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曾经记忆中的蓝色

作者:tangle2001 更新时间:2013/7/29 22:03:30 字数:0

当梅莉在城里时,埃德温、萨沙、加洛、亚力克、豺狼罗比在干什么?

万幸他们没有被帝国军逮住。

因为他们迷路了…….

“老爷爷你到底认不认识路呀!!!!”萨莎已经是一小时内第五遍抱怨了。

“我只是最近才来过一次,再上次就是几十年前了,没有一个人掉队就已经很走运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加洛的回答也是第五遍。

“谁能告诉我,咱们是在往南走还是北走?”埃德温的问题已经是这一小时的第五遍了。

“根据苔藓的分布,我们在往南走。”豺狼罗比第五遍回答埃德温。

“根据树木的年轮分布,我们在往北走。”亚力克也是第五遍回答埃德温。

这一天除了吃饭、睡觉,这五人就是在这样的轮回中度过的……

原本众人只是在拉比扬城外老老实实地等着梅莉的消息,但过了晚上,梅莉还没有回来,埃德温坐不住了:

“我们不能光在这里待着,我们也要行动!”

萨莎怀疑现在的埃德温是不是已经到了没了梅莉就活不下去的程度。

除了加洛,其他人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冷静的,无论加洛怎样阻止,大家都用“老人家你就留在这里吧”的话来打发他。

为了这帮年轻人能够活着回来,加洛也跟着大家一道走出了森林。

“我们来看看,到底哪个方向的防守比较稀松,萨莎和我一个按照顺逆时针的方向转一圈,看看到底哪里——”

“起码不能从这个门进去吧……”埃德温的话被萨莎打断了。

众人顺着萨莎的目光看去。

玛多历2148年8月9日的晨光中,拉比扬南城门,一队队的士兵鱼贯而出。

这些帝国士兵要撤退?

加洛和埃德温很快意识到——这不是撤退,这是出发。

目的地不言而喻,自然是回到银月帝国。

可想而知这些部队一旦踏上帝国领地后角色的变换——

叛军,毫无疑问!

这时埃德温竟然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北昂达大公——查克.李斯特!

为何他竟然和银月帝国的叛军在一起?!

……

仔细一想,其实没什么可吃惊的。

对于现在的查克大公,以昂达公国联盟的实力,他在任何时间将剑指向帝国都是正常的。

如果说现在昂达公国联盟在等什么的话,那就是帝国自己来一场病。

当帝国发生内乱,打着平叛的旗子,同时自己又有事实上的皇室血统,到时候登上宝座或是站在宝座前面的人是谁自然可想而知了。

埃德温现在有一点很确认,就是这些军队绝对无法通过那窄窄的一段隧道来前进的,必定有更多、更宽的隧道。

“我来跟踪他们,加洛大叔您带着其他人去城里与梅莉汇合。”埃德温向加洛说道,但被加洛驳回了。

“我们已经与梅莉大人分成两组,不要再有第三队了!”

“我们没有时间再来玩互相找的游戏了。”加洛觉得有必要提醒埃德温。

埃德温沉默片刻,便拿好了主意。

“这里距离诺德亲王冰壁不远,如果我们现在跟随着他们确认隧道的位置后再返回……时间不会超过5个小时!我们索性先跟着这帮人吧。”

很简单的任务嘛,更何况萨莎还是侦查斥候出身。

一小时后——

“人呢?明明刚才还有上万人呢?!?!?”

也许只是拐过了一个山脚,但当埃德温一行人转过来时,之前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却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眼前只有一片森林,林间间或窜出一只兔子,转眼又跑开了,鸟儿也在树梢间悠闲的歌唱,微风吹过树林,沙沙作响。

可就在这个山脚的另一边,鸟兽早已四散分开,一条大路被这几万人硬生生地踩了出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魔法吗?

已知的所有幻术型的法术里,还没有一个能让上万人在瞬间消失不见的法术。

当然,瞬间消灭上万人的法术还是有的……

这个世界永远都是毁灭比创造更容易。

“这,这里一定有秘密通道,肯、肯定的。”一直在前面并且看走眼的萨莎辩解道。

“没关系,我们知道他们肯定要去的地方是诺德亲王冰壁,我们只要往那里走就行。”加洛倒是蛮镇定的,他指着远处冰壁的轮廓说道。

于是,众人又一次钻进了森林,不过这回就没法沿着那万人的足迹走了——

于是,就出现了前面那车轮般的对话。

此时,梅莉正好拿到了那张她梦寐以求的地图。

迷路时,人们越是加快脚步,也许就更找不到路——用错误的方法无论是多少次尝试,结果只能越陷越深。

“我不走了!!!”

最先支持不住的,果然是女孩,萨莎又渴又饿,她自暴自弃地坐在了地上,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吧,迟早会有人找到我们的。”萨莎深深将头埋在膝盖里。

萨莎突然感觉到自己猛地升了起来——

亚力克抱起了萨莎,大步的向前走去。

萨莎在这方面只是刚刚有了这样那样的朦胧意识,此刻脸就像吃了灯笼辣椒一样,一直红到了耳朵的尖部。

萨莎开始乱踢乱打: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

但萨莎的抓挠踢打就好像是敲在了青石壁上了一样,亚力克毫无反应。

直到萨莎折腾累了以后,亚力克才冷静地说:

“大家不能因为你停下来,我是这里面战力最弱的一个,比起其他人来,我更适合‘运输’你。”

萨莎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出人意料地闭上了嘴——

但是心里却有一丝莫名其妙的不愉快。

太阳已经落山,密林中消失了最后一点微弱的光芒,惨白的月光可怜地只能触及在树冠上,无法给予其下行进的人们哪怕一丝的光亮。

众人虽然点起数只火把,但那些可怜的光迅速被四周的黑暗所吞没,众人仿佛被围在了黑色的帷幕中似的,看不见周围任何的事物。

这就是原始森林——黑暗永远多于光明。

几个人无论男女,无论年纪轻轻或是老年稳重,此刻在心中都涌起了或多或少的恐惧。

虽然黑暗多于光明,但是并非没有一丝光亮——

所有人中第一个发现的人是萨莎。

“那,那边,飘着的蓝火是,是什么?”萨莎指着那个方向,亚力克感觉到她好像抓紧了自己。

“哈哈哈哈,不过是磷火罢了,哈哈哈哈。”

加洛干笑几声,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如此老城之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些十几岁的孩子了。

众人都停下了脚步,可这蓝色的火光却越来越近。

跑,跑吧——大家心里都这么想,可惜却没有人迈出第一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会是什么?

萨莎闭上眼睛,猛地把头贴到了亚力克的胸口,亚力克只觉得萨莎的手像铁箍一样勒得自己的肋下好疼……

众人终于看清楚了,是一只发着蓝光的蝴蝶。

“好东西呀,这不是蛇蝶嘛!”加洛不由得感慨道。

“蛇蝶?”其他人同时发出了疑问,看来这种蝴蝶很稀有了。

蛇蝶的命名来自于它的生殖方式。

一般的蝴蝶都是在树叶上产卵,然后经过幼虫—化蛹—破茧成虫的阶段。而蛇蝶则直接跳过了化蛹。

克洛斯大陆北部几乎三分之二的时间处于冰点以下,使得很多昆虫很难熬过幼虫阶段,不是冻饿饿死,就是被缺乏食物的鸟吃掉。

蛇蝶则是通过依附在蛇蛋上,来躲避严寒和鸟的偷袭的。

蛇蝶的卵大约会用一周的时间渗入蛇蛋内,而蛇蛋外壳较薄,且出现轻微的裂痕也可以保证内卵的存活,因此有利于蛇蝶的渗入,利用里面的营养,随着蛇的成型,它会作为蛇体内的一个寄生器官而随蛇而动。

随后大约一年左右的时间,也就是这只蛇的寿命的时间,蛇蝶利用蛇提供的营养长成为成虫。

这个时候蛇的寿命恰好终结,蛇蝶就可以从蛇的尸骸中出来。

虽然看似恐怖,但蛇蝶却是无害的昆虫,总是被人们捕捉作为观赏物。

加洛看着这只蝴蝶翩翩飞到了自己的手上后,微笑着缓缓道来——

加洛第一次看到蛇蝶是在四十年前,当他挣扎着从尸体中钻出来时,看见的第一个活的生物,就是一只泛着蓝光的蝴蝶。

加洛躺在血泊中,四周、眼前已经充斥污血、内脏、残肢,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即使是久经沙场,即使见惯死亡,但当自己真真正正的“几乎”体验到时——

那种恐惧无以言表。

心跳越来越快,眼泪混着污血夺眶而出,虽然已经脱力,但手仍然抖个不停。

即使没有外伤,人也可能以为恐惧、绝望、悲伤等等情绪而死。

加洛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了,他好像在这被血染成红色的天空中看到了一片蓝光,这蓝色似乎在振颤翅膀,在空中飘摇,就像蝴蝶一样。

这蓝色所带给加洛的好奇,似乎一下子带走了对死亡的不安与恐惧似的,加洛的眼睛随着这蓝光在天空中搜索着。

慢慢,慢慢,蓝光降了下来,加洛看清了,这是一只散发着蓝色光芒的蝴蝶。

加洛伸出已经在颤抖的手,蝴蝶稳稳地停在了他的指尖,加洛的手此时停止了颤抖。

加洛这才能细细端详这只蝴蝶。

发着蓝光的蝴蝶,唯一让人着迷之处只是这蓝色。

这个世界上的蓝色有哪些呢?世人又曾见过哪些呢?

仰望天空,晴空蓝色让我们能够看清那些展翅翱翔的飞鸟,那是向往;

俯瞰汪洋,深海蔚蓝阻止我们看到那些隐藏的失落之城和财富,那是神秘;

对视情人,蓝色眼瞳吸引着情郎的心和魂,那是爱情;

一睹秘宝,蓝宝石的夺目光芒勾起了我们的虚荣和贪婪,那是诱惑;

现在,这指尖的蝴蝶,蓝色的展翅,好像可以将动摇的心抚平,安抚住曾经颤抖不停的手,擦去无助之人脸上的泪水,那是依赖。

此刻,血泊中、碎肉尸体中、死亡悬崖边,一只蝴蝶发出微弱的蓝色,带来虚假的依赖感——

也能给人活下去的意志和希望。

加洛就这样被拯救了。

或者说,是被追着这只蛇蝶过来的猎人救了。

于是这一抹蓝色,永远永远在加洛的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多少年过去了,当加洛在矮小破旧不堪的拉斯拉克堡的城墙上望着不远处上万气势汹汹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的魔人时,他竟会突然想到了这一抹蓝。

当守城的人们颤抖不停,甚至低声抽泣时,众人都看到了加洛.范杜斯淡然和轻松的吐出了一口烟圈。

“就让我们抽完城堡里的最后一支烟,也许他们就会骂着街悻悻而归呢。”

——加洛.范杜斯

这句话被整个大陆广为流传。

如今,又过了二十年,加洛再次看见了蓝色的蛇蝶。

听着加洛娓娓道来,众人的不安竟然慢慢被抹平了。

埃德温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蛇蝶为什么冲着咱们飞过来了?”

“因为蛇蝶对温度很敏感,它会寻找温度高的物体。据说它对温度的探测范围能达到方圆十平方公里!”加洛回答道。

“这么说的话……”埃德温闭着眼睛沉思片刻,随后向着边上的小溪走去。

“咱们来做一个实验吧。”说着,埃德温跳进了冰冷刺骨的溪水中。

众人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结果被埃德温连拉带拽多送进了水里。

当众人还是摸不着头脑时,埃德温指着蛇蝶说:

“如果我们现在的温度变低了,它会去哪呢?”

如果刚才蛇蝶找到众人,是因为方圆十公里内人的体温是最高的。

那么现在蛇蝶周围的“人的体温”消失了,会怎么样呢?

蛇蝶盘桓片刻,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那个方向上,有人!

一众人浑身湿漉漉的,忍受着晚上的寒冷,远远地跟着这只蛇蝶。

丛林中越发黑暗,众人只能勉强看到那微弱的蓝色,在黑暗中前进着,靠着这微弱的蓝色。

不知什么时候,好像前方的黑暗渐渐映出了一点点的红色,随后是人声,随后看到了摇曳的篝火。

众人俯下身子,潜入树丛,慢慢潜行。

慢慢的,好像天渐渐亮了。

萨莎从树丛中溜了出来,敏捷地跃上了树,她看到——

这不是太阳升起来,而是数以千计的篝火映红了这一片的树林,整个营地像白天一样明亮。

埃德温众人找到了帝国军!

萨莎简单扫视了一番,除了就地休息的军队以外,还有更多的士兵从黑暗中出现,进入了不远处的一个硕大洞穴。

这里,就是帝国军找到的捷径。

萨莎看了个大概,转身正要下来。

!!!

左肩突然收到剧烈的冲击,同时伴随而来的是剧痛,一支羽箭射中了萨莎的肩膀,她无法站稳,一下子掉了下来。

“敌袭!”瞬间警报声响彻森林,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冲到了萨莎身前,她还没站起来,便又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此刻,萨莎死命的把脸贴在地面上,这样可以防止自己下意识向着埃德温众人藏身的方向看,因为这些军人一定知道不可能是萨莎一个人前来的,下面必定是一次地毯式的搜查,自己必须为埃德温等人逃跑争取时间!

于是在心神稳定下来后,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后,萨莎向着埃德温众人对面的方向大喊道:

“快跑啊!!”

仅说了一句话,就被人一剑柄狠狠地砸昏了。

而埃德温等人此刻已经成功逃离。

就这样抛弃了萨莎?

这些人里难道没有血性男儿,只是看着一个女孩的伤痛而无动于衷?

看到萨莎流出的鲜血,看到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而又被打倒在地,就没有人要挺身而出吗?

好吧,我们挥舞着利剑冲出阴影,面对如潮的敌人毫不畏惧的拼杀,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后,在看着萨莎的尸体时,我们终于能欣慰的闭上眼睛,让大家的血流在一处。

倒在我们要拯救的人身边,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不对吧!

我们希望的,应该是劫后余生之后的拥抱和亲吻吧?

此刻冲出来的,是绝望。

此刻隐匿的,是希望。

埃德温等人正是怀抱着希望而离去的。

如果没有抓到埃德温众人,那么在萨莎开口之前她还可以活命,而现在的关键就是看萨莎能坚持多长时间,以及他们的速度了。

足足跑出一公里,渐渐听不见那些搜山军人的声音了,众人立刻停了下来,漆黑一片中,只有四个人的双眸放出亮光,就像四只等待狩猎的豺狼一样。

山脚下,帝国营地依旧灯火通明,虽然刚才经历了骚乱,可很快所有一切又都恢复了秩序,物资、士兵仍然源源不断的进入了加固拓宽后的隧道。

而正常的拷问也在如期进行着。

路过帐篷的人都可以听见啪、啪的鞭子抽击的声音,以及一个女孩拼命咬牙不喊出来时那种闷闷的哼哼声。

此外还有一遍又一遍重复的问话:

“你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猎人….我是……猎人……是猎人……”得到的回答只是这机械性的几个重复发出的声音。

手持鞭子的人一边抹着汗,一边无奈的向旁边的军官解释道:

“长官,我的刑具在出征前都留在布吕瑞克了,手头能用来让她开口的东西太少了……”

军官摸摸下巴,向那名士兵询问道:

“你说,会不会这个半精灵就是一个打猎的?”

士兵一听这话,顿时轻松了,抢着迎合:

“大人,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是,这么一个半精灵能是谁的密探呢!”

两个人沉默片刻……

“行了,赶紧把她处理掉,我们没工夫再花费时间在这上面了。”

军官随手拨开垂在萨莎额前的头发,捧起她的脸颊,看了几眼,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最后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最后留下句话:

“别干多余的事。”

“是!”

士兵拽出自己的佩剑,走到了萨莎身后,他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自言自语说:“等回到布吕瑞克,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不用在乎这么一个半精灵。”

说话,他拽起萨莎的头发,将剑贴在她的脖子前。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

这一剑直接切入了颈部的骨关节,加上宝剑的锋利,没有丝毫的阻力,人头就落了下来,甚至死者都来不及发出惨叫。

埃德温赶紧扶住正倒下的士兵的尸体,将他轻轻的放到地上,此刻豺狼罗比和加洛假扮成士兵正在门口警戒。

亚力克解开萨莎身上的绑绳,将她背了起来。

对于一个忙碌的营地且流动性大的大营地,最好的潜入方法莫过于伪装了,而且这里是原始森林,整个营地外围的警戒不可能天衣无缝,很轻松就能找到渗透的地点的。

而萨莎之所以被捕,则是因为她不幸被“查克”的手下发现了,但是似乎他们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半精灵身上,只是把她交给了军队。

不幸中的万幸,这才让埃德温等人有机可乘,得以救出萨莎。

埃德温众人已经得手,便立刻逃进了森林,临走前还放了一把火。

“慢着,不,不要走。”正当众人打算远离这已经乱作一团的营地时,萨莎举起虚弱的手阻止了他们。

“他们的身上,有蛇菇的味道……”

蛇菇的来历我们可以从《索德林笔记》中了解到。

蛇菇,故名思议,一般生长在山洞里,是当地蛇的主要食物,基本上蛇在冬季休眠前所摄取的绝大部分食物全来自这种蛇菇,相应的出自蛇身上的蛇蝶自然对这种果子情有独钟。

但这结果就是蛇和蛇蝶都在以蛇菇为食,但北方长期的严寒不可能用单一的食物去满足两个物种的生存,也许这两种生物就要同归于尽了!

这时,神做出了选择。

不知道从何时起,蛇蝶与蛇菇接触后就能产生剧烈的火焰,而这火焰又能将周围的蛇蝶全部吸引过来,无数的蛇蝶在这火焰中化为灰烬。

这样,蛇蝶在产卵后就进入了进食的阶段,在这个阶段仅仅通过几个蛇菇就消灭了大量的蛇蝶,再没有什么来与蛇争抢果实了。

蛇依靠蛇菇生存,蛇蝶依靠蛇成长,最后灭亡于蛇菇的火焰中。

就这样经过了几个世纪,渐渐蛇菇的结果期和蛇蝶的成熟期竟然错开了,基本上夏季蛇菇落地时,蛇蝶还没有到它所能飞翔的冬季(冬季蛇的死亡率很高,才能让更多的蛇蝶解放)。

神的设计,永远不会是孤立的,世界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都是因果,都是循环,都是影响万物,都是对人的恩赐。

如今由于拉斯拉克峡谷峡谷发动的“艾文之月的呼吸”,使得周边温度迅速下降,造成冷血的蛇大量死亡,使得大量的蛇蝶提前出现。

也许仍是神的、让人猜不透的、事后让人们又无限自卑于自身愚蠢的设计。

几个人里面,加洛对生物的知识最为丰富,于是这个靠诡计守护过拉斯拉克堡的英雄,此刻似乎又是灵光一闪。

此刻,众人再次分开了。埃德温和亚力克又一次混入了因为萨莎逃走而再次混乱起来的营地;加洛则和背着萨莎的豺狼罗比发疯一般的翻找着附近岩石的下面、树木的根洞中。

在一片混乱中,埃德温和亚力克随着人流竟然也到了隧道旁。

两队人都在寻找着他们认为一定在这里的东西!

找到了!

整个隧道里,弥漫着新木材和蛇菇的混杂气味,放眼望去,整个隧道里随处可见长在石缝中的蛇菇,有许多已经被行进的士兵踩烂。

此时此刻,在加洛和豺狼罗比手中的麻袋里,已经塞满了蛇蝶,它们的蓝光甚至穿透了麻布片。

此刻的军营中由于指挥的“查克”已经到了隧道的另一边,因此这里一场火的骚乱比想象的要更迟平息,让部队的前进和善后更加乱上加乱。

埃德温众人故意把装着蛇蝶的麻袋丢在了隧道边上。

从缝隙中飞出了蛇蝶,它们循着香气进入了隧道。

一名士兵看见了身边飞过的蛇蝶,没有在意,而后又飞过了好几只,这才引起他的注意。士兵看着蓝蝶颤着翅膀,飘飘摇摇的向前飞,向前飞。

蛇蝶落在了一个蛇菇上。

嗯?士兵好像发现一股青烟慢慢从蛇菇和蛇蝶的身上冒出,紧接着就是一股焦糊的味道。

呼——一个小火苗瞬间迸发出来,一下子把蛇蝶烧成了灰,而蛇菇也在火焰中枯萎、碳化,最后成为了灰烬。

“好神奇呀!”这名士兵看到一只蝴蝶竟然自燃了,所以惊叹道。

“火呀!”这是他听见了四周呼喊声四起,他抬眼望去——

几百、几千、几万只、几十万的蛇蝶蜂拥涌进隧道,向着遍布隧道里的蛇菇扑去,不管是不是正在燃烧的。

这些蛇蝶已经不是埃德温众人所抓的了,它们正在从整个森林向这里飞来!

“救火!救火!!”一根加固隧道的横梁落了下来,整个隧道都在燃烧!

人们已经没法救了,只能逃跑。

有很多人就这样被烧死,或被自己的战友踩死。

火苗喷出了隧道,就像一座火山横向的爆发。

隧道塌方了!

此刻共有30000名士兵到达了帝国境内,而1万人则被滞留在了东部,整个事故中有近千人的伤亡。

就在这些被抛弃的士兵惶惶不可终日,群龙无首之际,玛多历2148年8月12日梅莉率领矮人、有翼人、魔人联军共计15000人包围了这支部队,帝国军残部在梅莉亮出自己的身份后就地投降。

望着席地而坐,密密麻麻的这1万人,梅莉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整得意地望着她的埃德温,一脸疑惑地问道:

“这……跟多学学昆虫的知识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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