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另一人截然不同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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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不大的洗漱间,装潢却很高雅,四处都有花纹的雕饰与刻意的放置物存在,除了沉闷的气味外可称优雅。
他站在镜前,在举起锋利的刮胡刀时,看见了镜面中反射的一丝亮光,与刮胡刀那光滑的金属侧面相互反射着。
他往常不会在意这样微未的细节,今日却格外敏感起来,像是身处焦燥夏夜的床榻上,迟迟不觉钝感。
今日过后,他便18岁了,成为了一个法律上的成年人。
兴许肉体和精神上也是,他将润滑用的发泡液沾了些水,然后在下巴和上唇上抹开,再将锐利的刮胡刀探进刚发开的白色泡沫中。
以试探的心态小心的去刮除,那些尚且只能称为长绒毛的细碎。
这倒像是某种仪式,而非十分必要的实际事务,和在周日前往教堂中进行礼拜并无任何差别,只是显得有些幼稚。
发泡液有一种柔和的茉莉花香。
在将细碎的长绒毛们完全剃净后,他低下身,用一旁木盆中的水将泡沫连带着毛发都清洗干净,再拿起一旁墙上挂着的毛巾,细心的将面部擦拭。
之后便在镜子前站的直挺,整理起稍显凌乱的衬衣,将领口与袖口都折叠整齐,最终套上一件漂亮的黑西服,以拘谨的姿态小步从洗漱室里走出。
门外是他见了许多回的走廊,与往日相比并无不同,可他心中却觉得它过于陈旧了。
走廊的尽头通向一处大厅,那里传来喧哗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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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众人簇拥着离开了自己的卧室,又在完全放松的状况下被穿上了一套正装,由女仆们服侍着洗漱干净,再在众人护送之下,以庸懒的步伐行走着。
他有权享受这般待遇,是与生俱来的地位。
不过他厌烦了。
今天是出发的日子。
对此他期待已久。
“丑亥!你太晚啦!”当他见到丑亥从走廊中过来,便兴奋的喊道,挥着手让他赶紧过来。
“是!老爷。”丑亥立刻应道,快步走了过去,穿过那周围的一圈人墙,来到了最靠近他所在的位置。
“喂,丑亥,出去以后你就不可以叫我老爷了,要叫我普雷克或者老板,别让陌生人紧张了。”
“是!老……板。”丑亥中途改口。
普雷克见状笑笑,脸上的两个酒窝略显,与面容已显硬郎的丑亥不同,他还一幅稚气未脱的样子。
“老…板,您真打算……把产业都交给我妹妹她打理吗?”丑亥帖到普雷克的耳边悄声说道。“我担心她会让您失望。”
“没关系的,失望了也好。”普雷克直接说道,“不过我对子辰她很有信心的!你也应该这样嘛!”
但那些其余的家臣……,丑亥暂压下心中的不安,这个场合并不该谈那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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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激动嘛,能去见到很远方的世界,碰见各种各样的人,在黑天的巷子里和坏蛋搏斗,与漂亮的女孩们互生情愫,就和那些侦探小说里的故事一样。”
在向外的路上,还未变得玩世不恭的他说道。
“如果您希望的话,我会尽量如此的。”一向只会服侍的人如此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