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黑暗的地下室,但并不潮湿。而且很整洁,因为除了凳子之外什么设施都没有。也没有窗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特制的房间一样。
一扇门打开了。屋外的光线透了进来,将几个影子映在地板上。
一个瘦瘦的,戴眼镜的平头中年男人,和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们的共同特征是都穿着白大褂,但女人穿的不是护士服,所以应该都是研究人员,男研究员看上去很年轻,给人一种年轻人特有的活力感与不可靠感,女研究员戴着眼镜,单马尾辫,年龄看起来也不大,给人一种成熟的OL气质。年轻男女的手中还有许多仪器。
男研究员腾出手来打开了灯。白炽灯光并不强烈,但是也足以照亮这个不大的房间,并且照亮房间里的另一个人——
一个手脚都被绑在凳子上的,红衣服的小女孩。
“……爸…爸……”
小女孩看起来还很小,约莫7-8岁,而且看上去非常虚弱——抬头的动作和发出的声音都在证实着这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她被绑在凳子上无法动弹,眼睛上也被罩上了眼罩,所以她应该无法看到进来的是谁,即便如此,她仍然知道是她爸爸来了。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哦?还有力气说话啊?看来还需要再等待十几个小时了。”
——说这番话的是戴眼镜的平头中年人,也是这个小女孩的爸爸。
中年男人向身旁的年轻人点头示意,随后两个人将手中的仪器放到小女孩身边,把仪器上的探针之类的放到小女孩的身上。从表情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心情很复杂。
检测很快完成了。
“吉罗博士,实验体……您女儿的各项体征都远低于正常水平……虽然…还不到危险的程度,但是……”男性研究员带着担心的语气报告说。
“是吗,看来真的得再等待……我想想,12个小时吧。我们的时间也不充裕啊。”
那个被叫做“吉罗博士”的中年男子用看起来像是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的平静语气说着。
“吉罗博士,恕我直言,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呢?她可是您女儿啊。”女性年轻研究员边收拾仪器,边向博士问道。
“你以为我想啊!要不是活体细胞提取研究没有任何成果,谁愿意在这儿耽误时间?而且也不清楚这样下去到底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简直就像是看不到回报的高额风险投资。”
原本以为他能说出一些比较像“父亲”的话来的两人,听到这番话,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吉罗博士继续说着。
“实验体在极端条件下,身体内部的生理平衡和心理上肯定都会发生变化,也许这就是能让我们的研究有突破进展的突破口。但是环境条件的控制和时间上真是让人费劲,既要保证实验体的正常体征,又要将实验体的生理条件降到濒死值,而且我们的时间真是很紧张。现在既然确认了实验体的体征正常,那我们也该回去了。”说完,吉罗博士招呼两名研究员回去。
“……”
毫无疑问,小女孩自始至终都是能听见声音的。
平头男人转过身,朝着门走去,没有在这个小女孩身上“浪费”一丁点目光。
两位年轻的研究员面对这个可怜的小女孩,露出无能为力的复杂表情。随后也只能乖乖地随着平头男人一起,离开了这个地下室。
随着厚重的铁门关上的声音,地下室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红衣小女孩,自始至终并没有掉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