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你，艾伦也不会来这里。你还不好好对待她？”
顾闻道整个假期都沉溺在工作中，竟然硬是将艾伦放置了半年。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两人几乎没有什么接触。既然他知道我和艾伦是姐妹的关系，那我真要好好和他谈谈的。
“我欠她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
顾闻道的语气一直是那么严肃而有些忧郁。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的。
“是么，那先听听她想说什么吧。不过事先跟你说好了，不管你这人的过去有多糟糕。犯了多大的错误，只要你现在能对她好一些，艾伦会比谁都高兴。”
门外响起了电梯到达的响声和脚步声，艾伦随即打开了门。
“我回来啦。”
将平跟的皮鞋放进鞋柜，然后穿上拖鞋，艾伦拎着一大堆菜放在了桌子上。
“放下吧，剩下的我来处理。”
顾闻道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处理食材。
“我也来吧，两个人快一些。”
艾伦自然是有自己的主张，但顾闻道也没有阻止，两人开始在厨房做最后的准备。虽然没有说话，但我看到艾伦的表情很明显有些紧张。
：看着真别扭。
看着两人糟糕的互动，熊露蕾忍不住吐糟了起来。
“这家伙究竟欠了多少钱，以至于现在都还不清。”
和已经开上超跑了的艾伦完全不同，他还是用着很早以前的的大众。作为校长，他的薪水应该不少才是。
：赌博可以一秒钟输光一生。他应该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被某个大人物痛打小朋友了。
不过，比起只是被晨曦教训了的我和黑泽来说，这家伙在赌场欠了钱，估计没那么好命了。
“啊哈哈，都一样呢。”
这些自以为无敌的人，直到被打的一无是处，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才从头开始努力。很快，火锅就被端了上来。
“开吃啦。”
我拿过了蘸料，坐在了艾伦的旁边。让顾闻道只能坐在艾伦面前。
“我有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回来交数学，而是选择语文呢？”
艾伦曾经说过，顾闻道是数学系的，但却选择了教语文。
“教什么不是教。只要能教好，我也可以教他们英语的。”
顾闻道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自信。可以想象他没有教数学是有原因的。
“但我确实不能没法教数学了……我已经无法相信自己所算出的是不是真的对的。”
艾伦好像并不是很理解的继续吃着，但顾闻道好像没什么食欲。
“我确实是为了找回我的表姐而去挑战那个赌场的。我玩了一整天，一开始，我确实让庄家输到没筹码了。但后来有个很年幼的孩子来，说若是我能赢过他，就将我表姐放了。”
“后来，你输掉了全部的筹码对吧？”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但这个看上去年幼的小孩，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我对这个人产生了兴趣。
“包括这条命，Thoth，我只知道他叫这个名字。我永远无法忘记，他只用了一枚筹码，就赢走了我所有的筹码。还让我欠下了无数的债。若不是你的父亲帮我求情，让他饶了我一命，我怕是自己已经死在黑帮手里了。晨曦为我偿还了债务，然后告诉我丽娜不可能再回来了，不过她还活得很好。但我所犯下的错只能由我自己来弥补，我所欠下的债还必须由我来还。我没有脸继续呆在你面前，便回国工作了。”
“你把你姐姐看的比你生命还重要么？”
艾伦皱了皱眉，也停下了筷子。
“”
“那个Thoth，很厉害么？”
“我和它的牌局，就算我再怎么算计，却是一次都没有赢过。我连小孩子都赢不了。”
顾闻道闭上了眼睛，很惭愧的说道。
“我不是不能理解你，我小时候也犯过这样的错误，为了赛车差点把自己的命都丢了的。”
艾伦摸了摸肚子，然后用纸擦满嘴的油。
“年轻气盛，总要被挫败教育。但我不希望这些孩子被社会挫败，若是他们能在学校体会到这种挫败感，就不会被社会摧残。若是让社会来教育这些孩子，那可能会比我更加凄惨。所以你要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我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怎么教好这些孩子，想着想着，直到我当上了校长了才回想起了你。”
顾闻道回想着一晃而过的二十多年，不经感慨了一番。这些话不只是跟艾伦说的，也是跟我说的。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只会念书的小女孩了？”
我知道他在说我，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然后将筷子中的肉放在艾伦碗中。
“我知道你是特别的。在你身上，能感觉到和那个男孩和我的表姐一样的气氛。你若将来不是伟人，那就一定是伟人的母亲，或者妻子。”
：熊丽娜……也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人呢。
提到顾闻道的表姐熊丽娜，正是熊露蕾的生母。冰华在她体内复活了熊露蕾与熊凯之后，自然顾闻道便是两人的表舅。
“特图……”
我倒是听晨曦提起过这个名字， 定位上，估计是一个替晨曦管理SCP的智囊吧。若是真能在扑克上打破概率，连续赢不输的话，那只有可能是出老千了。对于只会算牌，但不知道千术的顾闻道，简直就是被宰的羔羊。
：也就是说，可能是晨曦示意下让特图这么做的。我觉得若是这样的话，晨曦还蛮苛刻的。
我想论谁也不会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有污点的人吧，这点来说还是情有可原的。但我认为晨曦只让特图收容了并非普通人的丽娜，并没有打算收拾顾闻道的。但顾闻道执意闹事，也就只能顺手收拾了的。
“我或许做一个普通人，会比较幸福呢。”
这当然不是什么没志气的话，当我身在非日常中，面对生死的考验的时候，我更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和朋友，和家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我最没有烦恼的时候。若我能不面对妖魔鬼怪，说不定我能安心的把时间花在谈恋爱和打扮上面。
“只是我现在没有选择权罢了。”
我所有的能力，不允许我有其它的选择了。若是再为此纠结的话，我真是会愧对化身成这样一个普通女孩的天使了。正如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一般。
三人吃着火锅，艾伦和顾闻道不知为何又开始谈起了工作上的事情。我则是在一边吃一边看着他们有些无聊的对话。心想这种事情应该在工作的时候谈才对。
直到我吃饱了，回到沙发上继续装着写作业。然后看着他们吃完火锅收拾完毕，再谈到没话谈了，直到顾闻道离开，我都只是默默的在旁边看着。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在顾闻道离开后，艾伦开始询问起了我。
“不怎么样，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的谈情说爱呢。”
当我，然知道我在旁边也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令我吃惊的是，这对昔日的情侣竟然连一句稍微煽情一些的话都没说。
“唉……Mr.顾以前不是这样的。虽然平日话不是很多，但不是像是现在这样没情趣的人。”
艾伦叹息了一声，因为她本希望顾闻道能稍微表示一下的心情落空了。
“在他身上，肯定不只是发生了这些事情那么简单，只是他不肯说。”
看着艾伦心急的样子，我不经怀疑艾伦的选择是否错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是一个人努力就能拉进的。
“我们今晚出门去海边散散心吧。”
艾伦拿出跑车的钥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好啊。”
我将书收拾了起来，明天没有课，我想去M都找小贱猫她们看看情况的。而艾伦应该是要去她母亲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