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问这个问题是错的。
强大的妖力把我们压得完全不能动弹。
我忽然有种感觉，在这里不能使用魔法似乎是因为……
妖力压制。
那这得是多强大的妖怪？变成小孩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是有什么怪癖吗？我还是忍不住在内心里吐槽。
“铃浔，试试看梦游术？”
“是游梦术！”铃浔不忘反驳我一句，“我试试看。”
一瞬间，妖力压制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墨澈。
“好像失败了？”铃浔迷惑地看着我，而随之而来的，是一番天旋地转，整个景色似乎发生了变化，却又什么变化也没有，“不对……这个梦境不是我在主导！是……”
是那叫墨澈的妖怪。
我是真的不敢去想象妖怪遗迹这些妖怪弥留的痕迹究竟有多强大了，这意味着他们原本比这更强大……
“轰——”地爆炸声，与山顶处传来的火光……
不行，不能让铃浔看见明火！
我拉住铃浔的手，往离火光相反的方向跑去。
走不走得上主线我通通都不在意，我是绝对不会让铃浔看见明火的。
明明是往反方向跑，但却离山顶、离那片火光越来越近了。
“我看还不行吗？我看！”我忍不住喊了出来。是啊，是那个妖怪主导的幻境，我们没得选。
解下身上黑色的围巾——我该庆幸现在是冬天、该庆幸我戴着围巾、该庆幸我的围巾是黑色的吗？
蒙住铃浔的眼睛。
“不用害怕，相信我，好吗？”
铃浔的耳朵仍然在微微颤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但她的嘴角却微微扬起：“初慧是最厉害的魔法师了！”
揉了揉她的脑袋：“是谁说我什么都不用管，抱好大腿就好了的？”
她吐了吐舌头。
算了。这是我愿意的。我是为了她才出门的。早就有准备了，早就知道不轻松的，没什么好怕的，不用害怕。
拉着她的手，向那似乎已经一片混乱的山顶走去。
迎面的气流，已经是温热的了……
山上的屋子，被火光包围着。
这不会是……要我们进去吧？
我没有再向前走，火却向我们这边蔓延。
“……我看！不就是跨种族狗血恋爱剧吗？不就是相爱相杀吗！我看就是了！”
明显感觉到火微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有些震惊的样子，然后缓缓缩了回去。
还真是？
和妖怪的消失有关吗？
会这么容易找到答案吗？还是不要过于期待的好。
感觉到铃浔的手似乎捏得紧了一些，我轻声安慰她不要害怕，便拉着她走了进去。
火很快包围住了我们……可是没有灼烧的感觉……果然，眼前的一切都只是幻境，面前的那些人也完全在他们的“时间线”中，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我已经死了……”旁边不知什么时候，那个墨澈又冒了出来。
没来得及吐槽什么，只看见眼前，那个羽翼丰满的妖怪的羽翼熊熊燃烧，华丽的火光在燃尽他最后的生命。
那个妖怪比站在我旁边的这个，要长得成熟很多。
但……是同一个……
从妖力上判断，就是这样。
“已奉妖王之命铲除右派最大势力。班师。”
这个妖怪看起来有些苍老，还有长长的胡须……这是什么妖怪呢？
“等等……”
火光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我想问问……她……为什么没有来？”
“你说那个小除妖师？罢了，姑且当让你死得明白一些，你不觉得她没有来，来的确是我们，是多意外的一种巧合吗？”
“现在，明白了吧？”
火光里，已经没有了声音。
我担心地看向墨澈，只是没想到，他很平静。
“怎么？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
“多亏这小狐狸是‘那位’的同族，我才能回想起一切……而且，我会看看她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等等等！怎么忽然谜语人起来了！什么意思？
铃浔似乎也有些不安的样子？提到铃浔？为什么？你知道铃浔的相关信息？她自己都不知道啊？
还有！“这到底是梦境……还是记忆啊？看起来像是记忆，但你凭什么能切换视角啊？还能通过梦境看到别人的记忆不成？”
旁边的妖怪的气质从他再次出现起，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不是你们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境来源于现实’么？人类，你好像很不安，不过我现在应该遗憾地回答你，我不认识你旁边这只小狐狸，既然妖怪不存在于世上了，我也不会再透露更多信息了。”
这是……读心？
但他似乎不再想理会我，又一次天旋地转的感觉，这一次，周围的一切完全变了，我们已经不在那座山上了。
他叹了一口气：“介意听个故事吗？人类？”
“你不会是想顺道整理思路……自己接触真相很害怕非要等人来一起看吧？”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不会说话？你不怕我？”
“有什么好怕的。”人类自己……不也很可怕吗？我这样说着，默默解开了蒙在铃浔眼睛上的围巾。
“你到跟她有几分相似。所以我才不会相信，真相是如那老草包告诉我的那样。”
这就是谈过恋爱时候会失智的原因之一吗？看谁都要和自己的爱人好好比对比对……
“那个……那个老……妖怪？是草包妖？”太可怕了，这是什么东西？虽然现在我们对妖怪的认识几乎为零，但是这也太怪了！
“哈哈哈，对，他就是草包妖。”听起来墨澈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那，我开始讲了？”
铃浔已经摆好了认真聆听的姿势。
“果然还是你们下去亲身演绎一下会比较有体验！”
“等等！”这是要把我们往幻境里丢吗？
拜托了！这个故事里，千万不要有明火！千万不要有！千万不要有！
醒来之后，脑袋晕乎乎的，下意识想找铃浔。
“嘿嘿，是我哦？虽然初慧你变了样子，但是妖怪看的都是灵魂，灵魂是不会变的。”
想扣问号的冲动……“铃浔你怎么变成人类了！还穿得这么奇怪？你是铃浔吧？这个语气，是铃浔对吧？”
“初慧还是在意我的，我很开心。似乎是墨澈把我们送过来的哦？”
还真的是……亲、身、体、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