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要有光
1.1
日期 AD 2010.03.07
时间 03:32:33±2s
地点 甲大学 男生宿舍3 321室
我：……<睁眼>
我：…………
我：………………
嘁，怎么会做这种无聊的梦。
因为受了伤而导致精神松懈了吗？60%。
算了，不要在意这种小事~
时间也正好~
看来即使是在“密室”里呆过，我的生物钟还是正常的呢~
那么，起床吧~
充实的一天又要……唔……
怎么回事？
左手上臂，好疼。
是昨天受伤的地方，但是……
比昨天更疼，疼得多。（5000±1000%）
而且，随着睡意渐渐消去，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了。
那是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中被背心男的牙签打中的，应该只是轻微的擦伤罢了。
看痴妹那副精疲力尽的样子，就没让她用“治愈”魔法。
反正只是擦伤罢了，贴两个创口贴也就没事了——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把右手放到创口贴上确认伤势。
粘糊糊、湿漉漉的。
舔一下——血。99%。
不但没有愈合，而且，这个出血量……
唔，真浪费~要是捐掉就好了~学校还有补贴~~
喂喂喂~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吧~
下床。
取出纸巾、胶带。
应急处理……完成。
穿衣服。
寻找病历卡……完成。
准备足够现金……完成。
准备书包……完成。
目标，校医院，出发。
1.2
咦？王量怎么还没出来？他一向很准时的啊……
是不是因为昨天的战斗而过度疲劳，睡过头了——虽、虽然他最多还只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啦。
啊，来了。
看到被推开的玻璃门里走出的熟悉的身影，我迎了上去。
“王量，早上好。”
“嗯。”
和往常一样的问候，和往常一样的简短的回应，但是……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王量的脸像纸一样惨白。再加上那个半闭着眼睛的懒洋洋的表情，让人觉得即使他立刻倒下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伤口扩大了。”
是与那可怕的脸色形成鲜明对比的语调——依然是没有一丝波澜的平静的语调。
但是这句话的内容……
“伤口？是昨天战斗时留下的那个吗？”
“嗯。”
那个擦伤……扩大了？
怎么会……
那是被轻浮喽啰的银针所伤的，但是那个银针并没有使伤口扩大的效果啊——被扎了很多下的我可以很有把握地这么确定。
但是……啊！难道说是……
在王量受伤以前，轻浮喽啰曾使用了一个极其高级的魔法，制造了一种可以一定程度上阻碍魔法师伤口愈合的毒药，并涂到了银针上。
但是那些有毒的银针都被我挡下了啊？
除非……除非那时候他没有把所有的银针一次性投出，然后用剩余的一根扎伤了王量？
我把我的推测告诉了王量，然后他简短地说道：“百分之九十。”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我已经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
——他认为，我的推断正确的可能性有九成。
“对不起！”
我向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嗯？”
“都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才……”
“那是我的计策。”
他并没有怪我。
“不，如果我更强一点的话……”
如果我更强一点的话，就能在打败敌人的同时保护好他了。
“弱不是过错。”
他依然没有怪我。
“如果、如果我没有一直赖在你身边的话……”
如果我没有一直赖在他身边的话，他根本就不会遇到这种危险。
“不要在意。”
但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怪我。
“对不起，还有，谢谢……”
谢谢你的宽容，谢谢你对于我这种自私自利的小人的宽容。我……
“我马上用‘治愈’魔法，请再忍耐一下……”
“节约魔力，先去医院。”
“没关系的，反正暂时不会有敌人了。”
“嗯？”
“啊，是这样的……”
我把昨晚从姐姐那里得到的情报告诉了他。
“百分之七十。”
“诶？你是说还有三成可能性会有敌人？”
“嗯。杀了他们同伴。”
“啊……”
对了，昨天，我把他们……
那么，有人来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嘁。”
王量发出了这种我曾今听过几次的好像很不高兴声音，然后……
“诶？！”
他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补魔，以防万一。”
“嗯……嗯。”
我只能点点头，然后低下了头。
唔……脸颊好烫……现在我的脸一定很红吧……
虽然已经牵过两次手了，但果然还是会害羞啊……
1.3
时间 03:58:02±2s
地点 甲大学 校医院 急诊室
和教室比起来，校医院离宿舍还真是近啊~随便走两步就到了~
那个设计师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嘛~算了~~让他去吧~~~
大半夜的，就只有急诊室开门了，真是不方便呢~
而且唯一的外科医生竟然是女的……幸好已经把理性屏障张开了~
医：先让我看看伤口吧。
我：……<点头>
脱掉外衣——还好开了空调，不然就冻死了~
把左手从剩下的上衣的下摆里伸了出来。
啊啊~纸巾都湿透了~~
等等，那不是说衣服都弄脏了？
嘛~算了，再说~~
痴：啊……好严重。
医：这个处理……太乱来了。
取下纸巾。
痴：啊……
医：唔……
我：？<头左偏45°，疑问状>
怎么了，一副看到死人的样子。
嗯~我看看~~
什么啊~不过是稍微露出点骨头罢了嘛~
原来肌肉都裂开了啊~怪不得起来以后就发现左手动不了了呢~
医：你……不疼吗？
我：疼。
虽然我想点头的，但是要是连医生都理解错了就不好了~
说话真是麻烦~
而且啊~这种伤口，怎么看都会疼的吧~
医：那你怎么这么平静？
哈？为什么觉得疼就要表现出来啊？
不过既然你想看……
弯下腰，把脸埋到右手手心（左手动不了），整个人缩成一团，颤抖。
我：疼~~~
满意了吧~
医：……
医：我、我理解了，请你赶快恢复刚才的样子吧，那样治疗起来比较方便。
我就说嘛~
恢复原状。
医：这个伤口……是怎么造成的？
我：牙签扎的。
医：啊？
痴：是、是针扎的。
原来那个是针啊~
医：针怎么会弄出这么可怕的伤口？
嘛~怎么能算是可怕呢~你学医的难道没见过更惨的吗~~
我：扩大了。
医：啊？
我：伤口自己扩大了，睡梦中。
医：什么？我看看……
各种检查中……
医：这、这个……
痴：医生，请问怎么样了？
医：我从没见过这种状况……伤口周围的组织，不是被外力破坏的，而是……而像是从内部被破坏的。
我：毒药？
医：嗯……差不多，就像是中毒后细胞陆续死亡了一样。但是，又没有任何中毒的症状。
啊~大概是因为“物质创造”只能维持几分钟吧~
然后毒药就消失了，但是造成的效果还维持着~~
痴：那么……
医：而且，从你进来到现在，伤口又扩大了很多。
我：没救了？
医：唔……对不起，我无能为了。
痴：啊……<跑出急诊室>
喂喂喂~你去哪儿啊~
我：能坚持多久？
医：唔……伤口已经开始向肩膀和躯干延伸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坚持不到明天。而且，在那之前可能就会因失血而死……
我：谢谢，再见。<起身，穿衣>
医：啊？等、等一下，至少先处理一下伤口，还有输血……
我：有其它办法，节约时间。
来到走廊。
痴妹：@#$%^&……<电话中>
喂喂喂~别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啊~而且还是在医院里，你有没有素质啊~
算了~反正暂时还死不了~只要她打电话<20h的话~~
1.4
我把整个事情告诉了会长——姐姐。
“姐姐，能找一下有什么咒语能解这个毒吗？”
“我已经在找了，再等一下。”
电话对面传来了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
“好了，找到了。”
“姐姐，快告诉我！”
“不要急啊，让我先看看……嗯……”
为了让姐姐快点完成，我只能忍着不再和姐姐说话。
过了几分钟。
“小馨……”
“怎、怎么样了？”
为什么姐姐的声音听起来这么没精神啊？难道说……
“没有找到解咒的方法。”
“怎么会……那、那‘治愈’呢？”
“你先冷静一点，慢慢听我说……”
“对、对不起……”
“总共找到了三个对平民使用这种魔法的事例，确实和他的症状一样。但是……”
但是？
“但是无一幸免，全都在当天就失血而死了。”
“啊？！但、但是应该是因为当时附近没有人会用‘治愈’吧？”
“很遗憾……有一起事例中使用了‘治愈’，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机从手中滑落。
“嗯？”
王量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走了过来。
“请、请再等、等一下。”
我慌忙捡起手机，向外跑了几步。
“……馨……小馨……”
还好，电话还没断。我再次把手机放到耳边。
“小馨？”
“姐姐……”
“你没事吧？”
“嗯，但、但是……呜……”
“你不要哭啊……”
“呜……姐姐你再想想办法吧，一定还有办法的吧！”
“嗯……办法也不是没有……”
1.5
时间 04:36:41±2s
地点 甲大学 校医院 1楼走廊
终于，电话打完了。
不过，听她打电话时说的，似乎没救了~
啊啊~真不幸啊~天妒英才吗~
不过，算了~反正我对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什么执着的~
本来嘛~自然选择就是有一定淘汰率的，顺其自然就好了~~
痴：……
我：(=_=)
痴：我、我让姐姐调查了一下那个咒语。确实和你的症状一样。
我：(=_=)
痴：但是……但是没有获救的先例……<低头>
我：(=_=)
痴：就、就算用“治愈”也没有效果……<更加低头>
我：(=_=)
啊啊~要被淘汰了吗~~
被自己的计谋弄死，是不是能得达尔文奖（A）了啊~~~
痴：但是，还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的！<猛抬头>
我：拒绝。
既然只有一个办法的话，那就是“那个”了吧~
“那个”我早想到了~
但是怎么能用“那个”呢~死也不能~~
痴：诶？我还什么都没说呢！而且……
我：成为魔法师，拒绝。
痴：啊……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耸肩>
果然是那个嘛~
那个魔法本来的效果是“一定程度上阻碍魔法师伤口愈合”。
也就是说，那对魔法师是不致死的。
而且像我这样的平民只要通过一个什么“试炼”就能成为魔法师了。
好像非常方便呢~
痴：但、但那是唯一的方法了，为什么要拒绝呢？而且，魔法师还能长生不老……
我：所以拒绝。
痴：啊？
我：长生不老，所以拒绝。
痴：诶？为、为什么？！
哈~真不想解释啊~太麻烦了~~
不过不解释的话她好像会一直烦我呢~
说教模式，启动。
我：何为活着？
痴：啊？……就、就是说……嗯……不死？
我：正解。即，有“死”才有“活”。长生不老，根本不能算是活着。
痴：怎么能这么说……(⊙o⊙)
我：事实。会衰老、死亡，是生命的基本特征。不会老死的，根本不算是生命。只能是——亵渎生命的怪物。
痴：啊……怪物……才、才不是这样的！魔法师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我：怪物也可以有血有肉有感情。
痴：但是……
我：我不想成为怪物。
痴：但是……
我：永远“活着”，想想就觉得是地狱。
痴：啊……以前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但、但是魔法师并不是不能死啊……
我：不得善终？先变成怪物，再被杀掉——或自杀？
痴：唔……但是，不然的话，你会……
我：死？但做了也不会“活”，而且还成了怪物。
痴：但是……但是……唔……
K.O.~
那么——
说教模式，结束。
痴：唔……但是……呜呜……<掩面痛哭>
嗯？为什么哭啊~因为自己的存在被我否定了吗？
嘛~其实拒绝的理由还有一个啦~
就是说，这一切会不会就是一个骗局呢？
虽然对于“魔法”的很多事情都有90%以上可信度，但还不能排除全是胡诌的可能性。
而且，就算是真的——或者部分是真的——这仍有可能是一个骗局，一个将我逼上梁山（？）的骗局。
好像魔力强大的平民成为魔法师后魔力会更强大，而魔力强大的魔法师会是相当不错的战力。
如果，他们——痴妹，协会，或是其它组织——想要得到我的力量的话……
先派痴妹和我搞好关系，再顺理成章地让我受伤，又说成为魔法师是唯一的活路。
最后当我成为魔法师后，毫无疑问地会站在他们这一边，为他们卖命的吧——虽然已经没有“命”了啦~
嗯……10%。
等等，考虑到痴妹可能毫不知情。去除痴妹的言行对概率产生的影响。
嗯……30%。
哈~死就死吧~怎么能中这么愚蠢的计谋~~
痴：嘶……但、但是……
什么啊~你还没有放弃啊~~
痴：但是，要是你死了，你的朋友会伤心的。
我：没有朋友。
痴：啊……
再说一遍，朋友这种专门用来出卖的东西，我才没有呢~
嗯？等等……好像遗忘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
痴：那、那你的父母怎么办？
我：哈？！<惊>
！！！
就是这个！
父母……
生我养我的父母……
不再年轻的父母……
悉心教导我的父母……
唯一值得我信赖的父母……
即使我被“杀死”也对我不离不弃的父母……
即使我被整个世界背叛也仍然站在我这一边的父母……
即使我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仍然能对我露出微笑的父母……
如果我死了的话，那他们……
我……我……我……
可恶！
变成怪物又怎么样？！
亵渎生命又怎么样？！
不得善终又怎么样？！
落入圈套又怎么样？！
在父母面前，这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痴：而、而且……
我：同意了。
痴：但是……诶？
我：同意了。怎么做？抓紧时间。
******
注释
A “达尔文奖”是一个半开玩笑性质的奖项，由美国斯坦福大学神经学研究实验室女工作人员温迪·诺斯卡特创立，该奖项以查尔斯·达尔文的名字命名，专门表彰那些通过“离奇而愚蠢的方法”将自己消灭或让自己失去生殖能力的倒霉蛋。因为他们的“活活笨死”，间接改善了人类基因库，因为他们通过愚蠢到家的死法“让自己愚蠢的基因不再传播下去”。 ——百度百科
1.6
诶？为、为什么他同意了？
唔……不要深究了。趁现在赶快。要是他等会儿后悔了的话……
“那、那我们走吧。”
“去哪？”
“是去可以进行‘试炼’的地方。啊，‘试炼’就是平民成为魔法师的仪式。”
“你说过了。详细内容？”
“我们边走边说吧……你还走得动吗？”
“没问题。”
“目的地是那幢大楼。”
我伸手指向了前方。
在被昏暗的路灯照亮的道路前方尽头，有一幢高楼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因为是深夜吗？整个大楼只有零星的几扇窗户透出一点点灯光。
“唔……”
感觉好阴森……
“开始说明。”
王量催促道。
“嗯……‘试炼’需要得到大精灵的帮助。而非常幸运的，那个建筑物里面就住着一个大精灵。”
“嘿咦……”
“怎么了吗？”
“不要在意，继续。”
怎么又是这句啊……这算是他的口头禅吗？
……
当我们来到大楼前的时候，我的说明也正好完成了。
仿佛知道我们要来一般的，虽然建筑物里似乎没有人，大门却没有上锁。
“唔……”
从门口向里望去，大楼内部几乎是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标志放射出一点点绿光，但这使得整个气氛更加的诡异。
王量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恐怖的气氛的影响，径直走了进去。
啪啪啪……啪啪……啪……
他的脚步声产生的回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很多人潜伏在黑暗中一般。
“唔……等、等我一下——”
我也连忙跟了上去。
“几楼？”
稍微走了几步后，王量停在了“电梯”前——“电梯”似乎也没有停止使用。
“二、二十层，最里面的房间。”
这里实在是太、太可怕了……
我企图靠近王量一点，以缓解这种恐惧感，但是他缓慢地躲远了。
这时我注意到他的脚步有点蹒跚。
难道是伤口又恶化了？
“你、你还好吧？”
“不好，还能坚持。”
诚实，但是倔强的回答。
“叮——”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面前的电梯门打开了。
看到明亮的灯光从电梯里射出来，我紧绷的神经终于稍微松弛了一下。
王量摇摇晃晃地迈出了一步，我想上前搀扶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叮——”
很快就到了二十层。
我有点犹豫地走出电梯——电梯外还是一片漆黑。
但是——
“哇……真美……”
通过走廊一边的窗户可以看到大楼外边的情景。
在这里，几乎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
虽然附近几乎没有什么灯光，但是远处——应该是市中心吧——灯火辉煌。
现在可是最深的深夜啊——真不愧是大城市呢。
但是王量显然没有被这种美景打动，他丝毫没有停步地向前走去。
我也只好转过头，紧跟着他来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门前。
“嘿咦？”
王量发出奇怪的声音，抬头看着什么。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在外界微弱的月光下，隐约可以看到门梁上有块铜牌，上面刻着“校长室”三个字。
“这里？”
“嗯……大概是吧……”
然后王量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灯光让我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然后在逐渐清晰的视野中，我看到了两个人。
“呦，终于来了啊？”
一个白头发的老爷爷，坐在一张大桌子的后面，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而另一个人则是……
“啊！”
“是你！”
我们两人同时发出了叫声。
我赶紧向前一步，把王量护在身后，然后做出准备拔剑的姿势。
而对方也握起了拳头。
“‘出口成章’……”
对方咬牙切齿地说出了我的称号。
“‘李队长’……”
我也说出了他的身份——虽然那只是曾今为了让我中计而伪造的身份而已。
“咳咳……你们两个不要在我面前打。”
老爷爷笑眯眯地干咳了一下。
“我就是这里的大精灵，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是要让他进行试炼是吧？”
“诶？啊，是、是的。”
我一边保持着警戒，一边回答老爷爷的问题。
但是，真没想到，大精灵……竟然会以人的姿态出现。
虽然大精灵可以通过魔法创造出任意形状的身体，但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人形的大精灵。
“那、那个，请问，他在这里干什么？”
“啊，他有两个手下昨天在这里附近失踪了，他来找我打听一下。”
“啊！”
“然后我告诉他说是被你——你们杀了。”
“啊啊啊——！”
“李队长”咆哮着向我冲了过来，我赶紧做出防御的姿势。
但是——
“咚！”
“李队长”挥出的拳头撞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我不是叫你们不要在我面前打吗？”
老爷爷——大精灵依然是笑眯眯地说道。
“对不起。”
攻击受阻的“李队长”竟然老实地道歉了。
确实，和大精灵比起来，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试炼的请求我答应了。你们两个先出去，年轻人你留下。”大精灵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对了，大精灵不会干预人的战斗，所以只要不进入这个房间，随你们干什么都没问题。”
“啊……”
“哼，正好！”
“李队长”快步经过我们身边走出了房间。
试炼的过程不能有外人的打扰……我只能硬着头皮转向了门的方向。
这时，王量对着大精灵说道：“证据。”
“啊？”
大精灵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你是大精灵的证据。”
他连这个都怀疑吗？
不、不过，确实……又是人的外形，又是和“李队长”在一起……
我、我怎么一点都没有怀疑呢……
我连忙也转向了大精灵的方向。
“哈哈哈——”大精灵大笑了起来，然后说道，“真是与众不同的人啊！证据吗……这个怎么样？”
大精灵打了下响指，立刻从桌子旁边的地面上凭空冒出了一块一人高的石碑。石碑上画满了复杂的图案。
这个是……
“如何？”
王量望向我这边，这么问道。
“嗯。”
我向他点了点头表示确认。然后再次转向了门的方向。
“那我先出去了……你一定要顺利通过啊！”
“尽量。你也别死。”
“嗯……尽量。”
“李队长”就在门外。既然是那两人的上司，实力应该在他们之上吧……
凭现在的我，真的能活下来吗……
1.7
时间 04:57:46±2s
地点 甲大学 校长室
痴妹走出了房间，然后门就自动关上了。
大精灵吗？还真是方便啊~
不过，这家伙，这体型，这头发，这装束——怎么和校长这么像呢？
不，也许他就是校长呢~60%。
可恶~我对长相这种难以精确定量的东西最没办法了~
算了，管他呢~
暂定人物名：
大精灵（在不会混淆时可简称灵），李队长（在不会混淆时可简称李）。
灵：好了，那我们开始吧？<笑眯眯>
我：嗯。
灵：规则知道吗？
我：嗯。
来的路上痴妹已经详细地跟我讲过了。
我来到那块画的乱七八糟的石碑前，抬起右手。
特技·用理性抹杀感性的能力，发动。
我：……嘁！
我把手放到了石碑上。
瞬间，全身各处都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
试炼规则1：方法，只要把手放到石碑上，坚持足够长的时间即可。
试炼规则2：手放到石碑上后，全身都会感到剧烈的疼痛。
试炼规则3：只是疼痛而已，并不会造成实际的伤害。
试炼规则4：随着时间的延长，疼痛会迅速加剧。
试炼规则5：由于有特殊的魔法效果，所以无论多么疼痛，都不会休克。
如果将平常状态受到的疼痛记为0，刚才在医院时感觉到的疼痛记为1的话。
现在的疼痛是——2±1
嗯……只过了10±1s，就增加到20±5了吗？
啊啊~这可真是从未感受过的剧烈的疼痛啊~~
据痴妹所说，这个过程大约要持续2min呢~~
20s……30s……40s……
灵：哦~小伙子不错嘛~一般人到这个程度就都在哇哇大叫了~你居然还能面不改色~~
我：(=_=)<面不改色>
怕疼，那完全是感性的东西。
我现在已经用自我暗示的方法（特技·用理性抹杀感性的能力）把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感性完全抹杀了。
理性地说，只要不会造成实际伤害的话，无论多么疼都是没关系的。
70s……80s……
疼痛……1000±200
喂喂喂，疼痛不是和时间成线性关系的吗？！
不过，话说，疼痛1000的话，不就相当于身上有1000个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的疼痛吗？
喂喂喂，这不是凌迟吗~~~
啊啊~身体开始颤抖了……
我：哈——呼——哈——呼——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好了，又稳定下来了~~
120s……130s……
超过2min了耶~
果然，痴妹的判断的误差很大呢~
算了~反正本来就不对她抱有期望~~
嗯？啊~开始了~~
周围的事物开始变稀薄了~连石碑也开始消失了~
但这只是幻觉而已——石碑的触感还在。
试炼规则6：约2min(实际140±2s)后，进入下一阶段。
试炼规则7：此时，试炼已经算是成功通过了。
试炼规则8：但是，如果继续坚持下去的话，随着时间的延长，试炼者的魔力也会大幅增加。
试炼规则9：这个阶段，疼痛感会以更快地速度增强。
试炼规则10：在肉体疼痛的基础上，还会加入精神冲击。
试炼规则11：试炼者会看到各种他最不想见到的场景、事物。
试炼规则12：这是试炼的最后阶段。
嘛~虽然现在放手也可以了~
但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
疼痛……无法估计。>10000，95%置信度。
哈~还真是有点不爽呢~幸好不会休克~
眼前出现的是……
拿着注射器双眼放出红光的可怕中年护士。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这种东西我5岁起就不害怕了~~
啊~被扎了~不过这种程度的疼痛……现在背景值太大，根本感觉不到嘛~
护士消失了。然后是……
拿着鸡毛掸子的母亲。
我：嘿嘿……
母亲，好年轻啊~要是这不是幻觉就好了~~
灵：竟、竟然笑了……<只听到声音>
向我挥下鸡毛掸子后，年轻的母亲也消失了。
然后是……
肥肉和青菜？还向我的嘴巴飞来了~嘴巴不受控制地自动张开了呢~
啊，对了，那是我最讨厌的食物呢，曾今。
但是，现在的我可一点都不害怕哦~
嗯……还挺喜欢的呢~
……
…………
………………
这种可爱的幻觉在继续着。
试炼总时间：240s……250s……
和精神冲击比起来，还是肉体的疼痛更难受一点呢~
不过……应该差不多要来真家伙了吧~
灵：已经超过4min了，真的假的……<只听到声音>
眼前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蛞蝓。
那是我到高中毕业时仍然害怕的动物。
但是……大哥，有没有搞错！我可是生物系的！你拿个动物来吓唬我？！
嗯？左手好像已经可以动了。
我伸出左手，放到1m多高的蛞蝓头上。
我：好乖~好可爱~~(*^__^*)<摸摸>
蛞蝓也消失了。
然后是……开始了吗？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向我伸出了手。
唔……
年轻女人……这是我直到现在依然害怕的东西。
女人的手伸向了我抬起的右手。
有一瞬间，我产生了缩回手的冲动——但仅仅是一瞬间而已。
我：……嘁！
不过是个哺乳动物的前肢罢了！
女人的手放到了我的手上——
女：……<摸摸摸>
我：(=_=)
冷静、冷静……
唔……唔唔……唔啊——！！
摸了一会儿，女人终于消失了……
我：呼~~~
吓我一跳~差点就退缩了呢~
接下来就该是……
眼前出现了四个人影。
虽然“他们”的脸已经从我记忆中消失了，但果然应该是“他们”吧？
甲：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不行。
乙：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拒绝。
丙：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去死。
丁：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我：永别了。
甲：老师叫你去。
我：假的。
乙：老师叫你去。
我：胡说。
丙：老师叫你去。
我：扯淡。
丁：老师叫你去。
我：幼稚。
甲：能借我点钱吗？
我：不行。
乙：帮我做作业吧。
我：拒绝。
丙：考试时让我看一下吧？
我：去死。
丁：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不是。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连名字都没有的龙套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早就不是2年前那个谁都能骗的白痴了~
还是快让你们老大过来吧~
当然，她要是不能过来就最好了~
四个人影消失了，然后，她，还是过来了。
这2年多来，我到底成长了多少呢……终于可以检验一下了呢~
女：真的是很有趣的人呢~~
我：……
女：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
我：……
女：其实我一直对你……<触碰我>
我：……
女：有好感。<低头脸红>
我：……
女：我们交往吧！
我：……
女：你怎么不说话？
我：……
女：你讨厌我吗？
我：……
女：既然讨厌我的话，只要把手放下来就可以不用见到我了呦~
我：……
啊啊~比想象中的冲击还要巨大的多呢~
我已经目瞪口呆了……开玩笑的~
我：闪开。
女：诶？
我：别碍事。
女：既然嫌我碍事，那只要把手……
我：2年前，你杀死了那个天然纯真的我。
女：诶~你还记着啊~~
咔啦——
我：现在，你又要来妨碍我吗？
女：是又怎么样~
咔啦——
我：你以为，现在的我还是2年前那个白痴吗？！
女：诶？
咔啦咔啦——
我：有害怕的东西的话，克服掉就好了。
我：有做不到的事情的话，努力练习就好了。
我：害怕被骗的话，不要相信任何人就好了。
我：担心被感情冲昏头脑的话，舍弃所有感情就好了。
我：这，就是现在的我的生存之道！
咔啦咔啦咔啦——
我：就凭你这种人渣，也想来妨碍我？
我：嘿……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咔啦咔啦咔啦——哗啦——————
1.8
“呜啊——”
又被踢飞了，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
这里太狭窄了，长剑施展不开。
而我又不太擅长空手近战。
也没有足够魔力使用魔法。
最重要的一点是……对手太强了。
本来就是头目级别的人物，综合评定……应该是A级以上吧？
而且，现在由于他对我的愤怒，魔力大幅提升。
似乎是以近战为主吧，力量和反应都非常强。
而最可怕的是……他的移动速度。
我在空中调整翻转半周，改为脚朝下的姿势，然后平稳落地。但是——
“啊！”
“李队长”已经来到我的面前了，而且是举起手肘的动作。
这里太暗了，看不清——不，是看不到——他的移动，连一点也看不到。
“拿命来——！”
不给我防御的时间，直接对着我的脸部来了一记肘击。
“呜啊——”
身体向侧面飞去。
“哗啦——”
身体撞坏了一个房门，飞入房间之中。
“唔……”
脸上火辣辣地疼。鼻梁好像断了，鼻血也流了出来……但是这点伤还不要紧。
“呼——”
感觉到有什么把空气切开了，我来不及爬起来，赶紧向旁边滚了半圈。
“轰——”
从我刚才躺的地方传来了地面被砸开的声音。
幸好躲开了——不，没有！
刚才砸到地上的东西又向我这边冲来，撞到我的腹部。
“啊——”
身体又飞了起来，在墙上砸出一个大坑后停了下来，摔落到地上。
光线很暗，但刚在在撞到我的一瞬间我看到了，那是他的脚。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快速的移动，却能无声无息地来到我的身边。
“唔啊……”
我吐出一口鲜血，打算站起来。
就算完全不是对手，也不能放弃抵抗。
这是作为一个武者的尊严。
同时……如果我输了的话，不但是我，连王量也会被杀的。
——“然后我告诉他说是被你——你们杀了。”
大精灵是这么说的。
虽然我努力想站起来，但是……
“啊！”
一只脚把本已离开地面的头踩回了地上。
“那么……七个兄弟的仇……”
可以感觉到对方要下杀手了。
会死，一定会死的。
我死了没关系，那是我罪有应得，但是——
“杀了我吧，我是罪有应得。但是，请不要伤害王量……”
“王量？啊，那小子啊？我听说昨天是他让你下杀手的？”
啊！大精灵连这个都说了？
“这与他无关！他完全是被我卷进来的……”
“哼！怎么处置他我自会判断。现在的首要问题是你！”
啪、啪、啪……
诶？
有一个黑影从门口走了进来。
由于背着门外微弱的月光，看不清长相。
但是，这个体型……王量？！
这个稳健的步伐，伤口应该已经没问题了吧？
也就是说，试炼顺利通过了。但是——
“王量！不要过来！你还不会使用魔法，过来只是送死而已！”
“哦？居然通过试炼了吗？不要急，马上就轮到你了。”
“李队长”加大了脚上的力量，同时可以感觉到他举起了拳头。
结束了吗……
“嘿，要有光。”（A）
就在这时，王量说出了莫名其妙的话。然后——
“诶？”
“什么？！”
王量发光了？！
不，不对，是王量身边的空气发光了。
发着淡淡绿光的雾气从王量身上散发出来，一会儿就弥漫到了整个房间。
“啊……”
这、这是……魔力？！
怎么可能……
这种浓度的魔力——虽然比不上昨天两个敌人死时放出的，也比不上喝下“饮鸩止渴”时我放出的，但是，它毕竟发光了。
能把手插在口袋里，若无其事地放出这样的魔力的魔法师，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刚通过试炼的他应该还不能完全操控自己的全部魔力。也就是说，这还不是他的全力！
但是，沐浴在这绿色雾气中的身体的的确确感受到了温暖——那是只有在接受魔力时才会产生的感觉。
好厉害！虽然没有和他直接接触，但这个补充速度……已经超过我原先的魔力恢复速度了！
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了。
“李队长”那张惊愕的脸映入眼帘。
好机会！
我伸出左手抓住他的脚，用力向后一拉。同时右手撑地，整个人脱离了地面。
“唔！”
我的肩膀撞上了失去平衡的“李队长”，将他撞飞到房间的另一个角落。
而我则一跃来到王量身前。
就算王量拥有这样的魔力，但只要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魔力，就不可能是熟练的魔法师的对手。
好，身体已经拥有足够的魔力了，那么只要使用我最擅长的魔法的话……
“拔剑。不要用魔法。”
王量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这样说道。
又被看穿了……而且，为什么让我不要用魔法？
但是，我相信他！
我拔出了剑，而“李队长”也站了起来。
微弱的绿光中，只见他嘴唇一开一合……魔法？
用非常轻的声音咏唱咒语吗？仔细听的话，确实可以听到呢……
我架起剑准备迎击，这时，王量把手伸向了长剑。
“啊！”
只见他把手掌在剑刃上擦了一下，鲜血流了出来。
“你、你干什么？！”
“第二类永动机，发动。”
“啊……”
竟然……竟然用自己来给永动机补充魔力……
“我、我明白了！”
我把剑指向了前方，却看到了“李队长”惊恐的表情。
“你……你到底干了什么？！”
“李队长”向我……不对，是向王量吼道。
诶？怎么了吗？
“嘿。”
王量只是轻轻一笑。
“为什么我不能使用魔法了？！”
什么？
“嘿。”
王量又是轻轻一笑，并未作出回答。
“永——动——机————”
我趁机刺出一剑，吸收了魔力的宝剑前端放出了金黄色的光芒。
“轰——”
一声巨响过后，光芒逐渐散去。
被突如其来的光芒夺走的视力慢慢恢复，出现在眼前的是墙上的一个大洞，而“李队长”已不见了踪影。
“难道……又……”
难道，我又杀人了……
“白痴，用前不闭眼。”
“诶？”
“没死，逃走了——在你看不见的时候。”
“是吗……太好了……”
“不好，后患无穷。”
“但、但是……”
“算了，随你便。问你个事。”
“什么事？”
“我的魔力……怎么停下来？”
“啊？”
******
注释
A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 ——《圣经》
1.9
时间 05:08:24±2s
地点 甲大学 行政楼 20楼某房间
呼~终于是停下来了~
真是的~还是不能收放自如啊~
嘛~多练习几次就好了吧~
痴：那个……谢谢！<鞠躬>
我：嗯？
痴：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我：不然我也会被杀。
我才不会为了你做这么危险的事呢~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而已~
痴：诶？但、但还是谢谢你。
我：随你便。
顽固的家伙~
痴：你……你没事吧？
我：嗯？
如果是说被牙签（针？）扎伤或者刚才被永动机弄伤的伤口的话……
我：愈合了。
不愧是怪物的身体啊~
痴：我是说魔力……嗯……有没有疲劳的感觉？
我：没。
而且比原来更精神了~
痴：怎么会……明明放出了那么多魔力，又碰到了永动机……
关于这个呢……
我：那老头找你。
你去了就会明白的。
痴：老、老头？是说大精灵吗？
我：嗯。
痴：我能再问一个问题吗？
我：嗯。
是那个吧？
啊~又要说好多话了~真麻烦~
痴：为什么“李队长”说他不能用魔法了？而且你也让我不要用魔法。
果然~
说教模式，启动。
我：2份工作。1份累死累活，每月1000；1份不用干事，每月5000。你选哪个？
痴：诶？唔……无功不受禄，我会选第1个。不过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呢？
对不起，我错了。
我：智商正常的人呢？
痴：唔……一般会选第2个吧。
竟然承认了？！
痴：等等……你好像话里有话……
我：不要在意。
痴：唔……但是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你提供工作1，我提供工作2，精灵是员工。
痴：啊？唔……
无法理解吗？这都无法理解吗？！
痴：啊！我知道了！就是说精灵从你这里得到了用不完的魔力，所以就不会去为别人实现魔法了吧？
我：正解。
痴：嘻嘻……
她好像很得意？算了，不管她~
说教模式，结束。
地点 甲大学 校长室
痴：听说您找我……
灵：混蛋！！！(=_=#)
痴：诶？对、对不起……请问怎么了？
喂喂喂，一般人是先问清原因再道歉的吧？
灵：竟然在我这里打架不用“密室”！你以为把你们造成的破坏恢复原状很方便啊？！！
痴：对对对对对对不起————
灵：算了，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指地面>
痴：啊……石碑……碎了……
灵：嗯。<脸部抽搐>
痴：怎么会这样？
灵：因为你旁边那个无血无泪的家伙。<脸部抽搐>
痴：诶？王、王量吗？
就是我~
灵：他坚持的时间太长了，然后石碑受不了就自己碎了。<脸部抽搐>
痴：诶——？！
灵：连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试炼还有时间上限的。<脸部抽搐>
痴：怪、怪不得，他的魔力……
灵：是啊，本来就强的不像话，又经历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试炼。应该是世界上魔力最强的魔法师了吧？
痴：最强……好、好厉害……
灵：小子，这个拿去。<抛出某物>
以我的反应速度，显然没接到。掉在地上。捡起来。
我：嗯？
完全黑色的，藏在全黑的鞘里的……匕首？
但是作为匕首的话，柄太长（25±2cm）了吧~
灵：在试炼中坚持足够长时间的魔法师能得到一件神器，这是你的。
我：……
我的神器？这个烂“匕首”？失望中~
灵：因为神器的等级与经历的试炼的长度有关，所以这是世界上最强的神器。
痴：哇……
我：……
这玩笑开大了~
你至少也得给我个核弹吧~~
灵：它的名字是“魂魄”。
我：效果呢？
灵：等等，让我查一下……
痴：咦？还、还可以查到效果吗？
灵：当然能了。
痴：但、但是我……
灵：你不问的话当然不会告诉你了。
痴：啊？唔唔……(>_<)
白痴~~~
大精灵居然打开了电脑？！
这种东西就放在电脑里吗？！
不……难道是放在网上？！
灵：……<敲键盘，噼噼啪啪>
痴：唔……唔……(>_<)
我：(=_=)
还真是熟练啊~(=_=|||)
我：网络？
灵：对，有个大精灵的论坛。不过不公开注册，会员只有世界各地的大精灵和精灵王而已。<敲键盘，噼噼啪啪>
我：(=_=)
论坛……(=_=|||)
灵：好了，找到了。嗯……
灵：等级是S+。
我：嗯？
灵：就是最高等级。
还真是最高等级啊~
灵：效果是……一定程度地破坏所有魔法效果。
诶？好像很高级？不过……
我：“一定程度”？
灵：不要急……通过向刀把注入魔力发动效果。注入魔力越多效果越强。但是魔力消耗量非常惊人。
灵：效果就是这样。
我：嗯。
“刀”把？这不是匕首吗？
灵：还有副作用。
哈？
灵：注入魔力越多，刀身就越重。而且，所有接触者——包括使用者——都会受到如同魂魄被剥离身体般的痛苦，故名。
有这么形容痛苦的吗？真抽象~
我：还有吗？
灵：使用记录……无。作者感言……真的有人能使用这玩意儿吗？……其它没了。
哈？什么跟什么啊？
我：作者？
灵：嗯……一般的神器都是大精灵做的。但是这种程度的话……恐怕是精灵王吧？
痴：精、精灵王……
可能拥有直接创造世界的力量的精灵王，吗？
嘛~反正又是什么无视物理规律的东西吧~
我：上述情报可信度？
灵：那是神器的作者写的，100%吧。
不，世界上100%的事情只有一件。（A）
总之，先试试看吧~
我企图将其从鞘中取出。
唔……好紧……
123——嘿咻~
123——嘿咻~——啪
拔出来了，但是……
我：(=_=)
痴：咦？
灵：啊？
没有刃。
我左手抓着鞘，右手抓着把，把上只有一小段突出——大概是用来和鞘连接的吧——但是没有刃。
断了？
望向鞘。里面是空的。
我：……<盯——>
痴：……<盯——>
灵：不要瞪着我看，我什么都不知道。<擦冷汗>
次品？
嗯……刀？难道是……
双手握住把手，做出握刀的姿势。
然后把魔力注入刀把……嗯……怎么注入呢？
算了，直接向四周发散魔力好了，总有一些会进去的~
啊~这里光线太强~放出的魔力看不到发光呢~
痴：啊！出现了！
嗯？嗯~果然呢~
把手前端的空气中出现了黑色的，几乎完全透明（透光度95±5%，以空气为参比，下同）的刃。
果然是刀呢~
刀身宽度没有明显起伏，一直维持在4.5±0.5cm的范围内。只是在最前端收缩变尖而已~
刀身厚度……无法测量——太薄了，最宽处 <1mm。
整个刀身微微向后弯曲，曲率半径……唔……真不好判断……15±5m吧~
而刀身长度是……3.0±0.5m……好长~(=_=|||)
不，这已经不是好长的程度了吧？！
所以才说“真的有人能使用这玩意儿吗？”吗？
然后是“魂魄被剥离身体般的痛苦”……唔……也就只有1000±200左右嘛~
这种程度，即使不用自我暗示也没问题呢~
嗯，也不一定~也许多注入点魔力会变厉害呢？不过以我现在的魔力这已经是极限了~
以上判断在0.1s内完成。
然后是重量……
呃~不妙~好重~
怎么会——明明那么薄，这是什么密度啊~
完全无法控制~
啊啊~倒下去了~~
啊啊~把我也拽下去了~~
喂喂喂~怎么用魔力强化身体力量啊~~
救命啊~~~
******
注释
A 世界上唯一一件100%的事情就是“世界上100%的事情只有一件”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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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怎么了？！”
“一点小伤而已，不要紧。”
“这怎么能算是小伤呢？”
“休息几天就好了，没事的……但是……”
“老大？”
“‘出口成章’又杀了我们两个弟兄！”
“什么！那……”
“虽然他们两个也有不对的地方……但是罪不至死啊！”
“老大！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兄弟几个就……”
“不行。”
“诶？为什么？！”
“那家伙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而且现在又有个强得不合常理的人在帮她。”
“强得不合常理的人？”
“不过没关系的，那人现在还是个新手。等我伤好了，我们一起上，一定能赢的。”
“老大，要不我把其他人全叫来？”
“不需要杀鸡用牛刀。而且现在我们元气大伤，不能采取大规模行动。”
“我知道了。那我让这里的弟兄们先准备一下，等老大你伤好了以后，就去宰了他们。”
“嗯。麻烦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