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怪谈

作者:铂镝铸镜 更新时间:2010/6/3 10:12:49 字数:0

不知道是江家的客人真是贵人,还是家里气氛好了,喜气上门。不久,就有人给二小姐推荐了一门好冥亲。对方是扬州附近一富户的幼子,姓李,不曾定过亲。生前是个秀才,长的也俊美,好骑射,一次打猎时不幸坠马身亡。父母爱惜,就是冥亲也一心要定个好的,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这时两家一打听,到也相配,就定了下来。

江老爷和夫人正在高兴,雁尘却有些焦虑。原来云小侯,虽然安排住在叠薇院,侍奉的都是自己自带仆从们。但是常来往于雁尘的临镜院,和雁尘的丫鬟小厮也都熟了。云小侯其实生性好奇,又没有架子,平易近人,喜欢听些怪事杂谈。这不他从雁尘送给崔岚的丫鬟春水处听到一件怪事。

这崔姑爷,倒是个正人君子,也勤奋好学。只是有一事奇怪。那就是他喜欢夜间出去,开始没人注意,只是以为是他读书累了,出去走走。可是他又向丫鬟们打听这府上有什么狐鬼花妖的怪谈。当时,银钩为了自家小姐不愿意他知道四夫人的鬼谈,但是小丫鬟佳荷,倩荷嘴快,早讲了。春水知道主人的心思,观察崔岚的反应,却见他听说四夫人是个狰狞可怕的杀人女鬼后,再不感兴趣,问是否有些其他的,得当没有的答案时,很是失望。后问起府上有无奇花异株之类。春水当时私下告之雁尘,雁尘虽然奇怪,也没什么不妥。倒是云小侯听说了,怀疑崔岚也是个怪谈爱好者,隔日见面闲谈时,聊起这个话题,发现并非如此。雁尘和云小侯也看不出什么问题,也就过去了。甚至连江夫人也没回禀,男孩子的心总是那么粗。不过他们那些心思细腻的侍女们也只是当做谈资罢了,她们的阅历还不能感觉其中潜在的东西。很久以后的一个围炉的雪日,江家人回想起来,如果当时回禀江老爷和夫人,他们能否意识到什么。

本来,夜间游览花园,突然喜欢狐鬼花妖的艳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直到韦澈和崔岚成为好友。这日江老爷寿辰,虽然新近丧女,不愿大办,但家中小宴还是必须的,几位客人也自然被邀请。江家父子在外厅设宴,宴请云扶棠、韦澈和崔岚。韦涟参加江夫人带领江家内眷们在内厅的家宴。虽是小宴,但江家豪富,江夫人出身绣户名门,安排起来自是得心应手,座上自然是主宾尽欢。

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微酣,韦澈就提议大家行酒令,不要诗文,要讲些奇闻异事。这个提议非常合适,即应和了现在的上至公卿下至平民娱乐时喜欢讲些怪谈奇闻助兴的流行风,更适合江家的宴会。江家席上多为商贾,诗文上不一定在行,但最是见多识广。果然气氛渐热,这些人多是走南闯北,先是讲些各地的奇风异俗,后来渐渐讲到狐鬼花妖的种种怪谈异志。随着饮酒渐多,趁着酒兴各人开始讲起自己不知真假的奇异经历,当然也不乏艳遇。

也许气氛太好,也许酒喝的太多,也许是想借机了解些什么,崔岚说了一件让雁尘和云扶棠吓醒了酒的故事。“我曾经借宿在一户人家,当然我不便说是哪一家。一天夜里,我睡不着起来走走,他家的庭院很美,我不知不觉就走远了。等我发觉的时候,已经走到了池塘边,面对一片苇丛,这是芦花荡走出一个人。她见到陌生人就转身就没入了芦苇丛中,消失不见。我还以为做了梦。后来又有一晚,我又在湖上见到她,她正站在荷叶丛中。一连几次都是,她或在湖中,或在山石间;每次都或从水面飘然而去,或消失在假山的花丛中。我问主人家的仆人,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席上众人酒意正浓,何况许多故事要不这离奇香艳的多,所以也不在意。书生们的怪谈好像大多类似这般,顶多不适合在在岳家的寿宴上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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