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甘平凡的心

作者:若安0v0 更新时间:2023/2/19 16:14:33 字数:8000

“……万事万物皆要遵循神的旨意,神把那本不属于尘世的魔法赐予弱小无知的我们,这是神对我们的爱,我们要学会顺从,学会接受魔法的指引,不要拒绝任何神赐予我们的恩惠,不要忘记魔法所带来的一切,我愿将一切献给我敬爱的神,愿魔法的光芒照进每一个角落……”

玛兰蒂轻轻合上手中厚厚的书,把它放在床边置物柜的抽屉里,伊迪丝从一开始就趴在床上安静地听着主人念叨那些她无法理解的语句,虽然很无聊,但她也能看得出来这种时候打扰主人是很不礼貌的事情,随着玛兰蒂放下手里的书,伊迪丝便找准机会一下子窜到主人的怀里。

可现在的伊迪丝可不是原来那只一只手就能抱起来的小宠物猫了,即使有了人类的身体,但她的行为习惯还是保有许多猫的习性,刚才这一下差点把玛兰蒂从床边撞飞出去。

“伊迪丝!你这是干什么?”

原本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伊迪丝突然往自己身上扑,玛兰蒂着实被吓了一跳,她一边揉着自己被伊迪丝弄疼的胳膊,一边质问着伊迪丝的意图。

“我……我只是想让主人抱……”

“你已经不是一只普通的猫了,都这么久了你也应该适应了吧?”

自伊迪丝有了人类身体之后,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了,这期间玛兰蒂带她体验了许多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活动。比如去伊兰最好的餐馆吃顿大餐,然后在贝索尔湖边漫步,直到月亮升上夜空;比如带她去城里闲逛,买几件喜欢的衣服;比如出席贵族聚会,然后骄傲的告诉其他人这是自己养的宠物猫……总而言之玛兰蒂在这一个月可是开心的很,她很喜欢带着伊迪丝到处走,给其他人骄傲的介绍自家猫咪。但这些在伊迪丝看来,只是可以和主人对话,可以比之前看的更高更远,没感觉有什么太大的不同,要说比较开心的事情可能就是可以穿很多漂亮的衣服了。

“主人,人类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吗?”

伊迪丝仰面躺在玛兰蒂的大腿上,被主人轻轻抚摸着脑袋让她感觉很舒服。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样一个问题,甚至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这个问题让玛兰蒂很是惊讶,毕竟这一个月以来,伊迪丝一直是在被她拖着走,这可是她成为亚人之后的第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你是想问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样的吗?”

“我是说,人类生活的世界都是一样的吗?”

玛兰蒂大概明白了伊迪丝想要表达的意思,她可能是把“世界”理解的过于渺小了,毕竟她从来没有走出过伊兰,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神奇,也许真的该带她出去逛逛了。

“世界的范围很大很大,包括了我们已知的艾斯洛尔大陆上的所有地方。我们生活的伊兰只是一个小城市而已,像伊兰这么大的城市,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成百上千个,而且每个都不一样哦。”

听到这里伊迪丝突然从玛兰蒂的腿上窜起来,跪坐在床上两眼放光地看着她,脑袋上的猫耳朵动来动去,细长的尾巴也在身后摇晃不停。见到伊迪丝如此可爱的样子,玛兰蒂忍不住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好可爱啊,伊迪丝,等主人不做领主了,就带你伊兰外面的世界旅行好不好?”

“好啊!”

伊迪丝眯着眼,亲昵地在玛兰蒂的脸颊上蹭了蹭,这是小猫表示亲密关系的动作。

“主人,你刚才看的那本书是什么呀?”

“哦,那是克菲尔魔导会的书,是关于对魔法的信仰的。”

“魔法?魔法到底是什么呀?信仰又是什么?”

看着伊迪丝天真的表情,真是像极了当初渴求魔法的自己。那时候的玛兰蒂还是个贵族小姐,她的父亲是巴布伦尼的侯爵,其实玛兰蒂完全可以安安稳稳幸福生活一辈子的,但是她并不想像普通的贵族小姐一样学完该学的礼仪文化就要嫁给一个没什么感情基础的陌生人。她主动要求去当地的魔导师那里学习魔法,而且她的母亲也是一位通情达理的人,在家人的支持下,玛兰蒂如愿以偿的成为贵族小姐中的幸运儿。要知道,很少有贵族家的女孩可以接触到魔法,一般像她这种年龄都会被送去贵族学校。

但玛兰蒂归根结底还是贵族出身,因为学习魔法的原因,该接受的礼仪文化教育改为在家里进行,负责此事的老师每天都会到访。

玛兰蒂果然没有让她的家人和魔导师失望,她在魔法方面表现出来的天赋可谓是异于常人的。普通人需要练习几个月,甚至一年的复杂法术,玛兰蒂仅仅需要两周时间就可以熟练掌握,她的魔导师推测可能是玛兰蒂体内的魔力要比正常人多得多,让她可以随心所欲的调动大量魔法元素供其使用。要知道法术的释放在初学阶段,也就是没有掌握合适技巧的时候,过量调动魔法元素更容易释放对应法术。

由于巴布伦尼对魔法的重视,玛兰蒂又作为贵族之女,自然而然传进了上一任国君米德尔森•巴隆索的耳朵里。他亲自交代玛兰蒂的父亲要培养好这个魔法天才,让她将来为国家效力。所以到菲尔多玛•巴隆索这一代,玛兰蒂就轻轻松松的坐上了女伯爵的位置。

此时的她正抚摸着伊迪丝的脑袋,耐心地解答着她的问题:“据克菲尔魔导会的说法,魔法是神赐予凡间的恩惠,但我更倾向于‘魔法自然说’,也就是魔法是艾斯洛尔大陆产生之初就存在的东西。”

伊迪丝认真的听主人解释,但她到目前为止还是一头雾水。

“提起魔法,首先要说的就是魔法元素。魔法元素是存在于自然之中的神秘物质,看不见摸不着,不过当足够多的魔法元素聚集到一起的时候就可以看见它们的拟态。魔法元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没人知道为什么一直用不完。而我们每一个生灵都拥有调动魔法元素的力量,这种力量被称为‘魔力’,魔力有多有少,有强有弱,而且一旦用尽,就不能再调动魔法元素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或是借助炼金药剂回复。我们调动不同的魔法元素组合在一起就会派生出不同的法术,然后将组成法术的魔法元素释放出去就是施法了,这些神奇事物的统称就是魔法。”

伊迪丝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良久才再一次开口:“也就是说,这……这世界上每一个生物都可以使用魔法释放法术对嘛?”

“学的很快嘛伊迪丝~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有些人天生就没有魔力,或是魔力储备量很低,不足以使用魔法。”

“哦,原来使用魔法也需要看天赋啊……那信仰是什么意思呀?”

“信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我们无法解释,也无法理解的。有智慧的种族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就需要一个精神安慰,也就是神决定了这一切的发展,身为凡身的我们能力有限无法掌控一切,所以把无法掌控的事情就都要交给我们所相信的神明,让他们去决定。我们对神明的忠诚就是信仰,其实你也可以理解为信仰就是我们的精神寄托,能让我们在这个神奇而又危险的世界有些许的安心感。”

“那我们信仰的神明是谁啊?”

“不同的种族信仰不同的神明,比如我们人类和精灵一般信仰权能之神——奥斯威尔,兽人们一般信仰杀戮之主——克鲁格。但是这并不是固定的,某些精灵还信仰最伟大的精灵女王——索尔薇娅,甚至克菲尔魔导会的人最早信仰魔法本身。但比如你这个小猫咪就属于无信仰者。”

伊迪丝有些不理解主人的意思,刚才说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有自己的信仰,现在又说自己是无信仰者,难道自己不算是智慧生物吗?

“为什么我没有信仰啊?难道我不是智慧生物吗?”

“笨蛋小猫,信仰不是他人,也不是种族决定的,是你自己决定的。你连这个世界最基本的事情都没了解完全,何谈信仰啊?当你在这个世界上生活久一点,有了自己的思考之后,你就会找到自己的信仰的。”

“唔……好深奥,不懂。”伊迪丝撒娇似的又一次倒在主人的大腿上,这些她现阶段还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懒得费时间去想,“那主人呢?你信仰什么啊?”

玛兰蒂微微笑了笑,虽然伊迪丝整天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但可以看出她对于这个世界的求知欲还是很强的。

“我也是个无信仰者,我不相信神会决定一切,既然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是我们,就该由我自己决定一切。”玛兰蒂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坚定,其实她在之前了解过很多宗教的教义,大多数都是赞美神的伟大,强调万事万物都要遵从神的旨意,但她并不赞同这样的观点,“我看那本克菲尔魔导会的书只是表达我对魔法的尊重而已,毕竟是因为魔法,我才有了今天的地位与生活。”

“主人,有机会多带我去一些不一样的地方逛一逛吧,现在这些地方我还是小猫的时候就都已经去过了。”

“你还有身为小猫的记忆啊?”

“当然啊!”

伊迪丝歪着头看着一脸不敢相信的主人,之前主人带自己去见魔导师,魔导师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有了人类的身体,会说人类的语言,只是主人好像因为她变成亚人这件事很开心,伊迪丝自己也就没再多想什么。

“其实主人去过的地方也很少,仔细想来也只是我的故乡马尔汀和现在的伊兰而已,你如果很好奇外面的广袤世界的话,可以去问问索兰托,他可是做过冒险者的。”

伊迪丝大概想象了一下冒险者做的事情,依照她现在的了解,冒险者就是跑遍世界每个危险而又神奇的角落,去探索未知,消灭魔物。这种自由而又刺激的生活恰恰就是伊迪丝想要的……

“哈哈哈,冒险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大多时候都是固定活动在某一区域,通常都是一个城市的管辖区域,大一点的可能同时在几个城市之间活动。工作也只是讨伐魔物,护送别人采集炼金药材或是生活需要之类的,我还感觉很无聊,没想到你这么感兴趣。”

伊迪丝在主人那里听来冒险者可能知道这个世界的神奇,但是到索兰托这里好像有点不一样,不过伊迪丝并没有气馁,她还是很不死心的继续“纠缠”着正在练习魔法的索兰托。

“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到处冒险,去遍每一个地方的工作了吗?”

伊迪丝算是学会了“世界”这个词的用法,也就是可以在表达很大范围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说出来,也不会有人质疑。

“其实你作为冒险者的话完全可以全世界冒险,绝大多数冒险者喜欢在一个区域活动的原因是不必为准备行程所需浪费拿命赚来的钱,而且全世界冒险也非常危险。除此之外旅行商人和吟游诗人也总会到处走,旅行商人就是到各地买进能大卖的好货之后,去合适的地方高价出售,吟游诗人一般都是行走在和平安全的地方讲述他的见闻或是编出来的故事。”

索兰托说话间又一次尝试了把火元素附魔在剑刃上,不过可能是有些分心,并没有成功。经过这一个月的练习,再加上玛兰蒂的指导,像这种单纯只是聚集火元素的简单魔法基础,索兰托已经差不多可以掌握了。

其实并不是所有武器都可以作为魔法元素的载体,索兰托的剑是很贵重的炼金武器,它的原材料里含有许多魔矿石,也就是长期处在魔法元素含量很高地区才会产生的变种铁矿石。由这种炼金素材打造的武器可以作为魔法元素的载体,从而提升战斗的多变性。

“旅行商人……听起来很有意思的样子,可以赚好多好多钱买好多好多衣服和好吃的!”

看着伊迪丝天真的笑容,索兰托也微笑着把剑收进剑鞘里。他仿佛从伊迪丝的微笑里看见了自己的故乡,看见了自己的童年,那种温暖人心的纯真总会让人想停下正在进行的事情,去陪这只可爱的亚人多聊一会。

“有很多旅行商人都是冒险者出身,因为大多数的好东西都是在黑市上交易的,而对黑市交易最熟悉也最有需求的一群人恰恰就是冒险者,所以由他们转行做旅行商人就有许多方便之处。”

“意思就是说旅行商人和冒险者其实可以一起做喽?”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很少有人同时涉足这两种生意,毕竟单单做冒险者就已经很费神费力了,再加上复杂的贸易,会让人力不从心的。”

“我还是好想尝试一下啊……”

索兰托以一个过来人的视角去看伊迪丝,只是一个渴望了解这个世界的亚人罢了,这个世界的险恶是她无法想象的,除了各种各样的魔物,索兰托觉得最危险的还是人心。

不过好奇心虽然会在某些时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但她的求知欲望让索兰托很难说出否定的话语。

“想尝试就尝试一下吧,多去闯荡一下其实也挺好的。”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还有好多人类世界的事情都不了解。”

“人类世界吗......”索兰托看着自己剑鞘上刮痕,虽说是历尽了岁月的沧桑,但是索兰托依然没用勇气说自己对于这个世界已经了解透彻了,“人类世界我也不太了解,还有好多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就比如魔法,我也还是初学阶段。每个人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都是一无所知的,你对比人类婴儿还要好很多。”

伊迪丝的眼睛里闪着光,她面带微笑的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蓝天与旷野相交,那目光所不及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神奇的东西在等待着自己呢?

索兰托可能不知道,自己简单的鼓励已经在这个天真的亚人的心里埋下了渴求冒险的种子……

“什么!?想要学习魔法,还想去黑市逛一逛?索兰托都跟你说什么了?”

伊迪丝从索兰托那回来之后就对玛兰蒂提了一堆要求,其中就包括教她魔法和带她去黑市。倒不是说不可以,只是玛兰蒂对此感到无比惊讶,要知道之前一个月的时间里,伊迪丝对于这个世界的求知欲望还只是停留在想要买衣服和吃好东西的层面,今天突然就要接触这些很多人一辈子都可能接触不到的事物,玛兰蒂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

不过伊迪丝错把主人的惊讶之情当作责备之意,失落的低下头,脑袋上的猫耳也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玛兰蒂看出了伊迪丝异样的情绪变化,轻抚着她柔顺的头发,把毛茸茸的耳朵捏在手里,暖暖的触感让玛兰蒂回忆起当初伊迪丝还是只小猫的时光。她经常会把伊迪丝抱在怀里,像现在这样揉捏着猫耳朵,晚饭过后坐在花田前闻着花香欣赏夕阳。不过现在的伊迪丝已经不是自己的宠物了,是一个有着自己思想的亚人,可能真的是时候放手让她去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伊迪丝,你学了魔法之后想要做什么呢?”

“我想做冒险者!去整个世界探险!”

玛兰蒂开心的笑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伊迪丝身上了,她要去闯荡世界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但是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危险的,主人因为有领主的工作不能陪你一起。”

“我会定期回来看主人!”

可爱、纯真,这是此时此刻玛兰蒂能想到用来形容伊迪丝的词语,这个世界真的有人能拒绝这只小猫的意愿吗?玛兰蒂对此表示怀疑。

“好吧,伊迪丝长大了,要离我而去了……”

玛兰蒂故意装出很伤心的样子,微微转过身做抹眼泪的动作。很显然伊迪丝对此深信不疑,她紧紧地抱住玛兰蒂,就好像下一秒眼前的主人就会消失一样。她把头埋在主人的臂弯里,用一种很纠结的语气轻轻说道:“如果主人不愿意的话,我会陪在主人身边的……”

“我开玩笑的,你能有自己的想法主人很开心的,不过一定要有人陪你一起,不然我会担心的。”

伊迪丝再一次露出那种天真无邪的目光,呆呆的看着玛兰蒂,那眼神仿佛在说:“我要找谁陪我一起呢?”

“我会和索兰托好好谈谈的,这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魔法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按我的理解你体内应该有精灵的力量,学习魔法应该会很简单的,”伊迪丝开心地笑了,眯起眼睛不停的在玛兰蒂的脸颊上蹭来蹭去,“好了伊迪丝别闹了,我去找索兰托谈谈。”

玛兰蒂的想法是想要索兰托陪着伊迪丝一起去冒险,毕竟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索兰托的为人和实力玛兰蒂都很信任。不过他之前说过想要在伊兰找个妻子安稳度日,现在对他提这种请求可能很过分,不过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下楼的时候玛兰蒂遇见了正在打扫楼梯的莱妮,她还特意吩咐莱妮去准备些点心给伊迪丝送过去,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要离开伊兰了,其实仔细这么一想还真的有些忧伤。

玛兰蒂刚出后门就远远看见索兰托手里的一团火焰,看来他已经能很好的掌握调动魔法元素的方法了。

魔法的使用有三个阶段:调动、组合、释放,其中最难的就是调动了。对于一个初学者而言,感受自己体内的魔力往往是最费时的事情,能在使用魔法的时候感受到魔力的流动之后就需要去感受自然界中的魔法元素了,这一步也是很难的。自然界中的魔法元素有很多种,有学者认为到目前为止还有很多种魔法元素尚未被发掘。目前已知的魔法元素有:火元素、水元素、冰元素、雷元素、土元素、风元素、暗元素、光元素、协调元素。

每种魔法元素都有自己的拟态,这些名称就是根据它们各自的拟态而命名的,比较特别的就是协调元素,协调元素没有拟态,它是真正意义上的看不见摸不着,而且在很多需要多种魔法元素结合的法术中起到关键作用,所以被称为协调元素。协调元素的发现据传也是一种偶然,是魔法师在尝试发现新法术的时候将不同的魔法元素组合在一起,在这其中能感受到一种原本未被发现的元素,后续经过许多魔法师的尝试,最终证明了协调元素的存在。

魔法元素不受地理因素的限制,也就是说水元素即使在没有河流湖泊的地方也可以大量存在。将不同的魔法元素以不同的量组合在一起就会产生很神奇的效果,这也就是法术。已知的法术有上万种,即使是资格最老的魔法师也没法使用所有种类的法术。

看见玛兰蒂在向自己缓缓走来,索兰托也收起剑刃前去迎接。伊迪丝刚从自己这里回去还不到一个小时,索兰托大概已经猜到玛兰蒂前来的目的了。

“看来你已经掌握了使用魔法的基本技巧了。”

“还是您教的好。”

“跟我还客气什么……”

简单的对话,从语气和停顿里索兰托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玛兰蒂正在想着其它事情,不过现在打断话题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他还是选择倾听。

“索兰托,你现在真的已经完完全全放弃了冒险者的生活了吗?”

索兰托沉默了片刻,因为他自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冒险者的生活固然很辛苦,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嘴上说着已经对那种生活感到厌烦了,但是扪心自问之后,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舍不得。

现在这样安稳的生活,稳定的工作,真的就是自己追求的吗?当初选择当一名冒险者并不是迫于生计,而且真心向往,自己还在练习剑术和魔法,不也恰恰印证了满腔热血还没有完全冷却吗……

“当然没有,不然我怎么会向您请教魔法,可能我自己还是对冒险抱有热情的吧……”

这是索兰托的真心话,而且也是玛兰蒂想听到的话。虽然很自私,但她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许多种劝说索兰托重新燃起激情的方法了,而现在看来这些担心很是多余。

“伊迪丝的想法你也知道了吧,她一个人出去当冒险者我真的很担心……”

“您的意思是让我陪她一起吗?”

玛兰蒂点了点头,她不太清楚冒险者这一工作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冒险者公会到底是如何运作的,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索兰托一定值得信任。

“当然可以,我也很喜欢伊迪丝,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的满是激情,那种激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她认为自己准备完全之后会不惜一切付诸行动的。”

“很像当年的你对吗?她在请求我教她魔法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的确如此……我会带她作为冒险者工作一段时间的,在我熟悉的地方多走走……”

话说到一半,玛兰蒂突然摇了摇头,这让索兰托有些不解。玛兰蒂又走近了两步,身高差让她微微抬头才能直视着索兰托的眼睛。

“伊迪丝的意思应该是走遍整个艾斯洛尔大陆,去探索她好奇的未知。她可能并不是真的想要当一个冒险者。”

“没有目的的冒险很容易感到无聊的。”

“我相信她,”玛兰蒂转过身看着晴空下的宅邸,伊迪丝现在应该是开心的吃着莱妮给她拿去的点心,“我相信她一定会找到自己的梦想的。”

“听起来很有挑战性,那我不在的时候谁来保护您?”

听到索兰托这样说,玛兰蒂打心底感觉这个男人真的很体贴,想必他将来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吧。不过话说回来,他已经将近40岁了,这次冒险会持续多久还不好说,这会不会耽误到他的终身大事了?

“这方面倒没什么,毕竟我对自己的实力还挺有自信的。话说你想找个伴侣在伊兰安家的事……”

“未来的事谁说的准呢,冒险可是件很神奇的事情,我当冒险者的时候只接到过一次探索未知区域的任务,这也算是我职业生涯的遗憾。这次陪伊迪丝也算是不想给我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吧。”

玛兰蒂见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为难情绪,所以也不好再说什么,接下来自己能做的只有教伊迪丝魔法,和为他们两个祈祷平安了。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准备一下。”

“带她一起去吧。”

“什么?”

“你要去黑市对吧,带她一起去吧,她也想去黑市逛逛,而且以后也经常会去黑市,让她早一点了解也好。我去和迈尔打个招呼,吃过晚饭之后你们一起去吧。”

“我很羡慕您,玛兰蒂大人。”

本来已经打算转身回宅邸的玛兰蒂听到这句话之后,背对着索兰托愣在原地,她在等待,等待着索兰托继续说下去。

“我羡慕您做事果决,对自己做出的决定从来都不会后悔……”

“可是……”玛兰蒂缓缓转过头,看到她在阳光下的侧颜,索兰托也呆住了,因为她哭了,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但是她的嘴角依旧是微微上扬的,“我也很不习惯家里突然少了你们两个啊……”

这是索兰托第一次见到玛兰蒂流泪,女性的柔情与她个人的魅力交织在一起,即使是像他这种刚强的男人也会为之动容。索兰托微微叹了口气,他也确认了一件事,不管过去如何,此时此刻,他对于自己来到玛兰蒂府邸后所做过的一切,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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