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晚上的相处,艾琳娜跟特莱伊之间的距离没有那么疏远了。
他们开始组队同行,准备在走出沙漠的时候便分道扬镳。
他们在沙漠之中找到了沙漠绿洲,靠着特莱伊身上的异次元乾坤袋在沙漠绿洲中收集了足够多的水资源和燃料。
一路上吃着烤沙漠野猪肉填肚子,省吃俭用地喝着收集到的水,特莱伊和艾琳娜终于在十几天之后走出了这个沙漠。
他们来到一个荒凉村庄的街道上,眉头紧锁地走着。
街道上的人们一个个都面黄肌瘦地在街上行走着,在可视空间里搜索任何能吃的东西。
他们掀开盖在地上的木板,希望能找到外出觅食的蚂蚁;他们用手挖开墙边的洞穴,庆幸于找到一条正在挖洞的虫子;饿得不行的人摘下已经泛黄的树叶塞进嘴里囫囵咽下,显然已经饿得饥不择食了。
特莱伊无意之中看见一个饿得只剩下皮包骨的年轻人用箩筐捕捉到一个老鼠——那只老鼠那么瘦,多半也是在年轻人家里饿瘦的。
年轻人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却没有高声欢呼,反而是把老鼠捂起来,偷偷摸摸地跑回家去。
每家每户的大门都敞开着,却不是因为“盗窃乱贼而不作”,才“外户而不闭”,而是因为每家每户都已经没什么好偷的了,能吃的都吃了,能卖的都卖了,才“外户而不闭”。
特莱伊看着这村庄的破败之景,不禁为自己小时候浪费粮食而感到愧疚。
他决定拿出怀里的那块压缩饼干,正准备递给路边一位搜索食物的老妇人的时候,一个黑影从身旁略过,手里的压缩饼干也不翼而飞。
好在艾琳娜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黑影,轻而易举地把他提了起来。
原来是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
小男孩的嘴唇发白,显然饿得也不轻。
“大姐姐……大姐姐!不要打我!我不是故意抢你们东西的!”
小男孩在艾琳娜手里挣扎着,想要挣脱艾琳娜的束缚。
可是那可能吗?艾琳娜的手爪可是比钢爪还要有力。
“小东西,知道抢我们的东西不对你还来抢?快把压缩饼干还给我,这是我给旁边这位饥饿的大婶的。”
特莱伊朝小男孩伸出手去,想要要回刚才被小男孩夺走的压缩饼干。
小男孩看了看旁边那位饥肠辘辘的大婶,大婶的脸皮都饿得下垂了。
他露出为难的表情,慢慢把拿着压缩饼干的右手伸出来。
特莱伊正准备去接的时候,小男孩又迅速回收了右手。
“不行不行!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我不能把这块饼干交出来!”
小男孩拼命地摇头,把压缩饼干抱在怀里,好像生命那般重要。
“我求求你了大哥哥,我妈妈也饿了好久好久了,再不吃东西的话,她会饿死的!求求你,求求你了大哥哥!也求求你了!苏瓦大婶!你知道的,妈妈她……”
小男孩把可怜的目光投向特莱伊身旁的大婶,缺水的他可怜到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
大婶连连点头,然后看向特莱伊。
“小伙子,你就放了他吧,我还不饿,还不饿……”
大婶的声音有气无力,甚至连把头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把眼珠翻上来看着特莱伊。
连大婶都这么说了,特莱伊自然也不好追究下去,只好让艾琳娜放了这个小男孩。
特莱伊看着那个饥肠辘辘的大婶,露出歉意的神色。
“抱歉,我身上也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给您吃了。”
特莱伊这句话真的是大实话,因为早在他们走出沙漠的时候就已经把在沙漠中得到的野猪肉吃光了,他们这次来村庄也是想找些东西填一下肚子。
“没关系,没关系的……我再找找就好了,再找找就好了……一定会有东西吃的,一定会有的,天无绝人之路嘛……嘿嘿。”
大婶失望地笑着摇摇头,背过身去扒土,希望也能够像别人一样挖到正在打洞的虫子。
不过应该没什么可能吧?毕竟这周围的土地都已经没什么肥力了。
特莱伊望着佝偻的老妇人,心里觉得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