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已经把印有符文布料完全拆下的遗狐,坐在悬崖边背靠着大树的夜无听见后边有声音的看了过去,只见残羽穿着刚才被撕烂的衣服和那条还在滴水的外套,一脸阴沉的走了过来。
“妳是打算泡到皮烂吗?”收回视线,夜无看向对面一望无际的边缘界。
残羽也不避嫌,直接坐在夜无的旁边,凉凉的下评语:“原来你说话也可以这么刻薄,之前怎么没见到你这面?”
“对于不想努力只想去死的人说话为什么要友好?”这次显然健谈一些的夜无淡淡的说。
残羽双手抱着膝盖,抿了抿唇,缓缓的说:“不是我不努力啊,是他们一来就定了我的罪,我还能说什么......”
“不努力的人没资格谈自己做不做得到。”夜无依旧毫无情绪的看着前方。
残羽的心微微一震,侧脸看向了他面无表情的侧脸,突然问了句:“你的经验之谈?”
夜无依旧没表情的斜看向她:“扯谈,我说的是妳的事。”
看着他,残羽突然很想笑,当然她也笑出来了,而且是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的那种:“你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不是对什么都无痛无感的吗?现在是怎样?是在开导我吗?真是可笑啊......”
笑着笑着,残羽突然就靠上膝盖,无声的抽泣了起来。
夜无看着她轻轻颤动着的肩膀,目光落在她后颈上平时都被披下来的短发遮盖住的一道被剑所伤、已经完全痊愈的伤痕,又移开了视线。
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时,残羽也已经哭够了,吸着鼻子,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一直坐在旁边的夜无问说:“喂,你为什么要救我啊?”
夜无看着前方,手摸着还在沉睡遗狐看上去粗糙但摸起来却十分柔软的毛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的说:“天知道,大概是心血来潮吧?”
残羽不满了:“那算什么啊!你就不能说是同情我吗?说是可怜我也好啊!”
夜无斜视着她:“真没骨气,那时为了让我救人连自己也不顾的家伙去哪里了?”
一想到那件事,残羽就会很自然的想起自己被族人抛弃不信任的事情,她倏地赌气说:“离家出走了!”
夜无轻淡一笑,换来了残羽惊悚的目光,他不解的看着她:“干吗?”
“你......你笑了???”残羽一脸惊悚外加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生物都会笑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夜无又恢复了一脸雷打不惊的模样,抱好遗狐然后站起来要走了。
见他要走了,残羽也站了起来:“那个!”
夜无停下脚步,看向她,等着她的下文。
“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残羽问得有些小心翼翼,虽然知道他一定会拒绝,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能去,原来的村子一定是不能回去了,她又是个菜鸟猎人什么都不会,一个不小心很容易就死在野外了。
“我有说要放妳走吗?”夜无淡淡的说着。
“诶?”残羽一愣。
夜无依旧面无表情:“不是说任由我摆布吗?那还不跟上?要等天上星星落吗?”
面对夜无弹珠般的话语,残羽有些不能反应了,但她知道他已经默许了她的存在,给了她一个能回去的归宿,除了上次看见他快死的模样让她察觉他原来也和他们一样也会因为重伤而死之外,这是她第一次深深的感受到原来在他身上也是有着他们从未得知、属于人性的一面的。
忍住快蜂拥而出的泪水,残羽倏地跑了上前,跟上了夜无离开的脚步,然后问:“呐,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反正都是要跟着你的,不可能老让我叫你喂吧?”
夜无斜视了她一眼,丢下了句:“自己想。”
然后就加快了速度走了。
残羽不依,硬是缠在他身边一直问一直问一直问,最终他终于松口告诉她,他叫夜无,明明是和榜上写的一样的名字,但从他口中听到后,残羽却觉得有股莫名很熟悉的感觉,但却不以为意,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名字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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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龙君:嗯......第一卷完毕。咬着手指看回去发现,文风完全变了啊......容许咸龙我哭一下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