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在为女儿挑选棺木和陪葬品,准备葬仪的同时更是紧锣密鼓的为二小姐张罗冥婚的对象,希望尽量能直接合葬。不行只有把灵柩借放庵中。江老爷和大夫人的繁忙不用说,雁尘也尽着江家独子的责任。
这日,四小姐涤月来请安时,回说五夫人病了,想请个大夫看看。江夫人想着这五夫人素来小心省事,这番她女儿亲自来回说病了,看来是病的不轻,就让人请了附近的有名的王大夫来。私下来却想起雁尘所说的四夫人鬼魂报仇之事,心里揣摩莫不是因为这事吓得吧。江夫人回想从自己进门,这五夫人从来都是低眉顺眼,谨慎安稳的,不想当年还有那么一场事。如今这么一吓那里经得住。
上午处理事物一段落,江夫人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卧雪端茶上来。江夫人就说:“这五娘素来省事的,这次四姑娘回说病了,怕是不轻,不如趁着现在没事,我们也去探望探望。”
卧雪应了,两人就带了丫鬟们往憩云小筑去了。到了憩云小筑五夫人房里,王大夫已经走了。五夫人两眼微合,面如金纸的躺在床上,听见江夫人来,就挣扎着起来。
江夫人忙阻止了,让她躺好。问“怎么这么重了才回我请大夫啊?”
五夫人忙道“不碍事,只是前一阵子积了火,这天又一热,就倒下了。躺躺就好,那里用的请大夫啊。都是涤月小孩子家不经事,劳动夫人了。”
江夫人“五娘,你也太实诚了,病了就请医吃药,有什么劳动不劳动的。你好好养着,想吃什么了就叫厨房给你单做。梅枝传我的话,让厨房里紧五娘,茶饭上要上心。”又转头问“五娘的药是自己屋里熬还是让厨房熬啊。”
五夫人的丫鬟柳儿回说:“五夫人的药,奴婢自己熬就是了,不用麻烦厨房的大娘姐姐们。”
江夫人说:“也好,这样服用也方便,就是你们要累着点,早点服侍你们五夫人病好,要不然进了梅雨季病情可能拖下来了。”
江夫人又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告辞出来,四小姐送出门,江夫人才问五夫人的病情。四小姐有一点迟疑但是还是说:大夫说“说是思虑过甚,惊恐过度所致。已经开下方子了。”她还想说什么终归没说,江夫人也知道对于四夫人鬼魂一事大家都是心照不宣。就也宽慰了几句,有吩咐什么时候五夫人需要,都要请医生不要怕麻烦,四小姐谢过。
到了晚上没人时候,江夫人和八夫人卧雪私下谈论起此事来。
卧雪:“那五夫人看来心里真的有鬼,要不怎么就吓病了呢。”
江夫人:“思虑过甚,惊恐过度,这病可不就是吓得。没胆子做就别做,何苦呢!”
卧雪:“当年四夫人的事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们要不再了解清楚一些,有什麽事也有个防备。”
江夫人:“还能有什么事,等五夫人真的吓死了,当事的人都没了,就没人闲话了。七娘那蹄子,没事还翻出事呢,二姑娘这么大的事,她要不借机生点事就不是她了。她是这府上的家生子,当年的事她比谁都知道,这阵子全府忙着给二姑娘操办,老爷上次又夸了四姑娘,她正不知道从哪找事呢,这不让她找着了。”
卧雪:“她也安生了这几年,没想又闹起来了。”
江夫人:“别的事也罢了,二姑娘的事不能让她闹。第一,本来死者为大,而且二姑娘本是咱们家的姑娘,体面在那呢;第二,咱家还有三位姑娘没嫁呢,大姑娘的事,虽说是郑家理亏,但是实亏的还不是咱们家。咱这可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否则三姑娘、四姑娘虽说定了亲,嫁过去还不让人家怎么看呢,五姑娘还没定亲呢。”
卧雪:“这五姑娘是七娘她自己生的,她还不想着这呢,您愁什么?倒是别影响了少爷是真的。”
江夫人:“七娘她要想到那深,她早不闹了。雁尘么,倒不怕,我自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