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了,外面刮起了狂风暴雨在空中肆虐,路旁的观景树被拍打的歪歪斜斜的,像是神在惩罚它们的过错。
有一名男孩就要死了,年龄不超过5岁,各项生命体征直线下降,他倒不是得了必死的绝症,而是期限到了。
这孩子是国家秘密培养的人造人。在这个战争即将要打响的时代,每个国家都需要新人类的降临。
首席执行官费利·杰克一直热爱这个行业,80岁的他快穷尽一生,从他佝偻的身形就能看出时日不多了。这是他最后一个孩子了,其他人造人的成果一直不是很显著,普遍的年龄都很短,大多数不超过30岁…可眼下的男孩还没到上学的年纪就变成了这般模样,而且前些日子国家派人表示,如果这最后一例也死了,那就取消这项研究。
听到消息的时候,就像有一万支细针刺入老杰克的心里,简简单单的取消两字,仿佛否定了他的一生。
天空顿时电闪雷鸣,风云变幻,惹得整片黑夜突然明亮。在这明亮下,有间漆黑的大门被打开了,里面出来一人,手中握着沾满血液的匕首。他苍老的面孔不停地在颤抖,全身也跟着抽搐,这是他第一次杀人,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抱着一个贴满封条的黑箱子急匆匆地穿过暴雨,从一侧的小路上狂奔到明亮的手术室。男孩还在抢救,希望能赶到最后一刻。
守在门口的卷发年轻人看到雨里奔波的身影先是一喜,可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助的皱眉。他清楚的知道这疯子刚才去了哪里,干了些什么事。即使阻止也来不及了,只要疯子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改变。
年轻人连忙提着雨伞把他接到了门口,也没多问什么,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把箱子上的红色封条拆开,从里面掏出一枚注射器,还有一罐蓝色液体。
“这就是阿斯克!”年轻人指着蓝色液体惊叹着,他以前就听说过这东西。
这是国家研究院研发的首款纳米溶液,可以更改人类基因让身体变成合金化状态的科技,世界上仅有三管。其余两个都已经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只有这最后一管一直藏匿于这个地方。
“该死的家伙,把阿斯克给我藏到肚子里。”老杰克怒骂一声,然后带着针管和液体闯进了急救室,把正在医护的人员都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和守在门口的年轻人。
“把你医疗基因打开,能力开到104%。”杰克一边命令着,一边把液体灌进注射器里,他准备给濒死的男孩移植世界仅存的阿斯克。
“你真是个疯子,如果成功移植还好,可一旦失败,那你为他所作的一切都不能被原谅,甚至包括我都将成为国家的罪犯。”年轻人扯着嗓子阻止他,可身体却很老实的把上衣解开,用意志力引导血液加速流动,触动体内的纳米科技。
冰冷尖锐的针头穿过了男孩的皮肤,刺进了心脏,蓝色的液体正被他缓慢地推进,“这是我创造的最后一个孩子了,我喜欢听他叫我爸爸的声音...”老杰克原本焦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他望着奄奄一息的男孩,能听到他还在喘息,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年轻人这才知道男孩对他的意义并不是实验成功那么简单,在杰克心里,他早就成为了自己的儿子。
黄色的光芒顿时从年轻人的身上闪烁,这光亮的惊人,仿佛是希望之光在照耀一切。随着蓝色的液体被推入而下,男孩的生命体征明显好转,所有器官刚刚接触就疯狂地**着从心脏来源的能量。
“成功了,我的孩子成功了!”老杰克神情恍惚,苍老的身子已然支持不住摔在了地上。
这枚阿斯克的溶液性能极高,必须进行一系列的测试方案才能用在人类身上,如果稍有不慎就会被吞噬,这枚药剂也将不复存在。可没想到啊,最后一枚竟然真的成功了,而且他还是自己的孩子。
年轻人正在剧烈的飙汗,体内的纳米科技开到104%绝不是闹着玩的,每一次的使用都冒着生命危险,还好这孩子成功了,让他多了一丝欣慰。
外面雷雨声惊天一响,仿佛屋子就快炸裂一般。国家直属的警卫队同时出动,轰爆了这间手术室的大门。
...
“Z档案,编号4869。”
死寂般的声音从喇叭上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其中一位墙角下的少年忽然抬起头,明明长着一张东方人的脸,可他的左眼却是西方的蓝色,如宝石般神秘。他带着疲倦的睡意拖拖拉拉地向前面的大铁门走去。而出去之前,他回望着生活了很久的地方。
这里大约40平方米左右,四周由铁墙组成。简约的家中只有一个长方形喇叭悬挂在上面,一张白色床垫,一个洗手台和不大的马桶,当然,还有很多个针孔摄像头。
与其说是家里,倒不如说是监狱。不过少年却从未埋怨过这个地方,毕竟他是个孤儿,或者说是官方培养的人造人。
他轻轻地走在寂静的长廊上,后面还跟着两位军官,他们是专门负责押送实验人的。如果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两名军官会给他进行一些束缚,可这次却以请的方式。
睡意消散的少年觉得开心极了。因为在前几天的选拔中,他荣幸的从一千人里脱颖而出,被上级赋予“自由人”的称号。
顾名思义,自由人就是可以自由出入这里的人类,从此再也不用受着实验之苦。不过大多数成为自由人的人们都是必须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有困难,也有简单的,这些都只能看上级如何分配。对了,这些事情也是从他哥哥那听说的。别看他是人造人,对于幸运的他来讲,还有一个养殖罐里出现的亲人呢。
长廊的末端,少年熟练地扫过视网膜解锁了大门,来到了偌大的办公室。
进入这里的人们第一眼就会注意到墙上的壁画,上面刻着古时候战争的惨状。他们的咆哮,他们的厮杀,他们的暴力,都毫无保留的在画中体现了。
少年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可是每当来的时候都会观摩一小会儿。
两位军官悄悄地退出去了,此时的屋里就只有上级和他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