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澡就是舒服啊=W=定定心心地把文发上来~
———————————————————————————————————————————————
2
“泠!”
暴风雨散退得那样彻底,就像是完全没有一般。
泠全身发出白色的光芒——她悬空,合着眼,身体稍稍后仰,手舒往外后方向,是一副“安静地闻着什么”的表情。
泉迅速到了她身边,亲眼看着她背上的蝴蝶翅膀化作光闪消失——拥她入怀。
“泠。”泉柔声呼唤道。
泠缓缓睁了眼,微笑——
“泉。”
站定的时候,搽烟的神志已经恍乎了。
“搽烟。”
搽烟努力定神,才认出面前那个高雅的身影是吕希由。
“希由姐……”唤得很疲惫。
“怎么了?——有气无力的。”希由仍是那张漂亮的笑脸、配了一双似乎永远半眯着美丽眼睛,语气明显了的明知故问。
“嗯~”似乎想表示“没什么”,音调否定地晃荡,搽烟再缓缓摇了摇头。
“哦?”希由抬了抬眉毛,目光中包含着说不清的东西——其中当然也包涵有一丝玩弄的笑意。
“我只是想:自己真的是倾听者吗?”搽烟失神地向前上方向望,自言自语着,“我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你怎么可能是倾听者?”希由皱了皱眉头,笑容很少有地从她的脸上消失了。
这话令搽烟一愣。
“你的意思难道是——你是【公主】殿下?”希由眼睛稍弯,性感的嘴唇不合上,自然地构成一个小小的“o”形,她笑笑地望着搽烟。
搽烟呆在那里,注视希由的眼睛,许久才憋出一句来:“希由姐……知道……倾听者……?”随即又低下了头,“也对……也对……你的父亲是〖千面君〗……”
“一定要我爸是倾听者我才能知道吗?”似乎觉得希由是在苦笑。
“不然……难道希由姐是倾听者……?”
希由摇了摇头:“我是……”她伏在搽烟耳边低语,说完时一笑,搽烟目瞪口呆。
“我的身份连千月和夜狼姬都没我挑开——他们察觉到了才是。”希由笑,“但他们只是告诉我他们、寒泉、以及蒲泠的身份而已——说时也看似无意。”
“身份——”
“寒泉是基路亚·舞歌;蒲泠是【公主】——我却不知道,搽烟是什么?”希由轻蔑一般地笑了声。
吕希由,似乎从不给人留面子,直来直去的话语有时也令人惶恐。
“我……不是【公主】?”搽烟睁大的眼睛完全被“惊异”吞没,“但是,我可以与妖怪们一起生活的啊!”
“妖怪有告诉你说你是【公主】吗?”希由的表情消失——仿佛从没在脸上存在过那样。
“没有,但是……!”
“没有‘但是’,”希由又微笑起来。
搽烟依然不死心,挣扎一般地又说起来:“他们说……说‘【公主】居然在这里,真让我惊讶!’……”——
在小小的搽烟面前,两个长相怪异的妖怪交谈着。
“【公主】居然在这里,真让我惊讶!”
“雁风镇——哈!”……
“他们说是你了吗?”希由高傲地挑了挑眉,“——指名道姓地?”
“但那是在说‘雁风镇’——而且在我面前呀!”搽烟歇斯底里。
“嗯~”希由摇头,发出否认的声音,她温和地望着搽烟。
“我说过的:雁风镇——那是蒲泠曾在的地方……”
天台,也早就看不到太阳了,辰子稀稀疏疏地镶在深蓝的幕上。
“铭臣……”夜狼姬轻叫着,凑到千月身边,完全不像只狼,倒像是猫了——她极少唤他“铭臣”,极少极少。
“嗯?怎么了?”千月箍住夜狼姬的肩,温和地注视她,然后随手摸了摸她的头。
“十四年前有一桩案子,有关……你知道吗?”
“那时候我才几岁而已。”千月耸肩。
“你应该知道的——”夜狼姬皱眉,“你有楚流白的记忆,该和同岁孩子完全不同才对。”
千月抿嘴,苦笑:“你指‘花弑’?”
“这说明你还是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夜狼姬轻叹,“这事该有联系的……”
“我父亲见过湫绣,放在现今看记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她是个天真纯洁的女孩子。”千月的眼神很忧郁,“父亲是【猎人】,我……你也知道的——她的杀意如果真能逃过我们,那她一定是拥有与我们相当的力量了。”
“但是她没有。”夜狼姬皱眉。
千月用手侧扶住额头,很失力的样子:“这么久了,我一直对此难以释怀……”
听见最心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说对另一个女人的事“一直难以释怀”,夜狼姬多少有些不悦,却不表现出来,而只是漠着神继续道:“但也有一点奇怪的。”
“哪一点?”千月抬头看夜狼姬,少有地明显给出了问题。
“湫绣是‘花妖’。”她着重了“花妖”二字,“你忘了吗?”
“!”千月的眼睛顿时惊悟一般的色彩,墨红色的眸包围的瞳子骤然收缩。
“花妖——她是‘树花妖’。”一顿,“但是整株树只有她是那个样子——就像是一个‘错误’在‘正确’之中那般格格不入……不是吗?”
“希由,小烟怎么样了?”理事长的样子似乎有些担心——这是对希由不曾有过的。
希由暗暗叹气。
——是看在她“【公主】”的面子上、好友安时猎的面子上、还是看在……唉……爸,你如果知道……还会…………唉……
“搽烟应该没事了,睡着呢。”希由一直没有看理事长的眼睛,神情淡淡的,“已经通知了——安时猎马上过来。”
“你该叫他时猎伯伯!”理事长皱眉,很严厉,“说不准你还得叫他‘爸’——这次安焕玄会来。”
“好的,理事——我明白了。”
“希由!”理事长将音延长了一些,皱着眉头,“我是你爸爸!”
希由终于抬头,直视理事长的脸,轻嘲般地一笑:“我的父亲,究竟是哪个呢?您的脸太多——没错的话一张脸就该有一个女人才对。”
“我真正的感情是给了你妈妈的!”
“谁知道呢?”希由耸肩,走出门,不忘道一句:“搽烟在睡,那房间别随便进的好——她的情绪并不稳定,暴走的话我想你可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