喇叭花状的扬声器中传出。
像是在幽暗丛林中追逐猎物的老人回到自己林中的小屋时哼出的小调。
来者而后褪下了自己的衣裳,是既沉重又繁杂的着装,像鲸鱼的巨大骨架。
接着她爬上了床榻,半跪在他的背后
“欢迎您的归来,主人。”她轻身说道,语气毕恭毕敬。
“子辰,庄园的事务如何?”普雷克问道。
“一如往常。”
她从后伸手去解下他上衣的纽扣,动作轻缓,纤长而不失饱满的手有着乳白的颜色,让人有一种幻觉般的甜腻。
“哥哥他这几个月做的好吗?”
“丑亥他干的很好,有足以让人在夜晚安睡的稳妥。”
“您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好像又有些兴奋。”
“和一个很久未见的人有所相会罢了。”
子辰伸手摸向他的胸口,那里有一块很久很久以前留下的,令人看见便触目惊心的伤疤,平常掩盖在衣物之内,只有在这种如此坦荡的情况下才能确实的显露出来。
“但愿您的痛苦能得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