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来说一话写这么多真是难得啊……4.5话看情况，晚上（？）或者明天再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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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望与噙着眼泪,咬着下唇,也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
她无法理解自己究竟为什么会为在婚礼上看见“晚秋哥哥”而悲痛——为看到他是自己的“祝福法师”而怅绝!
她可以看到晚秋奈尔神色中的同情……或是另一种绝望……
望与顿在那里、晚秋奈尔站在台上,两人的相望像是穿透了千百年的轮回,休休不止。
之后,时间又开始流转。
晚秋奈尔说完了订婚词——
是系缎带的时候了。
缎带——红色的缎带——在月伊,这是女子已经订婚的标志,特别是在王公贵族,订下了婚事小姐们大都连门都不能出,只能日日在宅子里无聊、盼着快些结婚,所以这缎带也有“期待”或是“幸福的束缚”之类含义。
“你替我看住小公主,好好干,我知道你是小公主从小的伙伴。”仪式前,希斯尔便是如此告诉晚秋奈尔的。
法师自系缎带以来,便会跟随小姐、操纵她们的缎带以防生活不便——晚秋奈尔即将跟着的小姐、就是望与。
念着不明意义的咒语,晚秋奈尔冷冷地看着红色的缎带不符常理地飞窜着、精致地系住了望与小小的身躯。
『从此,她就是别人的女人了。』
忽然有个声音如此响起——只在晚秋奈尔的耳边。
晚秋奈尔忽地愣住了,咒语在嘴边中断——还有一句没有念完的——只有那一句,家族中的法术老师没有对学生作任何解释,只是一再叮嘱不可漏却。
晚秋奈尔陷入了尴尬——婚礼继续进行了,那句咒语却还没有念……
最终,他是念出来了,然后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离开,希斯尔也已默许,同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晚秋奈尔大人,请替我将茶杯拿过来。”
“是。”
自6年前那个订婚仪式两人再次相逢,晚秋奈尔便再没听过望与叫自己“晚秋哥哥”。
仿佛是那四年时光流水冲淡了什么,又似乎是那个“仪式”带走了什么,令晚秋奈尔怅然若失。
望与的成人礼在前不久举行了,这说明距她的婚礼也不远了——她即将褪去未曾变色的红色缎带,成为别人的妻子……
每每想到这里,晚秋奈尔便心如刀绞,总有一种情绪被压抑在心底——但它想反抗、它想冲开枷锁,正大光明地存在于这个人世间!
但理智告诉晚秋奈尔——他不能。
“晚秋奈尔大人,我的婚礼——日子订下来了吧?”望与小抿了一口茶,“是什么时候?”
“回殿下,是6月2日。”晚秋奈尔单膝跪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就是后天了?”
“是。”
“这样啊……”望与的眼睛明显一黯,流露出失落来——又忽然抬眼,望着上悬的红色缎带发呆。
晚秋奈尔莫名地心疼起来。
『明天,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们出去走走吧!去小时候常去的地方——早上,晚秋奈尔拉开了望与房间的窗帘,就听见望与全无睡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于是两人现在正走着。
一前一后——就好像小时候一样。
只是那时走在前面的望与天真而快乐,走在后面的晚秋奈尔则总是一脸“伤脑筋”的幸福微笑;如今呢,前头的望与举步优雅、似乎又有一层失意在其中、似乎是红色缎带缠得她痛苦却难言,而后头的晚秋奈尔也失去了欢悦的表情、有的只是默默与无奈……
“就是……这里呢……”带着伤感的眼神,望与凝视着——那是一座台架,台架并不高、是玉色的、雕纹精细美丽。
晚秋奈尔阖了阖眼,安静地舒吸着皇家花园里带了清甜花香的空气。
不论过多久、那台架还在不在,这里,也将是两人永不能忘的——只为了一枝玫瑰、一段可能存在的联系,望与和晚秋奈尔,交错了4年光影。
在牢里,晚秋奈尔也想过:父亲只是“预言”,不是定下关联,于此而言,望与并没有杀了她的父亲,只是国王真的迎奉了那个预言而已……虽然这个说法不太好理解。
“呐……”望与忽然半合了眼睑,垂首,头发自然顺了几缕在颊子左右,她笑着、背对着晚秋奈尔露出了落寞的表情。
“呐……晚秋……哥哥……”
“!”晚秋奈尔听到那声唤显得很震惊。
“我想知道:晚秋哥哥是怎么看的。”望与转身、手背在身后,头一斜,露齿的笑容配半阖的双眼,构出一个美丽而落寞的表情。
“我、还有我的事情,晚秋哥哥是怎么看的——我想知道。”
晚秋奈尔回了回神,尽量保持自己的平静:“知道也没有用了,已经太迟了。”
“不,只要想的话什么都不会迟!”
“太迟了!!!”晚秋奈尔攥紧了拳、朝着地面大声吼了出来,面上是皱紧眉头、痛苦的表情。
“欸……”望与被这样的晚秋奈尔吓到了。
“已经……太迟了……”晚秋奈尔整个人松弛下来,垂着头的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在面前,端视,寂寞地笑了,“你明天……就要嫁了……”
“……”
“我……”晚秋奈尔忽然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望与,严肃而坚定,就像是想用眼神霸据整个……
——整个什么?
晚秋忽然在心里问自己。
——你想霸据什么?
——我……
——我想……霸据什么?
表情渐渐转化为胆怯,很悲哀。
晚秋奈尔转身,不顾望与的呼喊,就逃走了。
——我想霸据……整个“她”……
晚秋奈尔以“明天的婚礼”为由,来到了希斯尔的宅子,然而心情却无法平复。
这个晚上,晚秋余尔对着月亮。
彻夜难眠。
彻夜难眠。
望与看着天光从暗变成亮,内心凄凉。
她知道,这天她就是别人的女人,而不再是自己或是……不想了。
她没有补觉,只是起床、洗漱、梳妆、早餐……然后就在热烈的气氛中被接走。
一路只有陪嫁的依纱为伴——这么6年来,却是一直没有见过她,今早才又见面,无奈她却始终是有些不愉快地努着嘴,望与也就不打扰了。
在希斯尔宅子的房间等候却让人有一种无法忍受的压抑感,望与提出要一个人去花园散散心,非常意外地只是被提醒不要忘记时间就简单地被放出来了。
“望与。”
没有想到两人竟在这里相见了——大花园,很宁静、很漂亮,只有他们两人。
“你今天很漂亮。”晚秋奈尔看着白色礼服的望与说道。
他没有用敬语。
望与点点头,不发话。
一阵短暂的寂静,在望与觉得这景色也晃惚了的时候,她感到自己被抱住了,惊讶地抬眼——是晚秋奈尔!
“不要挣扎,就这样,一会儿就好。”晚秋奈尔没有看望与,只是这么悲伤地笑着说着,不过马上他也发现自己那么说是多余的——因为他发现自己被望与回抱住了。
他苦笑。
“晚秋……奈尔……”望与在他怀里,幸福却又痛苦地呢喃。
“望与——安静地……听我说……”晚秋奈尔将望与抱得越发紧了。
“我发现,我对你的情感……好像是……‘爱’……”
“爱……?”
“也许……是那种男女之间的……那种‘恋爱’……”
“太好了。”
“望与?”
“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抱着这样的心情啊!”望与展露笑颜。
晚秋奈尔脸上是种无奈却幸福的笑容:“望与……”
但就在这一瞬间,晚秋奈尔被狠狠地甩开了——甩开他的,竟是红色的缎带!
“晚……!”
“可恶,竟然是这样吗?那句话的意思……”
“晚秋……奈尔?”
“不要过来!”晚秋奈尔厉声阻止了一步一步想到自己身边的望与。
“欸?”
“那句话,竟是为这样的情况设计的。”晚秋奈尔坐在地上,用手支着身子,自嘲地笑了,“红缎带咒语的最后一句,竟然是用来阻隔婚约人和法师间的感情的——也对嘛!要朝夕相处那么久!哈哈!”说着他就大笑着站起来,转身走了。
望与想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就好像被身上的红缎带锁住了一样。
“晚秋奈尔!”她大声喊着,然而晚秋奈尔不回头。
“晚秋奈尔!晚秋哥哥!!”望与完全不顾形象,发狂似地大喊。
晚秋奈尔却仍是不回头。
泪水浸湿了望与的脸颊,她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切会突然变成这样!
“雷波!!!”
这是望与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喊他的名字,然而,直到最后,晚秋奈尔——雷波·晚秋奈尔,都没有回头。
婚礼最终是失败的,因为到了时间仍没有找到新娘望与·伶丝卡莲。
是一个参与了寻找工作的胆大警卫发现了她——在那个希斯尔曾明确下令不允许接近的花园。
当时的她已经是一具尸体。
她是自杀的——红色的缎带如同狰狞的妖蛇一般被她缠在颈上。
她的脸上有两道似乎永不会干的泪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