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国军撤出后,拉比扬已经算是一座空城了,如今所有人的中心就是梅莉。梅莉在自己“17岁”时竟然成为了一座城市的首领,简直可以与那些世袭的贵族比拟了。
当然这种统治的权威不是因为血统——
而是因为恐惧。
如果说埃德温众人是被梅莉的人格魅力所吸引的话,那此刻矮人和有翼人则是通过另一种途径被吸引在梅莉的周围。
就是恐惧,对梅莉力量的恐惧。
这种恐惧可以近似成崇拜,所有对神的崇拜都曾经历过这种阶段。
崇拜是夹杂着恐惧的憧憬和依赖,梅莉现在已经完成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而梅莉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她现在所有的精力全放在了寻找上。
地图不可能就只有这些,一定还有副本,或者其他版本,一定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隧道!梅莉如此期盼着,期盼着这种所谓的奇迹。
奇迹不是人在绝望的时候能够获得的,绝望时获得的,是自我安慰。
梅莉拼命想从废墟中找到什么,但几个小时,一天都过去了,什么都没有。
埃德温怎么样了?我该怎么办?哪里还有地图?
无数的问题充斥在梅莉的心里,她有些受不了了,梅莉索性抱膝坐在了废墟上。
周围的人不敢去打扰梅莉,只是在这废墟里漫不经心地应付着事,佯装也在找一样。
“洛克先生,这不够,这不够呀。”梅莉呆呆地望着前方,仿佛并不是说给洛克听的。
“您的意思是还需要更多的人吗?”洛克这是立刻出现在了梅莉的视线中。
“这些人不够呀,还要更多的人一起找,不要光找这里,去每一间房子里找,去这个城市所有的房子里找。”梅莉已经呆呆地看着前方,语气中不含感情,好像这么干是理所当然一般。
“我立刻行动!”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洛克格外勤快,立刻去组织人手了。
洛克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机会主义者。
所谓的机会主义者并不是说他能够察觉多少机会,而是在面对机会时你能否让它实现你的目标,能否在出现机会的一霎去权衡你要付出的代价并付出它。
看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抓住。
洛克现在很明白,魔人在北方的军事力量要想真正控制住拉比扬这样的大城市目前看很困难,如果拉比扬的人类、矮人和有翼人联合起来,在目前的状况下,魔人不会在拉斯拉克峡谷已被人类占据的同时再树立新敌人的,相信他们目前会对无政府状态的拉比扬睁一眼闭一眼。
如何才能整合目前拉比扬的三股力量呢?
要依靠梅莉。
梅莉在目前拉比扬的人类看就是一个救世主位置的人物,而有翼人则被梅莉的力量所震慑,这样一来,只要梅莉站在洛克一边,也就意味着三股力量的联合。
很快一群人类便被推推搡搡地赶了过来,能够看出这些人都是当地的居民,几乎全是老幼妇孺。
“赶快干活,快点找!这是为了我们的大恩人!!”洛克等矮人手里拿着大木棒还不忘催促这些人。
“不要忘了,是梅莉大人拯救了你们!!”
所有在场的人都因为洛克的话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指向了这个坐在那里发呆的女孩。
一个小女孩?我们的救星?
真漂亮,这个女孩子难道是天使?
好可怕,就是这个女人杀了那些士兵吗?!
无数的视线夹杂着不同的感情,梅莉能够感受到,她从来不能习惯这样被人注视和评价!
梅莉不想继续待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别过脸,正要转身走开,恰巧和一名老人的目光接触上了。
这位老人,梅莉曾经见过,而老人家也一时呆住了,弯着腰在搜寻废墟的身子就停在了那里,似乎在努力回忆着。
也许对于老人老说时间太久远了吧,梅莉先想了起来:
“您还记得我吗?之前……二十年前,我们在奥本火山见过面的!您还记得吗?当时我随手扔下去的石子差点伤到您......”
“奥奥奥奥,我想起来了,你是当时躲在石头后面的那个女孩子呀!”老人似乎也想了起来。
“我记得当时我还是个挖矿人,当时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像夜莺的声音,我就说不会忘记嘛——”老人沉浸在回忆中。
其实老人已经看不见多少东西了,对于梅莉,他只是闻到了二十年前曾经闻到过的梅莉的体香,而勾起了那时的回忆。
片刻后,梅莉和老人都坐在了那里。
经过了二十年,梅莉印象中的老人变得更老了,如今也有八十多了吧。
“小姑娘,如何?现在是否已经结婚?是否还和那些贵族在一起?是否已经有自己的孩子?”
梅莉无言以对,“17”岁的她还没有想过这些,她只能没话找话:
“老爷爷,既然常年在老人山脉挖矿,不知道诺德亲王冰壁的隧洞您清不清楚?”
“当然!存在矿工协会的那些地图基本上都是我年轻的时候绘制的呢!”老人自豪地说。
!!!
宛如戏剧般的戏剧性转折——
但梅莉从来不相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梅莉见过的所谓天意不都是人的欲望所想么?
没有巧合,只有必然。
“老爷爷,还没请教你的姓名呢。”
“格罗夫.万宁,原籍在昂达的比伦,现在就住在这里,拉比扬。”
“我记得二十年前,您就已经有很大年纪了,您现在高寿?”
“小老儿我今年71了。”
“您为什么在这么一把年纪的时候还要远离故土,在拉比扬生活呢?”
“自从拉比扬被魔人占领以后,普通人根本无法穿过两边的防线嘛,否则还要那些走私商人干什么?”
“难道只有老爷爷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吗?您的家人呢?”
“哈哈,别看老头我已经过七十了,可是身体还很好哟,不需要人照顾,至于家里人,倒是还有些亲戚在比伦。”
梅莉面前的这位老人丝毫没有慌乱,清晰地回答着梅莉的问题,完全没有一个普通老人在遇到追问时应有的迟钝和慌乱。
梅莉此刻虽然满心全是疑问,但也只能直奔主题。
梅莉打算继续追问下去,她不相信巧合,面前的老人到底是谁?!
但她刚张嘴,便被格罗夫制止了:
“小姑娘,我明白你在想什么,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这些吧?”
对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埃德温,找到穿过诺德冰壁的隧道!
等等等等等等!!!!!
埃德温?!?!?
对呀,我要先找到埃德温他们,他们是否安全?是否被那些帝国军抓住?他们在哪?
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
比这个城市,比这里所有的人都要重要!
梅莉猛地站起来,她想要立刻冲出城去找埃德温众人!
但是一只瘦小枯干的手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格罗夫想抓住梅莉,但让他没有想到,以自己的臂力竟然没有拉住眼前这个女孩,反而被她带了起来。
梅莉没有回头,也没有继续往前走,格罗夫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一个声音飘进自己的耳朵。
“对呀,在奥本火山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老人在四处闲逛呢?”
“是呀,明明是我先藏好的,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察觉到我的气息呢?”
“为什么没想到呢?在我们去找龙血的那一天就在洞口出现一位挖矿老人的概率能有多少呢?”
“不可能是巧合吧,格罗夫先生?”
不好,格罗夫感到了危险,他连忙松开手向一旁跳去——
梅莉猛然冲上前掐住了格罗夫的脖子,这一瞬间的爆发,使梅莉脚下的青石板都炸裂开,惯性带着二人像出膛的炮弹一样,连穿过数面砖墙。
一时间烟尘四起,把两个人的身影都淹没,带烟尘散尽,却已经没有二人的身影。
此刻,两个人已经追逐在了远处居民区的屋顶上。
如果说梅莉的一窜一纵都是效仿在森林里的方式——最准确的位置和最短的距离,但是这样依旧追不上格罗夫。
因为猜不中他的路线。
恰恰是这种城市的屋顶,不会让你像在比赛百米一样光靠速度。
多不胜数的栅栏、木箱、晾衣架,甚至是牲口棚……不知为何却让格罗夫游刃有余,而梅莉则往往多跑冤枉路。
突然之间,格罗夫就可能一拐,进入了一个隐藏在晾晒衣服后面的木门,或是顺着突然出现的梯子滑下去。
梅莉脚步越快,就离格罗夫越远,越远梅莉的心就越乱,而格罗夫则像在与梅莉游戏一般,始终在梅莉的周围游荡,保持着一个伸手可得又不可得的距离上。
格罗夫甚至还有余力不停用话戏弄着梅莉:
“我还记得你呀,小姑娘,你知道为什么吗?应该是因为我的直觉记住了你吧。”
“你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真的很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可你知道吗?在一般人看来那是种妖艳,即使是当时十几岁的年龄,也给人一种勾引的感觉,话说我当时都被一时间迷住了。”
“可为什么如此妖艳的人却给人的是清纯的气质呢?那眼睛深处为何是一片清澈却不是猛烈的欲火呢?”
“我和你坐在那里的一小时,我倒像是在和女儿一起聊天呀。”
“外表魅惑,气质却清纯,眼睛妩媚,眼中却清澈,当这些混杂在一起时,梅莉,你知道我的直觉告诉我什么吗?”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这个女人是个魔女,这个女人不是人!”
梅莉听到这里,她停了下来。
曾经多少人辱骂梅莉——
**、妓女、魔鬼、魔女、屠夫、杀人犯……
梅莉虽然难受,但没有动摇过,因为她相信——
自己是个好人,自己有一颗善良的心。
但此时梅莉在听到格罗夫的话时,她有些相信了。
这些话与她内心隐藏的想法不谋而合。
善良的心就是一个人的本质吗?除了心以外难道就没有别的决定自己本质的东西吗?
当梅莉的体内出现另一个“梅莉”时,她无法再相信自己的心了。
此刻梅莉更相信格罗夫的话。
我,是魔鬼的女人?
我体内有一个魔鬼?
这个魔鬼也许就是我自己?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梅莉狠狠地摇了摇头,死命地抱住自己的头——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我不要这样!我不愿这样!我不是这样!
格罗夫落到梅莉的面前,看着她痛苦的表情,面对微笑:
“现在你更让我感到害怕了——”
“你为什么没有变老?!你应该已经快四十岁了吧?”此刻格罗夫的目光凌厉,完全不像半失明的老头。
“你看,所以我说你是个魔女嘛。”
“不过你现在就要马上死去了,无论你是人还是其它什么东西。”
“如果说二十年前,你还有一些帮助的话,对于现在的和谐同盟来说,你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我一直以为是一个同名的女人在给我们捣乱呢,没想到你我真是有缘呀,梅莉.丹吉尔。”格罗夫一边说,一边从背后拔出了两把镀银匕首,
“我必须在这里杀了你,不光是为了同盟,也是为了这个世界,也是为了你。你的人生道路请就此终止吧,因为它是错误的,可以说自你出生开始就错了。”格罗夫此刻已经没有那种调笑的感觉了,全神贯注,用对待一个真正的对手的气势,郑重地向梅莉摆出了攻击的姿势。
“你用了三个月,就毁掉了我们二十年的准备,也毁掉了这个世界今后几百年的和平。”格罗夫的话中能听到淡淡的惋惜,不知道是为即将殒命的梅莉,还是这些所谓失去的“和平”
梅莉完全没有心思听格罗夫说什么,她心乱如麻,抓着自己的头发一步一步向后退去。
“为什么往后退?你在害怕吗?来呀,就像之前杀掉玛丽希娜一样,杀掉我呀!”
“我能够看出来,你很累吧?你有些承受不住了吧?你在为以前逾越神而害怕吧?你在为双手沾满的鲜血而内疚吧?”
“你还记得在拉斯拉克峡谷死去的2295个人吗?!”
“放松些,梅莉,你现在可以放下一切了,用你的生命来为一切做个终结。”
梅莉依旧在后退,她似乎忘了手中还有弯月之弓:
“我,我想活着……”
“你还不明白吗?!你死去,对所有人,对这个世界,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格罗夫一步步靠近梅莉,手里的匕首闪着寒光。
“我还有事情没完成,还,还有其他人在等着我——”梅莉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老人几句话就能让自己崩溃。
“你在想什么?!离开你,所有人只会生活的更好,没有人会因为失去一个人而死去的,他们还会继续生活下去。”
格罗夫走到了梅莉的身前,轻轻抱住了梅莉,像慈父一样在梅莉的耳边轻语着:
“接受最后的命运吧,放掉无尽的负担吧,你的路已经走到终点了,梅莉,你终于可以休息了。”
“安息吧。”
锋利的匕首避过胸甲前的秘银片,斜斜地插进了梅莉的胸膛,匕首的尖端从她的后背钻了出来。瞬间血便染红了梅莉的整个胸甲!
梅莉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没有,软软地跪了下来,整个人都靠在了格罗夫的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安息吧。”格罗夫抚摸着梅莉的头,慈祥地说着。
同时又用匕首连刺了梅莉两下!!!
梅莉此刻感觉到——
自己要飘出自己的身体了,好像能够看到下面的自己。
这感觉,好轻松,不想任何事情,就这样飘上去。
梅莉闭上眼睛。
咦,为何身后传来温暖,是谁在后面拥住了梅莉?
这个女人,好熟悉,不是妈妈,曾经见过她吗?
这个女人为何流泪?
这幻象为何流泪?
梅莉看着一颗眼泪划过女人的面颊,滴了下来。
这明明是幻象——
这眼泪为何如此滚烫?!
我不能死!!!!
梅莉双眼再次睁开,右眼红色的眼瞳发出血色的光芒!!!
她一下掐住了格罗夫的脖子,而格罗夫完全来不及反应!!!
我刚刚在瞎想什么?!
什么另一个“梅莉”?!
什么魔鬼、魔女?!
什么路的尽头?!
什么安息?!
从始至终我的身体都是我自己的!从始至终我所有的决定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从始至终我的心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要活下去!!!
夺取他人性命是世间最大的恶,我会永远承认这个罪行,永远受到内心的谴责,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我要活下去!!!
如果手上的鲜血无法洗净,那么我就是最应该永远记住他们的人!!!
我要活下去!!!
曾经我身后的人,曾经我身边的人,曾经在我前面的人,他们的牺牲不是为了让我获得什么安息!!!
我要活下去!!!
林边的小屋、门前的小花圃、热热的炖菜、聆听树海的歌唱、躺在爱人的膝头、和他的吻……有无数的事情我还想去做。
此刻,梅莉心脏破裂,鲜血喷涌,明明应该早就死去的?!
不管梅莉怎么想,总是有人愿意去守护她的。
“豪克丝,谢谢你!”
“我暂时将你的心寄存在这里,你很幸运,当年我连贝特琳都没有借给过她——”
龙的心。
一颗陌生的心脏,此刻在梅莉的心中跳动。
咔咔,格罗夫仿佛听到了自己颈骨碎裂的声音,他能够感到,自己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
此时,魔法阵崩溃。
大型魔法阵,理智颠倒术的变种,能够使人心理混乱,无法理智思考,更容易接受外界给予的信息,因此梅莉才轻易被格罗夫的话所说服。
从一开始,这个魔法阵就已经布下了,从帝国军攻入拉比扬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起作用了。
不然,“查克”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所有人相信?怎么可能带走几万人?
梅莉此刻没有丝毫犹豫,继续用力,她能看到格罗夫的脖子夸张的变形——
梅莉突然向后一跳,一下子离开了十几米远,而刚刚落地五道冰箭就射了过来,梅莉用弯月之弓敏捷地将它们一个个弹飞,在她原来的地方,三道冰箭深深插在了地上,正好隔开了格罗夫和梅莉。
一个年轻的法师出现,他关切地扶起格罗夫,然后便走,完全无视身后的梅莉。
但他突然停了下来,此时正好梅莉的弯月之弓已经对准了他的后脑。
“突然而至的客人吗?但是主人还没有聊进行哟,还不打算送客。”梅莉调侃的话语,却是冰冷的语气,此刻她的红瞳与闪烁的红光箭相辉相映。
“血巫女——梅莉.丹吉尔女士,我叫做叶林.多利夫.安卢尼亚,是和谐同盟的会员。”叶林并不回头,梅莉也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言语中透出了强烈的厌恶感。
说完,叶林便搀着格罗夫径直走开。
嗖,嗖——两枝光箭射在了叶林的脚前。
“客人报完名字就可以走,这是哪里的规矩?”
“我们不是你的客人,从波基兰斯你插手朵拉的事情开始,和谐联盟注意到你,当你破坏了拉斯拉克峡谷额负灵术后,你已经是和谐同盟的敌人了。”
“请感到荣幸吧,能够被和谐同盟称为敌人的人,千年来不超过10个人。”
“让格罗夫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你们就会多一个朋友。”
叶林转过身子,梅莉看到了一张俊秀的脸,微笑着,却透出恐怖的气息。
“梅莉,我现在应该战胜不了你,但是我有足够的时间跟你消磨,只要我现在杀掉格罗夫,你就只能来追我了。”
“……”
“可惜,梅莉女士最缺的就是时间了,想想那些已经跑远的帝国军队,想想还生死未卜的埃德温子爵大人。”
“你要什么?”
“放过我和格罗夫,我会给你诺德亲王冰壁的详细地形图。”说完,叶林便掏出一卷纸,扔在了地上。
两枝光箭同时射向了格罗夫和叶林的面门!!!
哗啦,叶林设在两人面前的一层薄薄的冰被击碎了,由于光的折射,使得梅莉一开始瞄准的地方就有偏差,箭贴着二人飞了过去。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梅莉女士并不是个死板的人呀,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有信用,什么时候可以无视掉它,但是你很肯定这卷纸就是我说的地图么?”
“……抱歉,我刚才冲动了。”
“我确认了地图的真伪以后,完全有时间射杀你们二人。”
“梅莉女士,我很诚恳的告诉您,这卷东西上施加了魔法,如果我死了,这上面的魔法图案就永远不会出现,您希望的地图也就不会出现了。”
“所以现在主动权在你们手里了?”
“当然,因为时间在我们这一方。”
“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们了。”梅莉的红瞳消褪。
望着远去的二人,梅莉捡起了那一卷纸,打开果然是白色的一片。
梅莉就这样看着,看着,等待着图画的出现。
远处,叶林和格罗夫沿着帝国军前进的方向飞奔着。
格罗夫嘲笑着梅莉:
“那个小女孩果然还是孩子呢,什么话都能够相信,真有人能相信那卷纸上有东西吗?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格罗夫的狂笑,叶林叶附和着笑着:
“对呀,一想到她盯着一张白纸出神的样子就好笑呀。”
叶林的浅笑中,露出了一丝不被格罗夫察觉的诡异。
此刻,梅莉面前,一副地图慢慢的显示出来。
一条醒目的红线从拉比扬穿过诺德亲王冰壁直到月神湖,又从月神湖直直的划到布吕瑞克!
31联队的各位,我们要动身了!
埃德温,一定要坚持住!
朵拉,请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