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紫黑魔雾炸开，布林眼神一定，把目光死死锁在藏起身形于迷雾中的卓莲。
“抱歉，但今晚你必须死了。”布林对着极有可能是教会圣女的卓莲竖起骨刃。
几百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压迫与蔑视。
死灵教会因此分为两派，一派主张跟随圣女的引导，恢复死灵教会的名誉和地位。
另一派则认为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圣女。
死灵法师的人权，由他们自己来争取。
而布林，恰巧就是后者，他仍记得红衣主教对他的指示。
“如果遇到圣女的话，最好能杀就杀，能骗就骗。”
潜伏于地表的白骨老鼠们挣扎爬出，随后冲进迷雾。
……
【是否挑战副本，建议等级：二阶】
卓莲一睁开眼，烦人的弹窗像是小广告一样再次跳出。
索性不去理会，卓莲第一次切实感受着体内魔力的流动，来自死灵法师的基础技巧涌入脑海。
也许是因为吸取了来自布林魔力的缘故，无师自通学会了魔雾。
眼前的书籍漂浮着，深紫色的书皮像是翻涌的波浪。
卓莲擦擦眼睛，书皮刚刚是不是动了动？
再次睁眼时却看见讨厌的老鼠骨架直扑面门。
猝不及防，卓莲下意识地用手掌抓住骷髅老鼠的头骨。
第一次死灵状态下与死灵魔物的接触，她眼睛瞬间瞪大。
在握住骨层，皮肤与钙质物接触的那一刻，她听到了。
来自肮脏卑微生物的哀求，怨恨忧愁的灵魂对罪行的控诉。
本能地，妄蝶诞生于指缝，像是垂怜的天使般亲吻骷髅的头骨。
怀中的亡骸亲昵地蹭了蹭卓莲的手指，裂痕像是石砖上的藤蔓般蔓延。
本想下身蓄力的十几只骨鼠，在见到这一幕后纷纷放下架势摇晃着尾巴，像是试图讨人喜欢的小狗一般。
卓莲任由逐渐消散着的骨鼠爬上肩膀，平摊右手张开手指，魔力化成的紫蝶翻飞而出。
一头蝴蝶找准一个，十几只骨鼠们摇晃着身形，然后统一转过身子。
四肢前后扑腾，它们迈开步子又向来时的方向扑去。
卓莲划掉弹窗，将魔书移到右侧，追逐这群骨鼠们冲出迷雾。
只见成群的骨鼠们排着队，一个接一个的对着布林扑咬。
布林局促地用骨刃应对着，近战方面较为薄弱的死灵法师面色不善，显然不会应对自己愚蠢且好用奴仆的反扑。
骨鼠无论是冲到布林的身上狠狠咬下，亦或是被脆裂的骨刃撞上后，无一例外的化作碎骨，像是漫天的垃圾一般扑向布林。
男人狼狈地应付着碎骨，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卓莲。
这就是圣女吗？无视两阶的控制权夺取……
抬手拔掉咬在他嘴唇的头骨，布林试着重新凝聚骨鼠的躯壳。
无果后，他冷哼一声，把头骨甩在墙壁上炸成碎片。
“都是死灵法师，没必要吧……”
说实话，他也不想对尊贵的圣女下手。
也许事后需要处理尾巴，自己就是那个弃子呢？
现在先撤退，然后把这件事汇报给主教大人才是最优选择。
是不是还得等七天来着，啧真麻烦……
迎面而来的庞大死灵魔力让他眉头一皱。
……
卓莲还不太习惯用死灵法术。
乃至于一次释放太多太杂，而且只呈现效率最低的攻击形式。
对位的布林却如临大敌，捂住口鼻连连往后退去。
又想逃跑吗？试试这招！
魔书黄页翻动“嚓嚓”作响，小型的法阵被注入魔力，在试图离去的布林脚下凝炼成型。
从地下窜出的铁白锁链攀上布林的小腿，身子猛得顿住，布林险些栽倒在地。
男人用力扭动锁链，转身死死盯向卓莲。
“为什么？我们之间究竟结了什么梁子？”
是啊，何必呢？
是因为他让小桃露出窘态，是因为密林镇那些逃难的镇民？
可他们已经安全了，自己还要主动跨出屏障，跨越两个阶级来追杀他。
果然是因为塔米婆婆吧……
卓莲叹口气，她脑海中还回荡着老媪慈祥温柔的声音。
她来追布林之前，特地去了趟镇南。
仍旧是一片荒废祥和的自然之景。
但是道路边，那个侵占土地一英尺的精致鸡笼仍旧设立。
……
一位可怜的、但是对所有人都如奶奶般慈祥的普通人。
密林镇南边，想必之后会空闲很长一段时间吧。
卓莲合上书本，倒立的十字银架虚影气势磅礴。
她对着罪恶之人做出解释。
“镇南的鸡笼……”
声音带上怜悯，像是对即将受刑之人的祈祷。
布林听清后楞了一瞬，随后开始狂笑。
他不顾腿部的疼痛，拉断腿骨挣扎出阵。
“既然你这样找死，那就来吧。”
“你死后，我会将你挫骨扬灰。”
布林眼神抖动，嘴角上咧。，对着卓莲立下狂妄的挑战书。
卓莲下意识地合十双手，嘴里细道符咒，接受了男人的挑战。
……
……
两阶的差距，终究有些大。
大到单凭一个技能就能碾压零阶还未习得技能的卓莲。
卓莲身躯被奇形怪状的山羊撞飞，身子微微嵌入墙壁。
布林喘着粗气，要不是找到机会用生命做代价召唤魔物，自己得被这女人耗个半死。
虽然还有些底牌，但对上一个零阶的，消耗几年的寿命居然是最好的手段了吗……
卓莲没了手段，她试着挪动身躯，微微骨裂的脊椎一时使不上劲。
绝望又无力地翻开背包，大部分道具都是无用的白阶药剂。
【血量：3/19HP，压力值：美德状态】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是否挑战副本？】
又来了，这系统是抽风了不成。
无力地按下确认键，卓莲倒是想看看死前这个系统还能整些什么。
【已成功进入副本……】
布林摇晃着身形，虽然一步一抖，但不可否认的，他赢了
【检测到与副本等级差距过大】
【请选择固定账号“卓仟枪”的一件装备作为助力】
卓莲一愣，听清冰冷无情的电子音后却欣喜若狂。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选择武器装备。”卓莲对着空气大喊，把布林吓得一愣停顿。
【同意请求】
卓莲用力拔出身子，脚尖踢起混浊的污水，掉落的石渣“咯嚓”作响。
激战后倒流的点点水滴落在卓莲的手背上，她摆好架势，满面喜悦地等待着手熟武器的到来。
【正在生成传说级武器：“牛至枪”】
靠北……
