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期末考试了噗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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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亲他……骗了我……”希斯尔的睫毛垂了下来,像是一脸感伤的样子。
晚秋奈尔并不躲避抚上自己脸颊、如父亲那般温暖的手,只是因为他怔住了而已——他看着那双眼睛,出乎意料地感到了一丝恐惧。
“安言,浪费了我最美的时光——我大好的华华,他在欺骗我的同时,也欺骗着自己。”希斯尔叹息般地叙述着、叙述着,“他的预言——‘晚秋奈尔’氏的预言,一直是最准的。那——那之后——3年后……”
晚秋奈尔不明白——他从来都不了解父亲。
“你知道吗?有关安言的死的事情……”
“!”父亲死得很突然……
就记得,宫里来的人报说“晚秋奈尔大人薨了……”,然后让自己准备入宫继承职位——父亲才27岁啊!就这么死掉了……但家里并没什么变化——也许是父亲本来就少回家,一切的一切都是很淡很淡的,只有母亲悄悄憔悴了——然后,晚秋奈尔就入宫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父亲——安言他,死在我眼前。”希斯尔蹲下来,对着晚秋奈尔、指向自己的胸膛,“——在这里。”
“那时候,他死在我的怀里。”
“?!!”
——怀里?!!
“他满身是血,就靠在这里。”希斯尔指着、指着,“他的肩膀很单薄,不要说当过护卫的我了、他连平常男人的身材都不到,他纤细得像个女人、也很漂亮、很漂亮……”
“他靠着我、很虚弱地笑着,他说他后悔、很后悔。”希斯尔深深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像是要将肺里的气息挖干,鼻腔内却是很安静,“他说他想保护这个国家——这个他眷恋的伊月。最后——却被这个自己深深爱着这个国家背叛了。他后悔、真后悔啊……”
“那个虚弱的笑容……好心痛……”希斯尔闭着眼睛、轻皱着眉、痛苦样地捂着心口。
“他抚摸了我的脸,笑着。他说他都是骗我的;他说他看到的其实是我的成功;他说他以为可以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地保护这个他挚爱的王朝,最后却是被背叛了;他说他好傻。说着就流下了眼泪——那滴泪水顺着他的方向一味划下,从横向将他的脸划得支离破碎——啊,明明只有一道的……”
希斯尔无休止地叙说着回忆,俨然成了一位诗人——他的眼睛空洞了,其间早没有了晚秋奈尔的身影。
希斯尔只是痛苦地说着安言——叙说中的安言就恍如他单恋着的唯一之人。
晚秋奈尔明白了父亲是被伊月王室杀了,临死挣扎找到了希斯尔,说出了真相然后死在了希斯尔眼前,希斯尔于是又努力想进入宫廷,结果用了整整32年终于完全掌握实权,这时的他却已经是个老人了……
“好恨啊——我好恨啊!”希斯尔用右手捂住右眼,仅留左眼注视着悬停胸口前方的左手,眼泪流得汹涌、却不出一点呜声来,“好恨呐……我恨安言!恨啊!!但是,怎么办呢……”
希斯尔语调一转,变为无力的柔和,吐露了多年藏于内心的话语。
“我好像……爱上他了呀……”
“?!!”
大胆深情而又痛苦的爱的发言,让晚秋奈尔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毕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会被一个男人说“爱上”。
“不知道……我不理解那种感情……”希斯尔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困惑,似乎是溺在情愫的急流中无法脱身的、放弃了的人。
“你为什么……要娶望与殿下?”唐突的问话令希斯尔一愣神,思绪从自己的世界抽离。
他凝视住了晚秋奈尔,眼神恢复了起初的冷淡。
“晚秋奈尔族有个遗憾,那就是无法预知背负自己一族姓氏之人的未来,所以安言悔得无奈……”希斯尔淡淡地叙述着,“你想知道望与·伶丝卡莲未来可能有的遭遇,为什么不自己算算看!”
“我还不会使用晚秋奈尔氏的能力——我……还没有领悟。”似乎是触到了心伤,晚秋奈尔有一丝懈气的样子。
“你不如安言聪明。”希斯尔直言,“你也不适合继承这个姓氏。”
“也许是吧……”
“你也该起身了。”希斯尔站了起来,不再看晚秋奈尔,“去吧,跟着仆人,去你的卧房——两周后的那个周末,是我和望与的订婚仪式,你还有10天做准备。”
——10天……吗?
听到“订婚仪式”,晚秋奈尔的精神恍惚起来。
——我……要准备什么呢……
——突然间就被要求结婚了呢……和一个根本没见过几面的人订婚……虽然早就做过心理准备了……
望与坐在梳妆台前,任宫女们编弄自己的头发——10岁的她早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公主,自然难逃联姻的命运——这是一种与年龄不符、却与身份极其相符的成熟。
自下而上浅金与本白渐变的长裙是没有裙托的抹胸款式,上面纹有细致的金线装饰;纤白的手臂从丝制的半透明浅金色小披肩下伸出,右手还搭着胸口的披风钮扣;头发高高地向左上方斜扎,卷卷地流到香颈左边半掩露肤;小脚上一双精心设计的高跟鞋将人托到了正合黄金比例的完美高度——望与,10岁,如此美丽——就将在这个订婚仪式上被“卖”掉了。
“殿下……好漂亮……”自入宫便一直跟在望与身边侍候的宫女依纱不禁感叹道。
望与只是无奈一笑。
依纱进宫不过半年,对宫里的一些事还不甚了解。
她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很招人喜欢,才8岁而已,长了一头金发,碧蓝色的双眼也像宝石那般闪耀——如此一个漂亮的孩子是很吸引男人眼球的,所以当今势力最大的王妃“琳琅”才刻意将她调远了砂轮、来侍奉望与。
“殿下,该走了……”一位宫女提醒道。
望与点点头,迈开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