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惹人喜爱的,即使是万里黑云星光不在的夜空也能吸引大片大片的夜行者的目光。夜间朦胧,说得好听点就是虚幻缥缈让人身处幽静的空间,扯下脸来,道出的就是瞎子打滚明眼摸万千的无底黑窟窿。两个极端,却依旧能令人浮想联翩。
“山室水香,十六岁,从四岁起就一直以药品和医疗设施来维持生命,没有特别亲近的人,整日捧着一本名为“伊斯兰的花朵”的童话绘本。”
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箜没有情感语调的念着卡片上的内容。
“只有这样?”
“啊,背景单纯的可以。”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一个人在医院一定很寂寞吧~~等着~姐姐来拯救你~”
做出只有三流或许甚至连三流演员都不屑为之的蹩脚演技,春看似悲伤的低下了头。
“别讲得这么恶心,谁都知道你一肚子坏水。”
“嗯?是不是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春的嘴角向上提了两分。
“对不起,小的知错了。”
“知道就好。嘛,我也不会特别为难你,俗话不是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这回就原谅你。我们走。”
看似宽容的原谅了箜的一时口快,春笑眯眯的揪着箜裸露在外的月白色的臂膀,直到看见他露出一副龇牙咧嘴却又不敢喊出声的痛苦神情后才渐渐放轻了揪着臂膀的力道,转之拖着箜向屋顶奔去。
春风萧瑟,在这个没有月亮星星也就是俗称月黑风高有三好一抢二偷三逃跑的易作案的夜晚,有两个模糊的黑影在风中奔跑。
踏踏——
踩到什么东西的声音。
碰碰——
撞上什么东西的声音。
噼里啪啦砰砰啪啪咕噜东碰——
“……你确定我们这样能潜入进去?”
“不要怀疑我的判断能力,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
“真的吗……”
“啰嗦!”
“话说你是什么时候变好装的啊……”
“这些先别管,箜,你先上!”
做出了向指挥着自家忠犬一般的动作,春先是一把将箜从三四楼高的屋顶推下,然后自己又毫无顾虑的跳了下去,远远望去就像是肥婆八点档常常上演的的缠绵剧场中的两口子殉情现场。
“疼、疼疼——唔——唔唔——”
“安静点,想死是不是!”
看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探着四周情况,一边有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的春,箜无奈的憋着气想把春的手从嘴上扯下,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刚从屋顶摔下来疼痛还没减少的缘故,他竟然感觉四肢无力手脚发软。春身上散发着的青草香味迎面扑来,亚麻色的发丝拂过他的双眼,箜皱起了好看的眉眼,试着张了张被紧紧捂住的嘴。
“不要乱动,口水会沾到我手上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
“什么?你说你才没有流口水?”
“唔唔——唔唔唔——”
“都叫你安静点了!我管你有没流口水,乖乖闭嘴我就给你松开。”
“……”
“明白了就眨一下眼,不明白就眨两下。”
扑——
箜轻轻地眨了一下夜色的双眼,长长地睫毛静静地垂了下来,月白色的肌肤在黑暗中仿佛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不禁让人心生一种想要一把抱住好好疼的想法。
“……果然还是应该早点把你闷死。”
“唔唔——”
“放心啦,不会那么狠的。喏,现在就放手咯,闭好你的嘴不准发出声来。”
夜,静寂无声。
接下去等待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