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月汐所说的彩衣的事情后,艾薇儿忽然提道:“魔女其实也并不需要家庭吧,毕竟几乎所有魔女都是没有家庭的,还不都是活得好好的吗?”
月岚感慨着回了一句:“是啊,薇儿你这么说也对,魔女几乎都是在没有家庭的环境下生存成长的,但是让魔女拥有家庭也并不是不可以的啊,既然彩衣是从未破茧以前就开设向往家庭,那她和天生没有家庭又渴望家庭的孤儿也差不多吧,让这样的她加入我们一家又有何不可的呢?”
“嗯……”艾薇儿听闻点了点头,赞同了月岚的观点。
月岚最后又笑着宣布起来:“那就这样吧,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也没有人讨厌彩衣,那今后就好好地把她当做一家人看待了哦。”
“好!”
月汐、艾薇儿还有杰诺德均是异口同声地答应着举起了手,就此,这个关于新家人彩衣的家庭会议到此结束。
之后,不急着睡的四人均是在楼下自由活动,月岚和艾薇儿坐在餐桌旁看起了电视,月汐躺在沙发上看书,杰诺德则是在月汐旁边坐着看报纸。
过了一会后,月汐见旁边的杰诺德忽然放下报纸站了起来,不由问了一声:“爸,你要去哪呢?”
杰诺德回答道:“我想上楼去看一下彩衣,我刚刚想到如果彩衣在陌生的无人坏境里忽然醒过来的话会不会被吓到,所以稍微有点担心,想上去看看她。”
月汐听完也翻身站了起来:“这样啊,那我也一起上去看看彩衣吧。”
随后两人便一起上楼来到了月汐的房间门前,还没推门进入,杰诺德便微笑着先问了一句:“汐,让彩衣和你同一个房间里住应该没关系的吧?”
月汐微微苦笑着有些自暴自弃地叹道:“是,没问题,反正我是她‘妈妈’嘛,我不和她一起,又让谁和她一起呢。”
“呵呵,总之有问题的话就要说出来哦汐,爸爸妈妈还有薇儿都会帮你想办法的。”杰诺德笑着说完就推开了月汐的房门。
之后杰诺德又率先进去走到彩衣所躺着的月汐床旁,看着床上,他摇起了头叹道:“这孩子的睡姿还真是不敢恭维啊,汐你以后恐怕有得受了。”
月汐也走过来以后便看到事实确实如杰诺德所叹的那样,此刻的彩衣是横在床面上躺着的,而且她那大字型呼呼大睡的睡姿,让彩衣即便体型小却也占据了不少床上的空间。
这时杰诺德忽然注意到了脚下掉落着的床被,便一边俯身捡起来,一边再次叹道:“唉,真是的,被子都踢到地上了,之前明明给她盖得好好的。”
捡起被子后,杰诺德又对月汐说道:“汐,和我一起把彩衣的睡姿弄正过来。”
“哦。”月汐点应了一声,接着便和杰诺德一起小心翼翼地把横躺着的彩衣,轻轻搬成了正常的竖躺,并且让她的小脑袋再次躺到柔软的枕头上,之后杰诺德又把刚刚捡起来的较薄的凉被子轻轻盖回到了彩衣的身上。
做完这些后,望着床上依旧熟睡着没被打扰到的彩衣,杰诺德忽然微微皱起了眉头:“虽然这下是躺好了,不过我总觉得汐你可能还是没地方睡呢。”
月汐苦笑着回道:“我的床本来就是不大的单人床啊。”
“那果然我还是抱她去我和你妈的房间好了。”杰诺德说着便俯下身想要抱起彩衣。
月汐却随即劝阻道:“不用了爸,就让彩衣在我这里睡吧,我可以暂时先打个地铺。”
“好吧。”杰诺德点了点头,随后他忽感一阵凉风吹拂过来,不由望向风吹来的窗口方向,接着又微微惊讶了一下:“咦?这窗户是开着的吗?我记得刚刚好像是没打开着的啊。”
月汐闻言走到窗前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便回头笑道:“你记错了吧,不过这窗还是就这样开着好了,通点风比较好。”
说完月汐便只是把窗帘给拉上了。
杰诺德也没太在意是不是自己的记性退步了,他笑着问了一句:“汐,明天星期六你打算怎么过?”
月汐望了床上的彩衣一眼苦笑着回道:“还能怎么过,就算原本再有什么计划,但明天估计都得要带彩衣出去玩才行。”
杰诺德闻言微微一笑道:“虽然明天爸爸还要上班,估计没办法陪你一起,不过你到时可以叫你妈陪你一起带彩衣出去哦。”
月汐微微摇了摇头:“总之明天再说吧。”
在艾欧雷茵东南部郊外的位置,有几座罕有人至的小山,在其中一座山头的树林里隐藏着一栋占地较广的白色建筑。
在如同监狱的牢房一样,有着铁栏的白色房间里,一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蓝发女子正坐在墙角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同样有铁栏的窗户,并通过那个窗户去望外边的夜空——其实这里并不是如同监狱牢房,而是,确实就是监狱的牢房!只不过这是一个连艾欧雷茵里的人都鲜有人知晓其存在的监狱,这里关押着的也都是一些比较特殊的犯人。
“哼~哼~哼~哼……”这时一阵轻快地哼着小曲的女声将呆愣着的蓝发女子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是在她正对面的牢房里,一名年龄约莫十五、六岁满头湿漉漉的红发少女裹着浴巾从牢房里自带的一个小浴室里走了出来,正是她在哼着那轻快的小曲。
蓝发女子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些讽刺意味地冲对面牢房的红发少女说:“你看起来很高兴嘛红月。”
红月淡然地回道:“我高兴又怎么了,玛雅?”
蓝发女子便是当年领头摧毁艾欧雷茵天晶之塔核心水晶的图洛斯魔女玛雅,她又是带着嘲讽意味地笑了:“呵呵,只是觉得,你挺喜欢待在这个监狱里的。”
心情很好的红月并未理会玛雅话语中透着的嘲弄,依旧淡淡地回道:“怎么可能,谁会喜欢待在这种没有自由的地方,只不过我觉得我理应受到一些惩罚。”
玛雅又嗤笑起来:“以前见过你还以为你这个来自所谓灾厄之实的人到底有多狂呢,没想到那么快就被艾欧雷茵的灵武姬们给驯化成这样了。”
在那次图洛斯魔女第一次与那个神秘的灾厄之实组织搭上线进行合作的时候,玛雅是与红月有过一面之缘的,当年的红月,那桀骜不驯的狂躁眼神,还有嘴角时常挂着的邪异笑以及时不时散发出来的,好似敌我不分的杀意,曾经让玛雅发自内心地觉得畏惧,觉得一定不要与这种人成为敌人,然而现在,自从红月被抓后关到这里来成为她的相邻之人后,她就发现了红月与她初见时的形象发生了天差地别的转变,而这一年多以来,更是让她觉得,红月早已经从初见时的狼,以及初进这个监狱时的狗,变成了现在的乖乖狗!
红月一边坐在牢房里的梳妆台前用浴巾去抹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都不看玛雅这边还是语气淡然地说:“你经常用这些话来激我有意义吗?就不能说点别的?我应该很早就回过你了吧,就算让我出去获得自由,我也绝不会再回灾厄之实了。”
玛雅还是在继续嘲讽着:“我看你是喜欢上被人拿去当成实验用的小白鼠了吧,每天每天都会被人带去做各种研究实验,你是对此感到很高兴吗?”
红月还是很淡然,依然不看都不看玛雅这边一眼,只是照着镜子继续用浴巾抹头发回应道:“那种程度其实也不算什么,我以前也跟你说了吧,我从能够记事时开始,就早已经被拿去不停不断地做过各种各样的研究实验了,相比起那时被妈妈做的研究实验,这里的程度其实只能算是小儿科而已,而且在这里他们研究我并不是想要开发什么,只是想要搞明白我体内的那些人到底还有没有救罢了。”
玛雅随即嘲笑起来:“也是,这些你确实是跟我说过了,所以你其实就是一个当实验小白鼠当上瘾了的变态,对吗?”
红月终于扫了玛雅一眼,但也仅仅只是一眼后,就又自顾自地看向镜子淡淡说道:“随你怎么说吧。”
玛雅又嗤笑着问:“那么,他们研究了你那么久,到底有没有发现你体内的灵武到底是有救还是没救?”
红月还是淡淡回道:“似乎是有救,似乎也是没救。”
玛雅闻言微微蹙眉:“哈?究竟是有还是没有?”
红月依旧反应平淡:“总之,研究这种事,不可能很快就能得出成果的吧,能研究出一些可能性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玛雅冷笑着再次嘲讽道:“是啊,你就是想着一辈子在这里当实验小白鼠的吧?呵呵,反正你喜欢这样,那你就真的这样下去好了。”
红月终于稍微没好气地又瞥了玛雅一下,不过依然只是一下,她又转向了梳妆台上的镜子,之后便沉默下来,不再与玛雅说任何话,只是自顾自把头都擦干以后,开始用梳理起自己的头发。
玛雅有点不想忍受这种沉默,她忽然露出一抹坏笑又打破沉默向红月搭起了话:“对了,你今天那么高兴,是因为,他明天就要来了对吧?”
结果此话一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能淡定自若的红月顿时变得淡定不能,她脸上微微浮现出潮红,人也被说得惊愣了一下,手中的梳子竟一不留神就没握好,落到了地上。
红月回过神后急忙捡回梳子,脸红地掩饰着道:“我……我又不是因为这件事才变得特别高兴的!”
“嚯嚯……”玛雅依旧带着坏笑地看着红月,心想看来今晚可以好好地调侃她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