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走!死驴子,懒驴子!快走,快走!!”
冗长的道路上,圆圆胖胖的男人一边满嘴油腻地啃着肥鸡腿一边用手里的皮鞭抽打着面前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女,他每咬一口鸡腿就在少女的身上抽一鞭子,好像已经把抽鞭子当成了享受美食时候的游戏。
少女全身都在出汗,金色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凌乱不堪。后背的衣服因为男人多次的抽打而破烂,露出里面通红的皮肤和呗皮鞭抽打得皮开肉绽的鲜血淋漓的鞭痕。
“快走!走!妈的,如果傍晚之前到不了格兰城,今天就不给你饭吃!走!快他妈给我走!”
男人催促着,皮鞭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抽在少女的后背上,给少女的后背添上了一条又一条通红的痕迹。
少女真的走不动了,她的肩上缠着一根皮带,皮带连着一辆载满粮食的推车。
现在是一天之中最为炎热的时间段,自己不仅滴米未进,更是滴水未沾,现在她满身大汗,又饥又渴,实在是拉不动了。可这个男人却还是毫无同情心地用手里的皮鞭抽打着自己,要把自己仅存的最后一点力量也榨干才肯罢休。
“大哥!大哥!”一个皮肤黢黑的男人走到胖男人身边,兴奋地说道,“你是从哪里买来这头驴子的?力气真是大得很呐!居然一个人拉着一头牛才能拉得动的货物走了这么久!”
“你小子,你大哥的眼力见你还不知道吗?我在奴隶市场那上百头女奴之中,一眼就看出这头女奴跟其他的女奴不一样!”胖男人一只手挥舞着鸡腿,一只手拍着粗糙的胸脯,“我告诉你,这头女奴才三个金币,却值了一头三百金币的牛的钱!”
“三……三个金币?这么便宜?!大哥你可真是赚大发了!”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你大哥我什么身份!”胖男人哈哈大笑,露出嘴里嚼烂的鸡肉和两排油得发光的黄牙。
少女一脸阴沉地听着身后两人的对话,凶狠的眼神在散乱的头发后面显得锐利至极。
是的,自己是一个女奴。
没有普通人应该享有的人身权利,甚至没有人应该拥有的尊严,自己就像个动物一样任人买卖,交易,使唤。自己没有名字,或者说自己已经不记得父母给自己取的名字了……不对,应该说,自己已经选择性地忘记了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承载着自己所有的恨意。
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到了奴隶市场。记得当时自己的父亲拿到钱的时候还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骂骂咧咧地说什么“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丑八怪,满脸的雀斑,打了三折都没人愿意买!才卖了这么几个金币,还他妈不值老子养活你的钱!真是亏大发了!”
那时候自己还小,不知道为什么长得丑就没人愿意买。后来才知道,原来女奴市场分两种,一种是用来做一些连佣人都不愿意去干的肮脏工活的奴隶,叫做“驴子”。而另一种是专门用来给男人泄火的奴隶,好像叫什么“**”。
自己曾见识过另一种奴隶的境遇:好几个男人围着一个白花花的姐姐,轮流把胯下之物塞进她的身体里,然后在她的脸上和身上留下一滩恶心的白浊液体。
自己第一次觉得长得满脸雀斑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必成为那些恶心男人胯下的玩物,不必彻底失去尊严地在那种恶心的白浊液体之下生活。
现在的自己被称为“驴子”,意思是“用来搬运货物的动物”。“驴子”不配用人类的专有量词——“名”和“位”,甚至不配用“个”,只配用“头”,或者“只”。
作为“驴子”的自己从小就被人们买来卖去,做一些常人都不愿意去做的低三下四的工作——擦桌子、擦地板、清理垃圾、甚至疏通排泄管道、疏通下水管道。
每日吃着一些别人吃剩下的残羹冷炙不说,每天还只能吃一顿。如果工作做得不好就会遭受打骂,遇到买家心情不好,一顿狂揍,遇到卖家赔了生意,就会被断掉那仅存的一餐粮食。而像今天这种暴雨一般的鞭打简直就像是家常便饭。
十多年来,自己一直都生活在这种毫无尊严的世界中。
狠狠地咬着牙关,在心里诅咒着那个恶心肥胖男人。
“死驴子,怎么又停下来了?快走!快走!”
不过是稍稍停下来休息了一下而已,那个肥胖男人就用皮鞭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后背。
诅咒你……诅咒你!我诅咒你被千刀万剐,诅咒你万箭穿心!诅咒你……诅咒你!诅咒你!!
“走!快走!死驴子,快走!”
皮鞭暴雨般落下,少女终于忍受不住了。
她猛地一回头,一把抓住了即将落下来的鞭子,一双翠绿的眼眸好像要把眼前那个肥胖男人全身的肉的刮下来一样地死死地盯着,配合着散乱的湿漉金发,现在的她就好像一头野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