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认为自己骑马的样子非常滑稽，那么你注定无法像骑士一样冲锋。
尽管墨对超能力只是一知半解，但她有自信在短时间内入门。普通人和超能力者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正是体质差异，既然她现在成为了超能力者，自然能弥补知识跟技术上的不足。
逼着李潇潇付完钱後，列车长便回到了最前方的车厢。
墨的想像中早已预先想像过无数种列车长的可能身分，却没想到对方居然是一个可以用“萝莉”来称呼的娇小女孩，穿着如婚纱般繁琐的黑色礼服，薄纱遮掩着脸，冷漠而神秘，却似乎不失幽默感……？
里世界的货币单位是界晶片（J-Crystal），一晶能买到三十个甜甜圈，这两盘甜甜圈堡垒总共花了李潇潇四晶，还没算上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其他零食。
如果一晶只能买到一点甜甜圈，它的价值乍听之下并不大，但从李潇潇和卡蜜拉的对话中能轻易了解到这种资源的昂贵程度：
“把界晶片花在这种东西上简直是浪费呀。”
“凡人的智慧。这里可不是表世界，就算从前只是随处可得的廉价之物，要在这里享受它，自然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没胸就是放肆，有钱就是任性。”卡蜜拉吹着口哨。
李潇潇瞥了眼棕发少女发育良好的胸前，表情忽然变得阴森起来，“在我杀死你之前，说吧，你的棺材想要翻盖的还是滑盖的？”
“是是，我给你这根棒棒糖，别杀我可以吗？”卡蜜拉敷衍地求饶道。
“你以为我是小孩子？这样就想收买我？”
“不然两根？”
“成交。”
墨听着两人的幼稚斗嘴，十分无语，为了转移注意，瞥了眼手中的罐装饮料的介绍：
“麝香猫咖啡：使用了来自表世界最稀有、最昂贵的咖啡原料。有着丰富的酒香，以及热巧克力一样的浓郁口感，提神效果MAX。茶茶出品，必属精品☆”
没有任何营养标示，描述上也看得出是在里世界出产的饮品。
只是，这个叫做Cha'Cha的厂商，似乎和投票用的平板电脑一样？
墨翻了翻其他零食，发现所有食品居然全都是由这个“茶茶”所出产的。
她尝了口咖啡，那绝妙的口感连她也不由诧异，并感到疲惫感瞬间大幅消退。
再强的咖啡因也不可能瞬间生效。墨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喝到了什么治疗药水，直接回复了HP一样。
这时，自动门敞开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第三号车厢走入。
年纪大概在成年边缘，个头娇小，由白色发带束着黑色双马尾，光看面容就知道是一个比松鼠还容易胆怯的姑娘。
墨微微一愣。
“贵安，三位大人嗯。”黑白分明的小女仆恭敬地朝她们一一行礼。
是水月，那位有着奇怪的嗯嗯啊啊口癖的迷糊乘务员。
双胞胎？复制人？还是她刚才其实没死？
墨猜想着。
这位倒楣的小女仆被爆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又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好，水月。”李潇潇自然地朝她招手。
“这是怎么回事？”墨打量着小女仆光洁的眉心，明明不久前水月的这个部位才被那个银发女孩的界质光弹贯穿，脑浆四溢地死去。
“别在意，总之这家伙死不了，认真你就输了。”李潇潇说。
“咦？咦？三位大人是在说我吗？”双马尾女仆一脸茫然。
“水月，请给我来四杯芒果奶昔、八个芒果布丁和二十个芒果马卡龙。”李潇潇不客气点餐了起来，打消了她的疑惑。
“是的嗯，价格刚好是三晶嗯。”小女仆飞快抽出一个小巧的笔记本，记录下来，“我会在1阿节塔内全部送上，请问还需要什么？”
阿节塔（Azeta）？是计时单位吗？
墨疑惑地想。
但卡蜜拉显然比她更加疑惑：“你买这么多是要干什么啊！”
李潇潇连回应都懒得回应，平静地看向墨：“要点些什么吗？我请客。”
墨并不饿，但是她没有立刻拒绝：“这里能买什么？”
“任何东西。”李潇潇答，“所有你能想像得到的表世界食品、物品和用品，在里世界都有办法弄到手，虽然代价可能昂贵了点。”
“包括军火？”
“当然。这里据说连航母都买得到，不信你问水月？”
“枪械的话，我们并没有进货，但是你只要说得出型号，我就能帮你找到嗯。各式种类价格从一晶至三十晶不等。”水月头也不回地说道。
她已经在工作区域忙碌了起来，撕下好几张纸条，贴到墙上，看来全车三十几人的胃口真的都是由她来照顾，这节车厢才会被布置成小卖部的模样。
“所以说她到底为什么会复活啊？”卡蜜拉大声指出了旁白试图蒙混过去的不解之谜。
“能帮我购得一些武器吗？”墨看向李潇潇。如果能弄到一些熟悉的家伙，她将完全不惧这些超能力者。
正面战斗时，超能力者或许能挡下子弹，甚至完全躲过，但她可是一名杀手。杀手杀人，从来不必从正面来。
“我能帮你弄到手，只要不要贵得太夸张，只不过……”李潇潇的眼中流露出一抹狡黠，“这可得等我们的计画成功才行。如果你听命行事，我会在下一次休息时间履行这项诺言。”
随後三人开始了超能力训练，主要指导的是李潇潇，但卡蜜拉手机滑累了，偶尔也会插嘴几句，替墨解惑。
虽然卡蜜拉直头直脑的，但在超能力这一方面，她的专业程度或许和李潇潇不相上下。
“水、空气、阳光、生命……任何事物都是由一种最基础的单位所组成的，这种成分被分为好几种，界质正是其中一种，但却是最为特殊的一种。”李潇潇以这番说词拉开了教学的帷幕。
“你所说的正是粒子的定义。”杀手少女淡淡附和。
这种和魔法没有两样的超自然力量，居然能用科学解释，虽然她还是不免觉得微微荒谬，却又似乎理所当然。
“没错，界质的真实成分只不过是粒子聚合物，而那种粒子，被称为界子。”李潇潇抬起手，一颗直径约12cm的蓝色光球浮现在她手心：“1界差不多等於这个分量。”
“界是一种单位？”墨问。
“界是超能力单位制中最基本的单位，再往上还有其他单位，例如一百界是一方，一百方是一轮，不过这些只是为了计算方便，没有记住的必要。”
李潇潇凌空一指，蓝色光球发生了变化，逐渐变成一团清澈的水，并形成了海豚的模样，游到墨的周围，环绕着她不断跳动游行。
“如何称呼无所谓，总之，界质是由多种基础单位所构成的能量。它的原理为转换，将界质转换成另一种单位，进而引发的现象，就是所谓的超能力。”
“明白。”
李潇潇继续道：“想要恢复实力，你最需要的是尽快熟悉各种秘技的使用，但是在那之前，你应该先学会如何生成界质。”
黑发少女点了点头。她确实急需回复界质，否则连燃料都没有，怎么施展绝招？
残馀的能量只够在身体里头四处游走，根本无法释放出来。
“你该先教她如何炼化界质。”卡蜜拉建议道。
“炼化是生成界质的三种主要方式之一，并且是三种当中最简单的方式。”李潇潇附和道，“有感觉到空气中的奇怪感觉吗？”
墨点了点头。
车厢内的空气游离着古怪的黏着感，不慎吸入时，好像液体灌入肺中的感觉，却不会带来不适。
“它们根本不是空气，而是实打实的界质。”李潇潇说。
原来如此，方才讨伐诺儿一战中，众人使出的秘技消失後，也都会变成这样的无主界质，只不过墨却不知道将它们化为己用的方式，就算通过呼吸进入体内，界质也没有增长的迹象。
“你要做的很简单，只要把周遭的游离界质吸收入体内，主动引导向天池的部位，再进行冥想就行了。”李潇潇解释道。
天池（Uranopool）？
“那是什么？”
“不知道吗？”卡蜜拉说，“天池对一个超能力者来说，就像是心脏一样的地方，是产生界质所需要的源头之处。”
“它在哪？”
“每个人的天池都在不同位置，是非常重要的秘密，不可以随便告诉别人。”李潇潇说。
“但我忘记了。”
“那就只能让别人用界质对全身进行探索了。你的选择。”
李潇潇平静地看着墨，墨也淡淡盯着她。
让别人的界质进入自身体内，这个行为有多危险，稍微想像一下也能意识到。
所以她指向了卡蜜拉。
李潇潇低下了头。
“啊？这是什么意思？”本来还以为事不关己的卡蜜拉瞬间一呆。
“你来帮我。”墨说。
“也好，你们俩的界质都是暗属性，较不会出现排斥现象。”李潇潇平静道。
“好吧，谢谢你的信任。”卡蜜拉笑了笑，坐到墨的身边，一手掀起她的上衣，另一手则摸向了她的肚子，“待会可能会有点痒痒的，觉得难受就说一声。”
肌肤被碰触到的瞬间，墨下意识地紧绷身子，又放松下来。
然而，当卡蜜拉的界质顺着指尖进入了她的身子时，一股异样的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黑发少女浑身一颤，湿了。
……湿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