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江雪晗按照约定等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其间多次向宾馆那里张望。只是宾馆就那么一个入口,如今还已经关上了门,并看不出什么端倪,更是不知道陆思萌在里面正受到怎样的对待。
终于,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烧烤店的街边,一位穿着白色休闲西装的年轻男子从中走出,戴着浅色墨镜,剪裁得体的经典短发,帅气而且带着一股霸道总裁范儿,引得不少路人少女频频关注。
他很快就锁定了目标,大步走上前,摘掉墨镜,眼睛虽小但异常明亮:“你就是小蓝的那位朋友吧?”
江雪晗连忙点头:“嗯嗯,怎么称呼您?”
“我叫黎向明。你是小蓝的朋友,可以叫我一声明哥。”
男子看起来大约25、6的样子,叫一声哥倒是不亏,江雪晗迅速改口:“那个,明哥,情况你都知道了吧,我那位朋友现在可能真的很危险。”
黎向明倒是看上去不急不慢,先给自己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吐了个大烟圈:“我先和你说清楚,这家赌场的背后势力很大,不能硬来,只能讲规矩。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你也不能坏了道上规矩,不然我也帮不了你,明白吗?”
“明白,我们快进去吧。”
只见黎向明大大咧咧地来到了宾馆门口,重重敲了两下门。很快,一个服务员打扮的男子就打开了一条门缝:“抱歉,本店正在搞大清扫,暂不营业,住店请去别处。”
黎向明吐了一口烟圈,神色有些不耐烦:“喂,连我都不认识吗?三爷现在在场子里吗?”
一听到『三爷』这个词,服务员顿时神色大变:“你是道上的?但现在场子还没营业,三爷当然不在。”
“我知道你们都是大半夜开始做生意的,现在里面话事的是谁?算了,不管是谁,去和他说一声,青帮的黎向明要见他。”
这个服务员其实也是地下赌场负责把风的小弟,平日里接触各路神仙,本能就感觉到这个男子非同一般,没多废话,去往楼上通报,很快就下来了:“原来是明哥啊,强哥正在上面恭候您的大驾。不过,请问您身后这位是?”
江雪晗虽然看起来瘦瘦小小不太起眼,但姑且也是一只人形生物,当然会被留意到。
“她啊,算是我的朋友吧。喂,别废话,快带我上去吧。”
宾馆的二楼看起来平平无奇,就是长长的走廊加上一排房间。可是当服务员打开一扇看似普通的房门后,里面赫然又是另一番景象,整整好几百平米的宽广大厅,各种电影里常见的赌具一应俱全。巨大的房间里没有一扇窗户,但是灯火通明,只是此刻里面仅仅有6个人,穿着大背心,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遍布纹身,正围在一个赌桌边打牌,房间里浓浓的烟草味。除了一开始在满口望风的两个人,里面竟然还有一个江雪晗的老熟人,就是那天在公园烧烤时遇见的强哥。
此时的他已经站起身,朝着两人迎来,脸上是皮笑肉不笑:“哎呦,这不是明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不如兄弟几个一起玩玩,随便赌赌?”
黎向明平和地摆摆手:“不了不了。砍刀强,我来找你是问个事。我旁边的这个小姑娘说她的一位朋友不久前被你们弄进来了,想打听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砍刀强这才仔细打量一番颇为娇小的某少女,很快回想起来:“是你?那天公园里?”
江雪晗扬起小脸,神色不卑不亢:“强哥,又见面了。我来这里绝不是闹事的,只是一位朋友莫名其妙被扣在了这里,我只想问个明白,强哥能理解吧?”
听过之后,砍刀强回到座位上,一本正经端坐,其余几个小弟很自觉站在了他的两侧,一个个杀气腾腾。
“原来你是她的朋友,那我就和你把事情说个清楚。她的父亲现在欠我们公司很多债,前天就是付利息的时候。当时他还差5万,实在拿不出钱,公司的人要用他的左手抵债,结果他说他有个女儿在东海市读大学,可以拿来抵债。签字画押的单据都在,你们要不要看一看?”
江雪晗摇了摇头,心头却一阵寒冷。竟然把女儿押给黑社会来抵债,看来赌徒真是丧心病狂。
砍刀强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我们也不是什么恶人,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是她父亲把她卖给我们的,要怪也只能怪她那个不争气的父亲喽。”
沉默几秒后,江雪晗终于开口:“你们会怎么对她?还有,能不能让我见一下她?”
“既然你是明哥的带过来的,这个面子我还是要给你。”
只见砍刀强打个响指,立刻就有小弟打开一道侧门,很快将一个轮椅推了出来。不出所料,轮椅上正绑着一个看上去只有14、5岁的可爱少女,只是她的嘴巴也被封死了,看到江雪晗时立刻激动地想要大声求救,但是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个是公司内部业务,本来不会告诉外人,但看在明哥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吧。”砍刀强气定神闲地说着,“我们公司有一家专门的公关公司负责接待贵客,我们会把她送去培训成公关小姐。只要她乖乖听话不捣乱,别跑出去,我们就好吃好喝供着她。”
听到这番话,轮椅上的陆思萌一番奋力挣扎,原本纤细手腕上的勒痕有如一条红色绳圈,印在洁白的皮肤上,看着就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