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真正了解到学校里发生的一切时,我已经是反抗组织的一员了。我流浪过很多地方。在同一个地方我从不停留超过一个星期。这份谨慎我一直保持到了27岁。那一年我放弃了寻找我虚无缥缈的父母,转而成为了反抗分子的一员。
我参与过解放很多学校,救出过很多人性未泯的孩子。18岁天真的我并不能理解,何为真正的尽忠职守。直到我亲眼看到那些因为电击失去性命的人。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当你没有完成你工作的时候,你就是失败品,而失败品的唯一下场只有死。所以当白和踏出学校的一瞬间,检测到洗脑未完成之人走出校门的学校开启了防卫系统。一个学校内出现“不合格的产品”,那学校内所有人员都将以自身生命为代价为之负责。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活了下来。真是讽刺,机关算尽的白和死了,恰好躲在学校内唯一安全屋的我竟然活了下来。
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吧。
白和骗了我很多事,但至少有一件事没有骗我。她的父母确实是反抗组织的一员。在我加入组织的第二个年头,我在一面墙上看到了白和。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笑得很开心的一家三口。白和就站在中间,牵着父母的手。她的妈妈同她像极了。而她的爸爸却稍显逊色。我问过组织内的成员,这对夫妻去了哪里。
“死了,”有人告诉我,“在一次行动中受伤了,救回来以后伤势太重就……”
“那他们的孩子呢?”
“他们的孩子……”那人喝了一口酒,突然哭了起来,“他们委托我照顾好他们的孩子,可我……可我……”
我没敢告诉他,是我参与杀害了他的故人之子。
在我十八岁前,我无忧无虑,认为我看到的就是世界。
在我十八岁后,我明白了烦恼与生存,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在我二十七岁那一年,我学会了愧疚,但我并不后悔。
因为我可以自由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